“嗯，我推断祂没有恶意。”

凯尔希的办公室内，陈墨与凯尔希对视。

凯尔希微眯起眼睛，在她漫长的人生里，倒也见过不少巨兽，但深海……据她所知，盘踞在那里的巨兽，可要比陆地上的要可怕得多。

这样的人来了罗德岛……凯尔希看陈墨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意义不明的意味。

“阿斯卡伦”凯尔希道。

“我在。”

一道冷冽的女声传来，旁边的影子突然一阵扭动，仿佛一只凶残的红眼恶魔正脱笼而出，下一刻，阴影散去，阿斯卡纶修长的身形显现。

“那个女人的确没有轻举妄动。”阿斯卡纶抬头，露出兜帽下的面颊，缓缓道：“她只是在闲逛。”

“但我认为，她仍然很危险。”

“陈墨干员，你怎么想？”

“她目前没有表现出敌意，但这也可能是她的伪装，我们对她所知甚少。但幸运的是，她对我们也一样，在尚不了解双方之前，我想我们会很默契地不轻举妄动。”

“……不错的回答。”阿斯卡纶看了一眼陈墨。

“你的分析能力比我想的更好，我本来想让阿斯卡纶辅助你监视这位深海来客，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凯尔希道。

“谢谢夸奖，那凯尔希医生，你对她这样的巨兽，有了解吗？”

空气仿佛凝结了，

“阿斯卡纶，你先离开。”凯尔希缓缓道。

“她呢？”

阿斯卡纶对来路不明的人向来很严格。

“不用。”

“好。”阿斯卡纶点头，后退几步，身形被黑暗笼罩，无声无息地消失。

“陈墨干员，你认为海洋有多宽广？”阿斯卡纶走后，凯尔希发问，声音冷得吓人。

陈墨皱眉，老实地摇摇头。

所有的文献都没有记载这件事，伊比利亚的历史上出过无数个勇敢的航海家，但他们从没在挑战大海的征途上到达终点，他们豁出生命的探索，说不定还没能到达海洋的十分之一。

“深海猎人或许知道，但斯卡蒂和幽灵鲨……”

“她们也不知道。”

陈墨有些吃惊，阿戈尔人也不知道，就是说，凯爹可能活得比阿戈尔人的祖先更久远？

这……巨兽尚且需要长眠来消磨时光，来防止他们无聊到发疯，那凯尔希……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啊？

“若用泰拉的版图来类比深海，那深海大概有两个泰拉，陈墨干员，你认为，仅凭阿戈尔人和海嗣，足以填平这些面积吗？”

陈墨眉头皱得更紧，他认为方舟的世界也是一颗星球，海洋囊括大陆。所以海洋很大他不奇怪，但问题是，这颗星球上只有泰拉这一片大陆吗？无人能确定，乌萨斯的北原，萨尔贡的南方，深海，这些都是人们难以踏足的生命禁区，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没人知道。

“栖息在海洋的巨兽可能比陆地更多？”

“很多，很多，非常多！多到祂们甚至为了削减人数，爆发过一场战争。”

“……神战！”陈墨眸光微放。

他联想到了什么，呼吸变得急促，九彩的神光不受控制地流转。

“看来接触这些对你来说太早了。”凯尔希摇摇头，“等你去过遗迹之后，我再告诉你更多吧。”

“医生……”

“陈墨干员，如果你想为罗德岛做点什么，记住，最好的事就是：一，不要频繁展露你的真实实力，这次是一个伊德海拉，下次会是谁？二，保护好阿米娅。”

“遵命，医生。”陈墨选择就此打住，他明摆凯尔希的意思。

“对了医生，从她的话来看，她好像很多年前来过陆地，那时候的陆地文明和现在完全不同。”

见凯尔希不为所动，陈墨便说：“她似乎认为……巨兽理应统治凡人。”

“……你确定？”陈墨从凯尔希眼底看见少有的震惊之色。

“如果她说得是真的……那她很可能和我们所熟知的巨兽还不一样。”凯尔希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陈墨干员，我再问一遍，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陈墨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但他仍然点点头：“她是我带来的，医生，我会保证解决她的所有麻烦。”

“那好。”

长生者用她千年的眸光凝视新神。

“交给你了，陈墨。”

“我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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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还是没有告诉凯尔希，那名女子自称自己的丈夫是伊格，也就是不死的黑蛇。

她明明知道陈墨砍了黑蛇，但没与一点仇怨的意思，高兴地拍拍手，说：“这样啊，那祂该学乖了吧。”

“真是麻烦啊……”陈墨叹着气，拉开一间房门。

“哈，在这里，在这里，啊~我心爱的艾依格。”

“……”

房间内，绿发长裙的伊德海拉，正抱着小银，用脑袋可劲地蹭着她，而小银一动不动，发丝被蹭得缭乱，金色的瞳孔中流露着被玩坏的死寂。

小银的眼神，已经死了。

“主……主人，”这时，小银看到陈墨，眼神中又有了光“救……救我。”

“天呐，我亲爱的艾依格，你怎么这么冷淡！你不记得我了吗？”伊德海拉放下小银，深邃美丽的大眼瞳中硬是挤出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