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哗啦啦...

急快的水流拍打在瓷砖上的声音响了很久,久到让人担心浴室里的妙龄少女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佣人走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前,她先是轻轻的喊了两声,见浴室里没人答应,她又轻轻的敲了敲。清脆的敲击声引起了浴室里少女的注意,她关掉淋浴花洒,淅淅淋淋的水滴拍打声消失不见。

“是谁?"

少女警惕的问道。

"小姐,是我。”五十多岁的女佣人回答道。

“是柳阿姨啊,有什么事情吗?”少女的声音融柔和下来,显然是对门外的人很放心。

"小姐,我看你在浴室里待了这么久,怕你出事,所以过来问问。”柳姨说道。

“柳阿姨放心好了,我没事的。”少女回答道。

"啊,那就好。"

柳姨皱眉,她嘴上应承着,却站在浴室门前没有离开,她是看着凌茶花长大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不对劲?

小姐平时很少使用淋浴,大多时间,她都是泡在温泉池子里,只有在她泡舒服之后,才会短暂的用淋浴冲一下身子。

只有在她很烦躁焦虑的时候,她才会用急快水流的淋浴去冲刷头皮,好冲去一些烦闷。

柳姨在浴室门前站了很久,才叹息着摇头离去,她嘴角带着些笑意,轻声念叨着:

“小姐长大了,也该有些不能说的烦恼咯。”

柳姨离开不久,浴室的门就打开了,雾气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很轻松的占据了浴室门前一小块的地方,并摩拳擦掌的准备向更远处攻去。

只是有人行动比它们更快,一只凝脂般白皙的小腿从雾气中迈出,少女撞碎了雾气,朝着卧室的书桌走去。

明亮的白炽灯光洒在少女身上,像是在她凝脂般无瑕的肌肤上披上了一层光衣,配上那张仙子般绝美面容,仿像她是从仙气飘渺的天庭而来,此间下凡就是为了叫那些愚昧的凡人知道,天下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少女没有换上睡衣,她披着柔软的浴巾走到书桌前坐下,看着书桌上的最新款手机眉头不展。

青葱玉指缓缓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凌茶花满脸愁闷。

"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唉。”

凌茶花叹了口气,碎碎念着。

"应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那些课该缓一缓了,"

凌茶花兀然神色变冷,像是想起些什么事情。

她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反正那个废物下辈子也赶不上我!"

凌茶花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到手机上。

"要说清楚才行。”

她拿起手机,输入密码,找到了那个今天向她表白的男孩,在输入框打下了一行字

:对不起,今天有些乱,答应了你的清求,我想了想,我们之间不合适,真抱歉,耽误了你…

敲击的白皙玉指突然停下,凌茶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想起男孩在橘黄色的夕阳下映着光,满眼都是自己的眸子,凌茶花删掉了那行字。

"算了,那种事情还是要当面说清楚比较好,短短的一行字也太不像话了。”

凌茶花把手机放到一旁,躺回床上睡觉。

今天的遭遇让她免于繁重的课后作业和补习班,久违的早睡反倒让她很不习惯。

她闭上眼睛,想要早点休息,脑海里却总是闪过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眸子,久久不散。

难得早上床的她,却在这一晚睡的比往常都要晚一些...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同样的夜晚,有人因为心怀愧疚而久久无法入眠,有人却像头撒欢的野猪一样,在屋子里兴奋的来回冲撞,不知疲惫。

“哇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芋在床上兴奋的蹦来蹦去,在数次脑袋撞到天花板后,他终于冷静下来。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白芋着着头顶凸上去的一小块天花板,他咂咂嘴,笑容消失了大半。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要赔给那个臭脸房东多少钱,白芋脸都黑了。

伸了摸了摸衣兜,厚重感十足,可白芋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

唯一一张二十块钱大钞已经被他逞能花出去了,现在白芋兜里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块,而且还没几张,根本没钱雇人来修!

白芋叹息一声,

"只能等这个月打零工的钱到手再说了。"

"唉,还有七天才到发工资的日子,今天还矿工了,不知道又要被那个周扒皮扣多少钱!。"白芋不满的嘀咕着。

“只能先瞒着,别让房东发现了,等钱到手再修吧。"

白芋着着凹进去的那一块天花板,心里有些难受,本就不高生活质量又要再狠狠的降低一次了。

不过还好,白芋吐出一口热气,心里有些庆幸。

还好那个臭脸房东有N栋楼,她住的豪华别墅区离这里远着呢,而且她最讨厌来这栋老楼了,应该不会被她发现的。

白芋刚分析完,咚咚咚的砸门声就响了起来。

破旧老楼的隔音很差,重重的敲击声异常闷响,就像敲在了脑壳上一样清晰沉重。

她怎么来了?

白芋吓得脸都白了,他连忙下床穿拖鞋。

这栋老楼虽然便宜,但住在附近的邻居都很好,毕竟能忍受那个臭脸房东的人,心胸都不是一般的宽广了。

而这熟悉的,像是要破门而入的砸门声,也就只有那个房东能制造出来了,她总是拿着一大串好几斤的钥匙砸门,像是要找人报杀父之仇一样。

白芋无可奈何,只能苦着脸去开门。

铁门打开,一个矮白芋一个半头的萝莉气势汹汹的仰视着白芋,像是头发怒的老虎,随时都可能剥夺面前贫穷少年的一切。

"嘿嘿,房东姐,您怎么来啦?”白芋讪讪赔笑着问道。

“姐?”

萝莉房东一个字阴阳怪气的用了三个声调重复了一遍,她怒气冲冲的问道:

"谁是你姐?!"

"你也配喊我姐?”

“你是个什么东西?!”

萝莉房东一点面子都不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向我投诉,说你扰民了?"

"我刚进楼的时候就听到了,你哈哈哈哈笑个不停,整栋楼都是咚咚咚咚的响声。"怎么?你是疯了?还是要把我这栋楼拆了?"

“要是疯了就赶紧给我滚去精神病院,别在这恶心老娘!”

萝莉房东气的直跳脚,她瞪着白芋,活像头小狮子,气势大的惊人。

白芋低着头,脸被骂的通红也不反驳,只是不停的点头赔笑,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滚开!别在这碍我的眼!”

萝莉房东怒瞪着少年,似乎不愿意从他身边空余很大的地方走进房间,更不愿意去接触这个少年,哪怕是嫌恶的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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