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致命了，江书瑶不知道怎么回答。
俞薄荷是她的好友，她就算是隐秘的，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薄荷也一定会懂，即使她不理解。但徐可心不会听她的，我行我素。
不是不防，是没法去防，有时候她和江然说话的时候，江书瑶都不知道怎么去插嘴，口头上永远比不过她，思维也赶不上。
江书瑶只能相信老爸不会喜欢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子了。
这个道理，俞薄荷也懂，因为自己是她的朋友，比起外人更容易得到原谅，更不计后果，越是亲近就越是容易满口谎言。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瑶瑶，江然是你的亲哥吧，听他说，你们以前的关系也并不好，那你为什么总是妨碍我呢？”
“薄荷，我……”
也许把这件事说出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但这种事偏偏又是最说不得的。
“如果说不出个缘由，以后就不要再妨碍我了，我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顾及你。好了，上班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甜品店里，换上工作制服，俞薄荷继续像往常一样，她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
看着她工作的模样，江书瑶突然觉得陌生。
薄荷向来是不会主动的。
她没有工作太久，薄荷不搭理她了，有什么难处也只管她自己一个人处理，江书瑶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哪怕是有点忙也提前下了班。
回到家里，沙发上的老爸拿着手机，似乎和谁聊着天，他最近很少打开电视了，徐可心教了他许多东西，他不想学，徐可心就硬是让他学，渐渐的也找到了其中的乐趣。
他最近试着用二十六宫格打字。
爸爸最近的变化有些大，这是江书瑶不喜欢的，她更愿意爸爸还是如往常一样。
原本没什么变化的，只是……都是徐可心的出现，不然爸爸也不会变，薄荷也不会跟自己闹翻。
她坐在江然身边，脑袋又躺到江然腿上。
“爸，你在做什么呢？”
“跟徐可心聊天，她这些天倒是耿直，直接把三千都还我了。”
怎么又是徐可心。
“爸，我记得你说过，她是你同事的女儿吧，和你在一个公司，就算去世了，暂时应该也不差钱才对，她把钱都花光了吗？”
“只是家里人管的严。”
“哦。”
稍微沉寂了一会儿，只听见老爸的微信提示音不断响起。
“爸，她还了钱之后，你和她还会有交集吗？”
“已经是朋友了，自然是会有交集的，你问的是个什么问题。”
“我只是怕你看见年轻女孩子，把持不住。”
“你整天都在乱想什么东西。”
江然放下手机，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催促她赶紧起来，他要去做饭了。
江书瑶乖乖起来，突然好奇心作祟，她拿起了江然的手机。
“要不我就还你一千，还有两千我们一起吃牛排去？”
“借条上可是有还款日期的，你不早点还，就要背上利息了。”
“天呐，这可是白请你吃一顿大餐，你竟然惦记我的那一点利息……”
“就算你请我吃一万的东西，三千块钱也得一并还完才行，思路要捋顺。”
“我靠！”
江书瑶看着这些聊天记录，眉头逐渐皱起，她回头看了看厨房里的老爸，他披上了围裙，嘴里哼着经典的老歌，似乎心情愉悦。
他真的乐在其中了。
这些聊天记录，像极了年轻人之间爱搞的暧昧，反正在江书瑶眼里这就是搞暧昧，只是江然自己不知道。
即使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记录。
她仿佛是拥有了罪状，但却无法揭发，上次因为他老板闹脾气的那件事，他可是确确实实的生气了。
吃饭时，她试探性的问道：“爸，在学校有没有觉得很喜欢的女孩子啊？”
差点没把江然噎着。
“你怎么也问这个，你爸我都奔四的人了，去看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江书瑶没有听到他的解释，只听到了那个也字。
“别人也问过你吗？”
“这你就别管了。”
他不肯说，那么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爸爸的事，她从来没办法去干涉，他没有允许过的东西，自己是干预不得的。
太难受了，难受得饭都吃不下。
“爸，我去洗碗吧。”
喝，长大了？
江然感觉有些奇怪，女儿今天突然转性了？怕不是待会儿有事又要来麻烦他了。
江然坐在沙发上，一个视频一个视频的刷着，徐可心说这叫大数据推送，会给你推送你喜欢看的东西。
书瑶洗了碗，洗了澡，甚至自己把内衣裤还有袜子都洗了，最后进了卧室，也没来找江然说什么东西。
有些不太正常啊，或许是有心事了。
江然不会主动去问，除非女儿跟他说。
江书瑶窝在被子里，给妈妈发着消息。
“妈，爸爸在学校很受欢迎，他已经有两个关系好的女孩子了。”
谢婉晴正守着晓灵写作业，手机屏幕亮起，她随手拿起，看了一眼，当场凝固。
接着，她迅速打着字。
“你爸什么情况。”
“那两个女孩子好像都有点喜欢他，但爸爸自己好像不知道。”
谢婉晴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
江然受欢迎，本来就很正常的事，他从前就是难得的沉稳，上进。初到新池，住在青霞街道的那一年，那个房东有个女儿，半年时间就喜欢他了。
那时候他还说，厂里里有厂妹找他谈恋爱。
那时候，谢婉晴心里没有紧张感，也不会忧虑，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认为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认为江然心中没人能比得过她，有恃无恐。
现在虽然看清了，但还是不能让她释然。
她不反对，甚至渴望江然能找到他应有的幸福，去找回他那丢失二十年的人生，他现在回到了十八岁，有房有车有存款，他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
但她却不想亲眼见证。
想要他开心快乐，但自己却没有资格陪他一起，她认为自己后半生都得为江然还债，在他身边却什么都办不到。
谢婉晴只要知道他开心就够了，更多的事情，她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