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撑得鼓鼓囊囊,绰约身姿,仿佛能掐出水来。
轻舞楼从前的花魁,苏知晚,苏落弦的姐姐,祀魔宫的眼线,他的上线。
她轻轻地拨开少年的衣襟,肌肤白净,右肩胛处已是红肿渗血,骨头错位,她的脸颊微红,话语软软地说道:
“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没事,我忍得住。”
“咔吧”一声,苏知晚掰正骨位,药粉落在纱布上,缠绕在少年的臂膀,陈落的额头满是汗水,女子梨花香落在少年的鼻尖,沁人心脾。
“我来穿衣服就好。”
“你的右手还不能动,我来就好。”
苏知晚身子微微弯腰,两团充满弹性的柔软抵在少年的额头处,陈落只能身子僵住,紧接着她身子蹲下来,穿好衣袖,整理好衣襟。
两人近在咫尺,女子若有若无的温热落在他的脖颈,如同羽毛轻轻扫过,甚是撩人。
随后苏知晚站起身来:“你在这等我,我去端茶。”
这时少年才身子放松下来。
苏知晚也是来到桌前,微微调整衣襟,散去那身体的灼热,双腿微微加紧,摩擦。
“知晚姐姐,茶杯满了。”
“满了,满了。”
她下意识地附和道,随后回过神来,忍着羞意,端着茶杯过来,与陈落并排而坐。
行灯暗淡,陈落的眼眸在昏色中闪闪发光,苏知晚看着他的侧脸,凝眸闪烁,出声道:“阿落,累了你就在我的腿上躺躺,天色尚早。”
“嗯?”
陈落回眸,映入眼帘地是苏知晚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随后莞尔一笑:
“好。”
少年落在她的双腿,闭目养神,苏知晚脸色羞红,窃喜不已,顷刻,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窗外细雨淅淅,雅舍昏暗,故人在身,犹如佳梦。
苏知晚任由双腿湿意蔓延开来,此刻心中猫挠更甚,转盼流光。
昏色渐暗,两炷香之后,陈落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沉甸甸的柔软,而他迅速起身,苏知晚起身,来到他的眼前,整理好衣襟,细不可闻地说道:
“抱歉!”
“这不关你的事情,我分得清楚。”
陈落放下几锭银子,随后开门离去,轻舞楼亭台水榭林立,观之如飞阁流丹,一眼望去,很是瑰丽堂皇。
他脚步不疾不徐,自水榭长廊走过,冷风更甚来时,而后经过大堂。
听着堂内那莺莺燕燕的吵杂,许是现在还是申时,客人尚少,男子踏入大堂那一刻,吵杂渐停,饶是见了许多次,依旧是那般令人垂涎,天阙圣子。
这江湖上有四大怪事,其中第一大怪事就是圣子恋青楼,枕上红袖招。
在天阙脚下的风渊城成为坊间的谈资,况且那女子不过是前代花魁,容颜老去,让百姓们认为第一大怪事。
陈落撑起油纸伞,忽然想到苏清弦那一手雨势乍停,化冰灭火,冷笑道:“仅是半年不见,这修为已至神落境界,还真是妖孽啊!”
要知道,修炼境界可分为练气,淬体,筑基,知玄,入玄,通玄,生死,乘灵,神落,法身,天人,临仙。
阶阶有九重,一重要比一重高,唯有入生死,不再分九重。
陈落眸中掠过忧色,呢喃道:“罢了,师傅于我如假父,已经做了这么多,为何不再查下去呢?”
随即脚步轻盈,身轻如燕,望着天阙而上。
仙雾缥缈,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山峰拱卫,阙灯点亮,洒落一地,铺满长廊窗柩,窗楣处雕花栩栩如生,衬上淡淡辉光,甚是好看。
陈落推门而入,青灯女子,书简尘卷,淡淡地说问道:“你回来了?”
“是,师尊。”
远处女子身着白金相配的掌教道袍,即使宽松的道袍依旧掩盖不住那绝美的身姿,容貌倾国倾城,双瞳剪水,气质恬淡如水,许是做了太久的掌教,此刻气质中也有了几分威严。
陈落看着案牍干涸的字迹,温凉的茶水,想来师尊在这里待了许久,就听见她微冷的声音:
“她就这般好?”
“是,师尊,不知道师尊来找我有何吩咐?”
叶文萱莞尔一笑,玩笑道:“难道为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陈落一时惊愕,师尊笑起来真好看,榜单诚不欺我!
叶文萱,天阙掌教,位列金钗十二榜状元位,而苏清弦居于榜眼之位,又因其容貌出众,落在胭脂榜第四位,苏清弦守在探花的位置。
她剑招出众,对敌时剑法飘盈,剑步轻巧,被江湖称为,剑中洛神。
至于金钗榜乃是江湖中天机阁所排榜单,共有如下是:
金钗十二榜,以入生死境的女子修为以上为重;
银钗二十四榜,以女子修为跨入三玄排列;
铜钗三十六榜,以三玄之下的修为排列;
至于胭脂榜,不过以女子的容貌为唯一标准排列。
而男子亦然,只是叫法不同,名为遇龙,潜龙,化龙。
陈落居在遇龙状元位,铜钗和遇龙每一年一变,银钗与潜龙每三年一变,金钗与化龙每五年一变。
叶文萱放下手中书卷,掠过他的身旁:“陪我走走吧!”
两人撑起油纸伞,陈落亦步亦趋,两人走在长廊之上,叶文萱在旁说道:“十日之前正魔之战我方惨败,遭魔道算计,后退之路又被切断,幸好有人传送消息,正道才免于更大的伤亡。
经此一役之后,魔道威势更胜,虽我天阙不是此次战役的主导者,而后也不过是扮演着救援的角色,正道对我天阙颇有微词,心存不满,毕竟身为正道巨擘,竟然没有参与这场正魔之战,恐与魔道同流合污之嫌。
而在这场魔道之战中,最受瞩目,最大放异彩地就是魔道祀魔宫宫主,劫烬魔后,苏清弦。
所以为师准备挑战她,约战不归路,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