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江书瑶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你今天不是陪俞薄荷出去了么。”
“早就回来了。”
“吃饭没。”
“已经吃过了。”
江然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哪知江书瑶却是立马拿起来闻了闻。
“咦，又是女人的香水味……你今天不是陪那个家伙去比赛了吗？她成绩咋样。”
“第二名，第一名太厉害了，超出她太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书瑶还是很佩服徐可心的，她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获得了成就。
只是回来的时间这么晚，让江书瑶有些胡思乱想，这段时间，他和徐可心的关系好的太快了，而且总和薄荷不对付。
薄荷最近也不愿意听她的了，开始只是趁自己不在和老爸聊天，现在即使她在，也舍不得藏着掖着。
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好计算。老爸没年轻的时候都能得到别人的喜爱，一来就是十二年，现在年轻了，更要不得。
妈妈更是消极避战。
这样不行。
江然洗完澡出来，她立刻问道：“爸，你什么时候舍得让妹妹回来？你不会一直都不让她回来吧？”
“这要看她。我不指望她能把成绩提的有多高，但至少也要跟个正常人一样。”
“我妈说，她现在一天只给妹妹玩一个小时手机。”
“她不会闹么？”
“她要闹，妈妈就会打。”
果然是她的作风，江晓灵这样的孩子，只能在棍棒下才能教育成功，把江晓灵扔给她妈，一开始只是太过气愤而产生的想法，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但这些日子，跟别的孩子交流之后江然才发现，他带孩子果然不太行，养的两个孩子都长歪了。
书瑶虽然懂事，但手伸的太长，有时候明明懂得的道理，偏是无理取闹，晓灵更是逆天。
那段拼搏的日子好像除了赚钱以外，什么都不剩。
江然有些累了。
他躺在床上，翻了翻手机。
最近徐可心有事没事就会来看他手机，让他下载这个那个的，说这才是一个健全的，正常的年轻人应该有的东西，她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哪个深山老林来的，怎么什么都不懂。
项堇溪发了个一个新的朋友圈，一张照片，从阳台上拍的对面的高楼大厦，那是她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公司。
江然下意识点了一个赞，项堇溪立马就发来消息了。
“这个点了，还没睡吗？”
“你也一样没睡。”
“最近公司烦心事太多了，有一个大项目，之后或许还要出国一趟，很烦。”
她以前不会因为工作繁忙而感到心烦，最近却总有些力不从心了，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只是每天上班看到高高叠起的文件报告，心里就有些郁闷。
“你呢？你的大学生活很悠闲吧，有没有年轻女孩子找你表白什么的。”
“我一个三四十的大叔，哪有女孩子找我表白的。对了，你知道老徐的女儿么，她也和我一个学校。”
“老徐？我跟他交际并不多，她女儿什么样的。”
“个人能力不错，但是性格很糟糕，不过最近也有些改变，比起我那两个孩子好多了。”
“带孩子很累吗？”
“比工作难。”
“我没吃过带孩子的苦，倒是想有个孩子。”
项堇溪笑了笑，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她刚洗完澡，但心里还是疲倦，久违的和江然聊了会儿天，心情好多了。
这次她没办法找江然出来吃饭什么的，项目能有显著的成果，但江然这里不一定会有什么进展。
朋友最近又在追问她了，问她那个十八岁的少年长什么样，性格怎么样，发展得怎么样。
她也想问自己到底怎么样了，脑中江然的两幅面孔在逐渐替换，江然年轻的模样，她还没有看够。
她不能再聊了。
“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觉没睡够的话，会耽误工作。”
“嗯，晚安。”
“晚安。”
消息就止步于此了。
江然揉了揉太阳穴，一同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周日是无聊的一天，没人约自己出去，也没有事情可做。
还是做一下大扫除吧，上一次大扫除还是过年，这么久回来，家里怕是要积灰。
衣服扔进洗衣机，自己和女儿的贴身衣物则是手洗，他还翻到了晓灵藏在床头柜的内裤袜子，重叠在一起的。
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记得自己教过这些要分开，看到这一幕，就算晓灵已经不在家里，心中还是稍稍有些生气。
“江书瑶，拍个照，发给你妈。”
“什么……诶？好！”
她吃了饭还想睡个回笼觉，看到这个东西一下就清醒了。
“还有，别睡了，起来打扫，想想自己在屋子里藏了什么东西，都翻出来扔了。”
“啊？”
脸色一下就拉了下去，真好玩。
不方便打扫，这是这间屋子唯一的缺点，但江然现在有时间，有耐心，只是书瑶拉着个脸色动一下西一下的，角落根本清理不干净，最后还是让她滚回床上。
大学生还是太清闲了，他找不到起劲的娱乐方式，也没有什么工作。
还以为能享受什么青春呢，转来转去似乎还是这样的生活，除了认识几个孩子，稍微过得有些不一样以外，似乎没什么波澜。
还是说真实年龄三四十的大叔已经没法再过上青春澎湃的生活了？天呐。
江然照了照镜子，还摸了摸脸，这张脸放在自己身上真是浪费了。
“爸，你在干啥？”
女儿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身后，她口渴出来喝水，却看见老父亲正对着镜子自恋。
突然感觉有些羞耻了。
江然不动声色的放下镜子。
“眼睛里进灰揉不出来，我照照镜子。”
江书瑶有些疑惑，这不是刚拖过地嘛，哪来的灰？
“我看看？”
她放下水杯，凑过来看了看江然的眼睛，又吹了吹。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进灰了吗，我帮你吹吹。”
原本没有灰，她吹了两下，硬是给眼睛弄得不舒服了。
以后没事还是别照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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