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心是十九号,排在靠后的位置了。

她看过第一名的舞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美丽优雅,那个人是从小就开始练舞的人,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前面的人就是十八号,她的心里更紧张了,想给江然发消息,但手机也在他那里,没带到后台。

连着十七人,表现都不如第一个,她的地位已无法撼动,扭头看向剩下的人,都是同样的低迷。

音乐结束,十八号退场,评委们低头打着分数。

马上就轮到她了。

隐约间看到那序列第一的选手,她不知何时换上了常服,坐在角落中,但谁也没法忽视她。

徐可心咬咬牙,起身理了理裙子,走向了舞台。

第十九位出场了,评委们再次抬起头。

下方的观众,每一双眼睛都反射出光亮,每一张脸都是陌生的,芸芸大众,相同而又不同。

莫名的压力按在肩上,身体也变得沉重。

音乐响起,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灯光随着节奏晃动着,舞者优雅的伸展着手臂,飘逸的舞步仿佛漫步般自由。

她本身并不是自由的,自由是她想要的理念,想要的生活。

自由的分配人生,自由的精致,想要受到追捧,宠爱,以此来补全曾经没有得到的,或是失去的一切。

这是她曾经的想法,在同学会过后,她摸不清了,存在于脑海中的念想,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的遥远。

越是见识到别人的光鲜亮丽,就越是容易看见自己的黯淡无光,她有时埋怨自己的家人,为什么给她这样一幅脸蛋,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生活。

旧城区的一切都令她讨厌。

那些恶臭的,下作的酒鬼时常在这片区域晃荡,年迈的老头在茶馆里等待着倒计时结束,怨妇总爱一边喂着孩子一边骂他就知道哭,全然一片吵闹。

她总是这样厌恶。

激烈的音乐带动着沉重的身体舞着,脑子里也思绪纷飞,昨日心烦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甚至不知道压力来自何方,此刻通通涌了出来。

她一时忘了动作,只凭日复一日的,身体的记忆在舞蹈。

音乐进入中间片段。

这是老师亲自为她挑选的歌曲,亲自给她编写的舞蹈,这一段里,她会慢慢的,缓慢的,直至沉默。

或许老师有她的深意吧,她是过来人,总能看到年轻人的忧愁,老师亲自编的舞,意味着对她有非常高的期望。

趁着这个空闲,她抬起头,看向贵宾席,那里都是业界内的人士。评委只评价分数,他们才是真正的,确定自我价值的人。

但她第一眼没有看见老师,而是看见了坐在前排的,怎么也没想到的江然。

他似乎是在微笑,他看得懂吗?还是说看到每一个起舞的姑娘都会笑起来?

繁杂的思绪有些明了了,她的视线不再局限于这一片,她看向了整个场内。

没人鼓掌,因为音乐还没结束,但观众的视线聚集在一起,她从没有这样受人瞩目过。

今后还会不会有这样,万众瞩目的机会?

音乐又要奏起来了。

节奏开始加快,她的舞步也更加轻快,更加热情,双腿如同翩飞的蝴蝶,柔美的,尽情的伸展着身体,将她婀娜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

唯有热情的观众不可辜负,她完全沉浸在舞蹈中,以这一曲,给予观众华丽的舞姿。

音乐结束,一曲终了,掌声响起,鞠躬感谢,退场。

回到后台,她有些没缓过神,工作人员为她端来一杯热茶,都忘了说谢谢。

老师不知何时也进了后台。

“可心,你今天表现不错啊。”

她有些开心。

徐可心还没理解现状。

“什么?”

“你今天的发挥,比以往都要好,我就知道,你果然适合舞台。”

她按着徐可心的肩膀,眼睛里都是光。

成功了吗?她至少得到老师的认同了。

还差一个人,那个人也该出现,只是后台里没有他的身影。

“可心,等会儿结果就能出来了,你肯定是前三的,信我。”

前三啊……记得她先前说过,如果发挥的好,第一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是降低标准了吗?因为一号实在太厉害?

她找不到一个界定的标准了。

“老师,先不说这些了……你手机借我用用。”

“怎么了?”

老师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她立即给江然打了个电话,她早就记住了江然的电话号码。

“喂,你在哪?能到后台来吗?我等你。”

“谁?小男朋友?”

老师的眼神有些奇怪了,徐可心从始至终都不像是这样小女生模样的人,她看中了徐可心的天赋,但无法保证她的人品。

作为自己最出色的学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时候吃亏了自己就知道了。

但现在告诉她,竟然有个小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好朋友。”

徐可心纠正了一下。

她认为自己现在是完全依赖于江然,而不是互相帮助,互相成就。正如江然不肯请她吃战斧牛排一样,她没有哪一方面帮得上他。

或许不对等这件事,本身就是门槛,她已经完全理解了。

顿时释然了不少。

电话又打过来,原来江然既不是工作人员,也不是参赛者,进不来,把她笑到了。

“老师,我现在饿了,能不能出去吃点东西?”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去吧,你的结果我帮你盯着,真是的,算上那一位,你是第二个不在乎成绩的人。”

第一个因为实力段位不同,悠然自得,而徐可心的底气到底是什么?这玩意儿不好猜的。

江然正在外面等候,工作人员把他拦在外面不准进去。

却是看见走廊里有一个身影,提着裙子跑了过来,眼下就是台阶,真担心她会不会绊倒。

不出意外的是绊倒了。

穿裙子穿惯了的人,怎么会绊倒呢?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台阶?要知道这件礼裙可是值两千的。

这里自然是一个小心机。

总而言之,她成功的扑在了江然的怀里。

PS:感谢所有读到这里的观众嗷,唯有观众不可辜负,还有,月初打赏和月票都清零了,光秃秃的看着好寂寞,好桑心,好难过,心里空荡荡的,像是突然的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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