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此刻心里已经想好了。

如果戒指不是灵戒,那么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戒指还给南宫祢。

反之的话,他就先发制人,说这戒指是南宫祢给他的。

此刻,最好的办法,似乎也就只有这样了。

李言他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因为既然南宫祢想陷害自己,那么南宫家的人自然是早就串通一气了。

没有人会为李言证明,南宫祢之前在外面给过他戒指。

在这里,李言是势单力薄。

若是不先发制人,那可真是难搞。

不过,有一点让李言想不明白的,那就是,这南宫家的人,为啥要陷害自己呢?

陷害他,对南宫家应该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吧!

“哦!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李言是苏墨雪带来的人,所以南宫文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哦!南宫家主,在下名叫李言。”

“嗯,那,李兄弟啊!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突然站起的李言,南宫文很是疑惑。

“南宫家主不是在找戒指吗?”

“是啊!所以呢?”

李言此刻将戒指从口袋里面猛的拿出,然后高高举起。

“戒指!就在我这里。”

“南宫家主瞅瞅,是不是这一枚。”

李言拿出来的戒指通体银色,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

这正是,南宫家丢的那枚戒指。

“这...”

南宫文眉头皱的紧紧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

李言见南宫文的表情,心里对于这枚戒指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

他还真是,被很好的陷害了啊!

那刚刚那一幕幕,全都是演戏喽?

这南宫家的人,还蛮有演员天赋的啊!

为什么不去专职当演员呢?还修什么炼!

“南宫家主认为,这枚戒指,还有你单室里面的那些丹药,是在下窃取的吗?”

这在场那么多人,最有话语权的,除了苏墨雪,也就只有南宫文了。

而且,他身为南宫家主,对于这件事,比苏墨雪要有话语权。

只要让南宫文相信,他没有窃取戒指和丹药。

那么,事情基本就算是解决了。

李言的话语,值得南宫文认真去思考。

如果换做是一般人,那么南宫文此刻必然会暴怒无比,立刻便会将那人所有的罪责一一列出。

他才懒得去听人的理由与借口。

不过,李言毕竟是圣女带来的,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圣女,那必然要慎重才行。

而且,李言的修为不过是筑气罢了。

筑气期的小子,难道有可能潜入到南宫家并且窃走丹药吗?

就在南宫文思考的时候,下面的南宫家诸多长老开始起哄了。

“这,没想到啊!没想到圣女大人带来的人,居然会窃走咱南宫家的丹药。”

“就是!就是,当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此般没有教养的下人,应得到处罚!”

下面南宫家的人杂七杂八的叫嚷着,一副要用唾沫星子淹死李言的架势。

更有甚者,居然还开始谈论起苏墨雪。

“该不会,这是圣女指使的吧?”

“魔宗究竟想拿我们南宫家怎么样?”

“...”

见他们这些人越说越离谱,这南宫祢开始坐不住了。

“你们,休要再吵了!”

“真是越说越偏了!”

南宫祢心里是对魔宗不满,但他也没到要和魔宗开战的地方。

这群家伙真是没个分寸,这当着圣女的面,真是啥都敢说出来。

见南宫祢此刻站了出来讲话,李言面带不屑,笑道:

“哎呦!这不是刚刚门口的那位嘛!”

“门口?”

“哦哦哦!确实,我刚刚确实是在门口处露过面。”

“唉!真是没想到,这当时在外面的人那么多,李言小兄弟偏偏就能将我给记住了。”

“能被圣女的人记住,也算是我的一份福气了!”

听南宫祢话里的意思,他是完全不会承认送戒指一事的。

当然,这是在李言的预料之中的。

不过吧,他南宫祢承认不承认,对李言而言,完全就不重要。

他只需要将那事说出来,给南宫文听就是了。

“首先,我并没有去偷戒指和丹药,因为我没有时间,而且没有那个实力。”

正如李言说的,他不过就是个筑气七重罢了,在场的所有人中,他修为最低。

“其次,这位先生,刚刚在外面的时候,有想要给过我一枚戒指,但是我没拿。”

“那枚戒指,就是这个灵戒。”

“所以,嗯....”

“这戒指,并不是我拿的。”

李言没有选择指责南宫祢,他只是将事实讲了出来。

当然,他有说谎,那就是,南宫祢原先给他的戒指,并不是现在的这个灵戒。

不过,他这样说才能起到对南宫文更好的暗示作用。

他若是说戒指是南宫祢偷的,那就有点蠢。

至于说是南宫祢栽赃陷害,那就有点没必要。

因为,即便这样做了,李言能够得到也就只有南宫家族人的不承认罢了。

而且,他没有证据。

那样做,不仅没有啥好处,反而还可能拉低自己在南宫文心中的好感度。

目前的局面,只有两个人说话能够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那就是苏墨雪和南宫文。

圣女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至于南宫文,那就要看他,公正不公正了。

反正,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说不是你窃取的,难道就不是你窃取的了?”

“还说南宫祢要给你这枚戒指,当真是血口喷人。”

“就是,我们当时可都是在外面看着的,我们只是老了,还没瞎。”

“根本就没人给你递这枚戒指。”

“...”

对于这些南宫家族人的指责李言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

随便他们叫,李言只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不过叫的当真是吵啊!

李言是站着的,所以他居高临下的朝着那些叫嚷的族人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呵呵!”

“小丑。”

这一下,让那些本来就因为大声讲出谎话而感到有些羞愧的,脸上微微有温度的人一下子破防掉了。

他们讲话,这李言非但不在乎,还出口嘲讽他们。

“可恶!区区一个小辈!”

“...”

下面的人吵闹着,这让南宫文很是感到烦躁。

说两句就得了呗!这一个劲的样子,还有完没完了!

“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家主出口,下面的人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南宫文将灵气探入到戒指之中,他感受到了那里面存放着的丹药。

他心中叹息,这还真是...

“我明白,这戒指断然不能是李兄弟拿的。”

“这必然是被人栽赃陷害了。”

“之后,我必然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的,一定给李兄弟一个交待。”

待南宫文的话语落下,下面的南宫家族人便欲要开口说话,看的出来,他们对家主的做法非常不满。

不过,南宫文给出了眼神警告,他们这才不敢造次。

南宫祢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着心中怒火。

兄长啊!你为何就那么怕那魔宗呢?

你可是,堂堂南宫家之主啊!

“让圣女大人见了一场闹剧,当真是...”

苏墨雪冷冷的瞧着南宫文,心中的耐心早就被耗光了。

“南宫家主,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南宫文应和着,而苏墨雪已然对他失去了耐心。

这南宫家的人,做事当真是,非常无礼啊!

这出现的小小插曲,让苏墨雪心里非常的不满。

李言是她带来的人,找他的事,那便是找她苏墨雪的事。

南宫家,对魔宗,究竟有什么不满的?

“南宫文,我今日来,本没有想着要定你南宫家的罪。”

“我本来以为,只要和你讲清利害,你便会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

“我是想给你南宫家机会的,但是,你们现在是闹哪一出呢?”

“这么大一场戏,是做给谁看的?”

苏墨雪的语气异常冰冷,她生气了。

“这...”

南宫文此刻,心里那是一个狠啊!

若是早能明白,苏墨雪是来给他改正机会,而非讨责的。

那他必然会第一时间便认错的。

“圣女大人,这...”

“在下早已知错,早已知错啊!”

“在看完您的那一封信后,便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在下这一次。”

“日后,我南宫家必然会对魔宗马首是瞻,绝无二心,并且严格执行魔宗下达的命令。”

面对南宫文的苦苦哀求,苏墨雪并没有完全气消。

“嘴上说说,谁都会。”

“我想看到南宫家主的行动。”

南宫文在看到有希望后,立刻便来到南宫祢身边。

“你老实跟我讲,这戒指,是不是你放到李言身上的。”

面对兄长的质问,南宫祢表现的很是委屈。

他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文,心里凉透了。

面对哥哥的逼问,南宫祢说了实话,他一向不会和南宫文撒谎。

“是...”

尽管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当听到南宫祢承认的时候,南宫文的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你啊!真是的!”

“快向李言道歉!”

南宫祢表情扭曲的看着一旁的南宫文。

他在说什么?要让他给李言道歉?

为什么?

南宫文看南宫祢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他立刻对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只是道个歉而已。”

“莫要让我这个为兄的为难。”

既然南宫文都这样说了,南宫祢即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得照办了。

南宫祢对着李言,微微鞠躬。

“对不起,我错了。”

“没事,我不是很在意。”

虽然南宫祢的道歉语气中,丝毫没有歉意,但李言是大度的。

这歉也道了,苏墨雪的应该消了吧。

南宫文试探性的问道:“圣女大人,你看这...”

“好!”

“你的态度,我很认可。”

“你让其他南宫家的人都离开吧。”

听到苏墨雪的请求,南宫文即刻照办。

不一会儿,南宫家族的人都离开了,南宫祢心里是不情愿的,但是他最后也离开了大厅。

至于李言,他不是南宫家的人,所以留在了那里。

“你既然知道了错,那便该就是。”

“我们苏家,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

苏墨雪和南宫文聊了许久。

聊完之后,她便带着李言离开了南宫家,并未留在那里吃午饭。

临走之时,南宫文给李言了个东西,说是赔礼。

待李言和苏墨雪彻底离开南宫家后,南宫祢找上了南宫文。

“唉!”

南宫文此刻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啊!你!”

“你说你做那种事干啥呢?”

“你羞辱了李言,逞一时口舌之利,为整个南宫家,带来不了任何的利益,好处。”

“南宫家在圣德城是不错,但是放眼整个王朝呢?”

“苏家是我们的顶头上家,不可逆也。”

南宫祢听后,跪在了地上。

“大哥!我错了!”

南宫文走上前来搀扶起南宫祢,说道:

“整个南宫家,上下不是一条心的,各为各自的利益着想着。”

“倘若真有危机到了,只怕是各自乱飞,那南宫家啊!可要怎么办呢?”

“这次跟着白魇在背后违规占用魔宗资源,已经触怒了苏家。”

“个子面子何其小,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听着南宫文苦口婆心的话语,南宫祢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兄长,这次是小弟鲁莽了。”

南宫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能明白就好。”

而此时的街道上,苏墨雪正和李言在找着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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