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很不错。”

三观微微有些崩坏的温沁,默默地将桌面上的项链递给她:“你最近失控的次数太多了,暂时戴着,冷静下吧。”

温怜镜不情不愿地接过纯白的银色项链,对这东西多少带着些抵触的情绪。

在能力觉醒的初期,为了防止拥有外挂力量的她们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温家就会帮每个人都订做一条这样的项链,

一旦佩戴者有过激情绪出现,身体机能出现异变时,它就会释放足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电流。

而温家判定家族成员能掌控行为的准则,就是戴着它生活在正常环境里,两年项链无特殊情况不触发,就是毕业。

当年她和阮宜芸,就是这项硬性考核里最快通过的人,

相比于其他人的四五年甚至是八九年,算是凤毛麟角了。

但现在不比以前了。

上高中的时候不懂事,在外面到处乱跑完回家吃个饭就能睡觉,根本没什么值得激动的事情。

今时不同往日,成年之后,再戴上这个项链,就意味着快乐的终结。

首先是再也不能手冲……因为过于兴奋也会触发电流;其次是自己的摄影爱好——鬼知道自己拍到小然某个精彩瞬间的时候,整个人会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总而言之,在项链没被允许取出来之前,她跟尼姑最大的区别,就是多了一顶头发。

怜镜解开项链的扣子,纤长的两手绕过颈后,当未端再次相接时自动相合,响起啪嗒一声。

白皙的颈间,就这么衬上了一件漂亮的“饰物”

温沁满意地看着她,点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虽然说浑是浑了点,但目前来说,还是很听话的,不至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行!”

然而,叛逆的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温沁冷眸盯住怜镜。

“我、我也要听!”

怜镜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端坐在一旁,小脚微微往外伸的阮宜芸:“刚才某位好妹妹,好像一直在有笑啊……”

“跟你们谈这个,不是为了让你们姐妹互相看笑话的啊。”希尔扶额道。

她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还是怎么回事?

现在家里的事情还有一堆没有解决,这时候窝里斗迟早会出大事的!

“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我也不继续介意继续发问,比如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爱好的。”

就当自己刚才的欣慰是被狗吃了吧。

温沁怏着脸,凶巴巴地看着温怜镜。

这个有着奇怪XP又不听话的女儿,应该彻底重造一遍才行!

“哼!”温怜镜面对威胁,双手抱在胸前,嘟着嘴偏过头……

看起来是打算反抗的样子,但两条长腿却很自觉站了起来,而凳子则被向后冲开了一米多……

这大概她表示自己不满的最后方式吧。

温怜镜进房后的关门声很轻,在阮宜芸听来,悠扬的吱呀声,更像是一首处刑曲。

“那么,宜芸。”

温沁轻轻咳了一声,刚才连线的问话,缺水的喉咙有些干痒。

“听说你从小就和夏然认识?”

“是、是的。”

阮宜芸将目光放到光滑的桌面上,食指也像刚才那样绞着自己的衣服。

“他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很针对你,”

希尔问:“是因为什么呢?”

“我跟他……小时候发出了一点点过节。”

啧~

喉咙不是很舒服的温沁耐心也差了点,发出了某些不太友好的声音,希尔起身给她倒来了一杯热水。

“说具体一些。”温沁拿起水饮尽,干涩的喉咙才得到缓解。

宜芸不太想提……除了这是隐私之外;更多的是,每次想起来,她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小时候……我在他背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宜芸绞着的衣角上,穿开一个小洞;希尔和温沁听后,面面相窥。

希尔若有所思:“所以,他之前故意发照片给你,其实是出于对当年事情的报复?”

“是的。”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温沁问:“如果你小时候跟我说,我完全可以去给他做赔偿,事情不会闹得这么糟。”

“我现在完全赞同。”宜芸弱声道,“不过,您也许可以回想一下,我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emm……

希尔抿动嘴唇,肩膀不自觉地耸动。

其实,当初能在孤儿院收养到阮宜芸,完全是她自已送上门的。

脏脏的一个女孩子,头发绞得很短,而且参差不齐的难看,大概率是逃出来之后拿石头自己绞的,想装成男孩子的;

然后大晚上,跑进院里偷东西吃,但那家院当时正值在建阶段,里面除了一堆工人在那里建着蓝皮棚子当宿舍,连个像样的厨房都没有,最后东西没偷到,还因为太饿的原因,被当场抓获……

(⊙v⊙)嗯~

而在那之后……

“打起点精神来啊!你们这样,迟早是会死在战场上的!”

大概当时正值年轻且深陷中二漩涡的自己,把当时管理的一批学生当作“特工”培养,并且十分热衷于教导她们机械的缘故,被“捕获”回来的阮宜芸,真的就相信了……

好吧~

谁还能没点黑历史呢?

再怎么说,当年跟宜芸同一批的人,基本都在天莽的军处有一定的官职。

那天在护卫局的唯槿,就是其中之一。

温沁用嫌弃的眼光打量希尔,大概是感受到尴尬之后,她咳了一声之后,默默地当小哑巴 。

温沁:“既然都这么多年没有接触了,为什么等人家上了大学之后,还要去打扰他的生活呢?”

以她对宜芸的了解,默默地给在背后给予对方帮助,才更符合她行动派的性格吧?

“因为怜镜!”

阮宜芸委屈道:“她用这种恶劣的手段去接触夏然,不管是从朋友还是罪人的角度,我都只是单纯地希望他不再受到残害而已!”

这么一说……她这么做,还是出于“正义”的目的喽?

逻辑方面确实说得通……

但是!

刚才的大女儿的自白,已经让她对“人不可貌相”这个浅白的道理,有了深刻的理解!

温沁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她,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宜芸,告诉我,你现在最想对夏然做的是什么?”

“这、这个……”

宜芸的瞳孔陡然增大,食指狠狠地扣进了衣间,进行了一小段时间无用的抵抗,片刻后……

“小然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都是其它女人的臭味!”

宜芸掩脸痛苦道:“我想把他关海边的别墅里,调养教育成满脑子只有自己的**……”

哈!

果然……

温沁嘴角一抽:又坏掉了一个!!

她的女儿们,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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