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夏文学问道：“老师你既然这么说的话，想必也是有什么计划想要让我们去执行的吧。”
“呵呵，与其说是‘我’的计划……不如说是……嗯……那是谁的计划呢？”
老师歪了歪脑袋，不解地想道：“也许是司徒琼的？总之不可能是小染的就是了。”
“是其他世界线的琼的计划？”
听到这话，夏文学不禁愣了下，诧异道。
“嗯！多半是在某一条失去你了的世界线里面，司徒琼发现了能够解决的方法吧。”老师点了点头，但是又摊手说道：“不过嘛……”
“我知道这件事本身，是娅蒙来告诉我的，并非是我听对方亲口所说，所以也就没得追问，没得探究了。”
“娅蒙跟我说，说夏文学身边的人有一句话想要带给现在的我，所以我分析了一番之后，就推测应该是司徒琼了，因为其他两人嘛……都各自走上了自己的人生了。”
“只有她，被你永远地困在了过去呢。”
听到这话，夏文学的心里一时有些微妙。
他似乎有些理解那句，至少再爱我十年吧的感觉了。
不过比起这个时候吃其他世界线的二女的醋，更重要的还是司徒琼究竟让娅蒙给她带了什么话。
“她说了什么？”
“很简单。”老师说道：“【寒假的时候，答应庄雨霞去雪山好好玩一通，不必为了阴界一战太过紧张】，这么说的。”
“啊……？”
夏文学眨了眨眼，有些傻了眼。
“为什么？”墨染疑惑地追问道。
“没说。”老师耸了耸肩：“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就去呗，当做是你们考试前的放松，别太紧张了。”
“这样子吗……”
夏文学叹了口气：“行，如果到时候庄雨霞真的提出来的话，我会同意去的。”
“啊……不过。”老师补充道：“请记得带着小染去，我可以给她放个长假陪男友出门玩玩的。”
“男——没、没事的！我可以留下来工作的！”
“哎呀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小染，女人得牢牢抓住男人的心才行，长时间分离最不可取了。”老师边笑边摇头，看着墨染这副慌张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
接着她又看向夏文学，道：“好了夏文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基本上我自己的一些疑问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夏文学摇着头，对她说道：“但还是感谢你，不止是之前为我们家争取来了报酬，还提供了珍贵的情报。”
“不必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若非你能将人类拯救，我也不会这么做。”说着，老师还看了一眼墨染，道：“更不会把养女都给放走，允许她同一个多情的小子走……”
“哈哈……”夏文学尴尬地笑了两声。
将人类拯救吗？这样子沉重的使命突然落到身上，还当真是有些不习惯啊……
……
将夏文学送回家后，车上只剩下了凌叔、墨染与老师。
“老师，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送到总部就好了，我还有事。”老师说着，看着车内的后视镜，透过后视镜看着镜中的墨染：“小染。”
“嗯？”
“真难得看到你露出那么多害羞焦急的模样呢，真可爱。”
“唔……”墨染虚了虚眼，说道：“请老师你不要再调侃我了。”
“呵呵……”她轻笑了两声，转头看向墨染，道：“刚刚后半程，你似乎一直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需要我找个地方停车离开一下吗？”驾驶位上，凌叔突然开口问道。
“嗯，去抽根烟吧。”
“行。”
凌叔开着车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停车后便下了车，只在车内留下了墨染与老师二人。
“老师……”墨染顿了顿，幽幽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有问题问你？”
“那当然，我可是你老师，也算是你干妈，能不了解你吗。”老师微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墨染的脑袋道：“说吧，有什么想要问老师的，老师能回答，一定都回答。”
“……夏文学，为什么会救我？”墨染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你说无数条世界线中，只有这一条我活了下来……”
“那又是哪一条世界线里的夏文学，产生了那么浓烈地想要将我救下的执念？”
听到这话，老师美目微眯，笑意不减反增。
“一条，你与夏文学的命运截然相反的世界线。”
“截然相反……？”
听到这话，墨染疑惑地眨了眨眼。
老师靠在座椅上，望向前方，缓缓道：“在那一条世界线里，夏文学才是那个被伤害的孩子。”
“他的父亲从小就失踪不见踪影，母亲、妹妹，却又都遭到鬼灵毒手……”
“那一个世界线里，他站在了你的位置上，仇恨鬼灵，憎恶鬼灵，然后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你。”老师缓缓说道：“都说坠入爱河就是一瞬间的事，具体是怎么喜欢上你的我虽然不清楚，但唯一能确信的是，你们后来的关系越走越近了。”
“就像是这个世界线的你们一样。”
“但即使如此，如我所说，世界线终会收束，于是最终世界线仍然收束在了你死在医院的那一刻——那一次，你是为了去看望因为急性肠胃炎入院的父亲，却连同着整间医院一同灰飞烟灭。”
墨染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呆滞。
“就这样。”老师瞥了一眼墨染，轻声道：“他更疯了。”
“才有了那个与娅蒙缔结契约，实验了无数次，只为创造一条有你的世界线的夏文学。”
“最终，他成功了，你就坐在这里，听我说着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故事。”
墨染微微垂眸，转过头去靠在车窗边，喃喃道：“那我喜欢的……”
“究竟是那个为了我所付出一切的夏文学，还是说……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夏文学？”
她的内心有些动摇，有些不知所措。
“想听听老师的见解吗？”
“……？”
“假如你不喜欢夏文学，就不会跟他越走越近，甚至还把第一次给了那小子吗？”
听到老师这话，墨染神色一僵，慌张地低下头：“那、那也有可能是我恋爱脑啊……我……唔……”
“小染，高中之后我给你的任务，不就是监视好夏文学吗？”老师轻声说道：“在监视他的过程中，你自然是会将他平日所作所为的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喜欢也好、厌恶也好……最后在你心中呈现的，就是你最真实的感情。”
“你在担心吗？这一份感情是虚假的，是由另一个夏文学带给自己的？”
“如果你这么觉得，老师可以回答你，绝非如此。”
老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墨染的脸颊。
“你始终都在望着前方啊，小染。”
“你是绝对不会被困在过去的，始终朝前走去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