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江然租的房子到期了,他没有续交房租,毕竟对他来说早点起床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有人生活过。

江书瑶肯定是没有学做饭了,不过,阳台上晾着衣服,内衣袜子和衣服湿度不一样,看来她至少懂得贴身衣物必须手洗。

“江书瑶,从现在开始,我要教你学做饭了。”

“为什么啊?你自己做饭呗。”

江书瑶刚下班回来,立即就听见老爸这句话,饿着肚子还没饭吃,犹如晴天霹雳。

“那我不在的时候呢?”

“吃外卖。”

“……你自己挣得钱,用来吃外卖我不拦着你,但做饭这件事,我必须从头开始教你了。”

“不行,我没天赋。”

她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挂在靠背上,脑袋在沙发边上吊着,手中翻着手机,整个人倒吊着,裙子都翻下来了。

偶尔倒立式垂悬着感觉很舒服,虽然是跟地球引力作对。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这是个什么姿势?我看你就是懒,赶紧起来。”

抓住她的脚甩下来,又夺过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你都十八了,屁大点事还要我来管着……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今天有体育课,店里还搬了些东西……”

“那你不去洗澡?”

江书瑶不情不愿的去了浴室,她感觉最近很努力了,又要上学又要上班,回家都是走回来的,不仅没有饭吃,偷一会儿懒还要被说,心里好烦哦。

但是也很容易想到,爸爸以前比她更难,不也是这样过来了么。

学做饭就学做饭吧。

做饭是一件很难的事。你永远不知道他说的一勺盐到底是多少,煮的差不多到底是哪个差不多,压根不知道其中的标准,对于初学者来说,看到灶台上的瓶瓶罐罐就已经头大了。

“我不希望我以后在家里看到外卖盒。”

这就是江然的态度。

他其实是不想回来的,独自一人生活,有种返璞归真的舒适感,没有烦闷的工作,也没有吵闹的孩子,一个人的生活总是游刃有余。

虽然上学不比工作简单,但工作是必须完成的事,有一个指标,为此没日没夜的奔向这个目标,抗在肩上的压力不只来源于自己,还有上司,家人,而上学不需要考虑太多。

但他不能把钱浪费到无用的地方,比如租房子。

干脆就让女儿自己学做饭算了,要求不高,能达到徐可心那样就心满意足。

立春过后,天气就要逐渐炎热起来了,下了几场阴雨,温度也从八九度转为十几度,上午冷下午热是很常见的情况。

这对于原本就喜欢打扮的人犹如赏心悦目的春风,他们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好看的,轻薄的衣服,打算在这个季节里展现自己的风采。

这对原本就钟爱白色衣裙的书瑶来说也不例外,她把冬装都塞进柜子底下,翻找出喜欢的衣服穿上,当然,必不可少的是她一年四季都不会落下的白色连裤袜。

妈妈从小教她女孩子要保护自己,她不太喜欢安全裤,便以连裤袜作为替代,喜欢裙子刚到膝盖的长度。

徐可心不爱被束缚,她喜欢大大方方的裸足,春风轻裹着冷意打在腿上的感觉很舒服。

至于俞薄荷……可能是家里的教育问题,她的思想比较保守,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裤。

眼睁睁的,冬天就这么过去了,这是江然重返十八后的第二个月。

手里拿着笔,登登登的敲着,叽叽喳喳的教室没法让人仔细看题,倒不如说,美好的大学生活里,有两个人即使在下课时间还沉浸在课程里才是问题,明明还没到考试的时间。

另一个人自然是俞薄荷了。

她本身是不在乎这一点下课时间的,这点时间只够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是因为江然坐在这里,他遇上了难题。

瑶瑶没有认真听课,徐可心的专长不在这里,所以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徐可心马上就要去比赛了,平常顶多在午时吃饭的时间看到她,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音乐室里练舞。

“我很不能理解,新闻系属于文科,为什么还要学高数呢?”

从一开始上这一课程的时候江然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但碍于长辈的身份不好意思提问,现在被问题困扰,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我们要学数据的呀,有些人今后从事的工作都要处理这些问题,现在不学,工作的时候遇到问题就不好解决了。”

俞薄荷微微靠在江然身边,只有这种时候,借着解题的掩饰,才能理所当然的挨着他。能帮到他,心里总是开心的。

难免的心猿意马。

工作啊工作,江然本身就是有工作经验的人,看到这些也是头疼,反观书瑶,她就等着在一旁抄了。

手里的笔写着,解着,一道一道的解开,时不时和俞薄荷交流着,她是真的聪明,即使一边工作一边上学也没有耽误学业。

年轻人的思维总是敏捷的,曾经上班的时候有个大学毕业的后辈,做事就是利索。

“俞薄荷,你以后想做什么?做本专业的工作吗?”

“啊……”

她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更喜欢用手中的笔写出优美的,华丽的文章。

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第一次把自己写的东西给别人看,就遭到了强烈的否定。

没错,那个人就是瑶瑶,她这辈子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好朋友,好闺蜜。

她就像是一个守门员,死死的把身后的江然守住谁也碰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江然才是情侣。

对此,俞薄荷已经厌烦了。

那徐可心口口声声的说着不喜欢江然,对他没意思,但该搞的暧昧一个也没落下,她和江然总是靠得太近。

徐可心太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心思了,总是把真正的想法隐藏在某些事情背后,她的行为和思想完全不吻合,很难说对江然没意思。

书瑶防的住俞薄荷,难道还挡得住别人?俞薄荷在乎两人长久以来的友情,所以愿意保持现状,但徐可心总是试图打破这个三角形。

“江然,明天我休假,我和瑶瑶会出去玩,你要来吗?”

“明天?”

江然从书中回过神。

“大概是不行的,明天答应了徐可心,去看她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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