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干嘛?造反吗!”江染衣也一脚踹开了门,大跨步进了走廊,左右环视了一圈。

“宿管也是教职工,这么公然挑衅,想记处分吗!”

江染衣叉着腰喊了两嗓子,陆听雪赶紧拉住她,这家伙很显然已经醉的七七八八了,门缝里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打开了相机,再号两嗓子,整个学院都该知道了。

“算了算了,说不定是个误会呢,大不了明天调监控看看嘛。”陆听雪像是安抚炸了毛的猫一样,顺着毛捋。

……

“这有什么?反正监控坏了,别担心,肯定查不到你身上的。”

三楼,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生气喘吁吁的背靠着门,心跳如擂鼓,气喘如烧开的水壶。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钱宜递过来一张卫生纸安抚道:乔然,你也太冲动了吧,孟冬也没说她受什么欺负……”

“啊?”穿着睡衣的孟冬拉开了阳台的门,从阳台走进了房间:“什么啊?你们干嘛去了?”

“也没有……”乔然一边擦汗,看着孟冬说:“那个宿管不是还在为难你吗?我刚刚去踹了一脚宿管室的门。你没有听到,她的反应可激烈了……”

“踹……门?不是,我什么时候被宿管为难了?”

孟冬想起了陆听雪的脸,手脚有些慌乱:“你们刚刚踹门去了?不是啊,我……那个宿管换人了,我们认识,我就是过去打了个招呼……”

“你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诶,还说她没有为难你?”乔然也有些搞不清楚情况,有些一根筋的姑娘大脑已经开始超频了。

“还有,那个宿管……我今天下午上楼的时候还见到她进宿管室了,怎么就换人了呢?”

……

孟冬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憨憨室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她因为家境原因,要在课余时间经常外出兼职,有些时候晚上总会在十点半之后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来。而那个时候往往已经锁门了。

之前的宿管因为对她比较熟悉,也往往能网开一面,但是就在半个月前,新来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三番五次的为难孟冬不说,甚至还有一次直接联系了孟冬她们的辅导员,想要给这个“影响她工作”的人一个处分。

这自然就激起了姑娘们的强烈反抗。谁还不正青春?可可爱爱的孟冬那么努力,你偏偏还要为难人家?于是乎,不仅这个宿舍,连带着不少她们班上的人都不配合宿管的工作,将垃圾堆放在宿管室门口之类。

终于把那宿管给逼走了。

“早说宿管换人了啊。”钱宜幽怨的看了孟冬一眼:“还我们为你担心了这么久,我不管,今晚罚你给我暖床!”

“你去死,要暖床也是给我暖床!”乔然将手上的纸巾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和钱宜对了一下眼神之后,两人便玩笑般的扭打了起来……

“唉,算了算了,这也算给新宿管来个下马威嘛。”从孟冬头顶的上铺窗帘里探出一个脑袋,那脑袋扶了扶眼睛,接着又用刚刚扶眼镜的手摸了一下孟冬柔顺的头发:“明天早上几点的课啊?”

“十点。”孟冬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宿管室的方向。

那眼镜娘小跳着下了爬梯,精准的落在了自己胡乱摆放的拖鞋上。

“我出来一趟,李元夕最近写小说写的有点飘了,居然敢把冯流萤给写死,看老娘不把这家伙给砍成八瓣!”

……

隔壁宿舍,宋瑾瑜伸了个懒腰,接着低下头拎起画着花开富贵的老款暖瓶,将里面冒着白烟的热水倒进了自己泡茶叶已经泡到包浆的富光水杯里面。

将自己的双脚从破边的棉拖鞋里面抽出来,盘吧盘吧塞到自己的屁股下面之后,她吹了一下水杯上冒出的水汽,说:“今天下午又找到了一份兼职,在万达那边给人家泡茶,每小时二十,姐妹们要跟我一起去吗?”

正在啪啪啪……敲键盘的李元夕防蓝光的眼睛里面倒映着淡绿色的码字界面,干脆的吐出了两个音节:“不去。”

还不等宋瑾瑜继续问,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了。隔壁宿舍的眼镜娘眼睛中宛若流转着灭世的硫磺与火,两个鼻孔喷吐着灼热的蒸汽,双手握拳似乎攥住了一整个世纪的意难平,大踏步的走向了李元夕。

“码字机……”她咬着牙,双手抓向了李元夕的肩膀:“你这个老贼,把我的冯流萤还给我!!!!!”

……

“等到起,我还没保存嘞……姜舒雅你给爷爬……”李元夕哀嚎一声,整个人就被暴怒的眼镜娘姜舒雅按到在了身下的电竞椅上……

“我错了我错了,复活,复活!别挠我……”

楼下,陆听雪一个没稳住,江染衣嘴里嚷着说罪犯一定会回来看犯罪现场,又冲了出门。

不巧,这时候刚巧有一个女生背着书包进了宿舍楼。这个点图书馆应该刚关门,看样子是一个学习很刻苦的姑娘。

“喂,刚刚的门是不是你踹的……”江染衣的话刚说出口,就被陆听雪从后面一个拉拽。她当时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没把陆听雪给砸到。

“抱歉啊同学,她喝多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进来的这位同学低着头,陆听雪看不清她的脸,只依稀感觉得出来是个美人:“同学,走路别太低头,不然对颈椎不太好。”

“嗯。”她微微抬起了头,陆听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谢谢学姐,我,我要先上去了……”美人似乎有些社恐,说话的语气很娇弱,好像正在处在什么样的惊吓中。

经这么一说,陆听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江染衣挡住了楼梯口。

“啊,抱歉抱歉……”

陆听雪总感觉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听着一步一步的上楼声,最后好奇心还是没有获胜,被江染衣双手乱抓空气的行为给压制了下来。

“算了,反正我是这里的宿管,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的。”陆听雪自言自语着,随后,夹孩子一样夹着江染衣的脖子把她弄回了房间。

“不会喝酒就别喝嘛。”陆听雪嫌弃的“嘁”了一声,手晃晃荡荡的倒了杯水。她也头晕、无力,但是意识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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