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么？
竺水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思也开始杂乱起来。
那种懊悔的感觉在内心回荡着，她觉着自己或许真的错了。
可是当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竺水忆立马将其否决掉。
不，不会的。
我没错。
明明都是沈星河的错，明明都是他的错。
竺水忆不愿承认，即便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承认了。
可明面上竺水忆依旧紧紧咬着最后的那根稻草，不愿放手。
毕竟一旦放开，她将什么都没有了。
仅仅抓住这根稻草，至少，她还有那么一丝尊严。
若非如此，她将一点尊严都没了。
到时，就像个傻子一般。
……
从凌云宗回来之后，沈星河这段时间并没有继续修炼，而是花了大量的时间教导遥云修炼。
毕竟他现在想要提升，也非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并且还需要哪些玉石才行。
倒不如好好的教导教导遥云，此前都是让莲心花时间去教导的，可他有些担心遥云被莲心那直来直去的性子带偏了。
并非说直来直去的性子不好，想要直率也需要有相应的实力才行，显然遥云暂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不过让沈星河觉着惊讶的是，遥云悟性挺不错的，教授的东西几乎没几遍就能记清。
遥云一遍遍挥舞着手中宝剑，眼神显得格外凌厉，仿佛不会累一般，一边挥舞一边在脑海之中回想刚才沈星河做给她的示范。
她一点点地按照沈星河的动作出剑，姿势也慢慢变得同沈星河相同，尽管她依旧无法拿捏到沈星河所传授她这剑法的精妙，但已经是不错的开始了。
这让她颇为高兴，眼角都扬起了幅度，挥舞得更加卖力起来，即便额头渗出一丝薄薄的汗珠，她也未曾停下。
毕竟这才第一招，她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了，若是不继续努力的话，恐怕将整套剑法融会贯通那将是多久的功夫。
沈星河并没有让她动用灵力，只是单纯的练招，先练其形，再练其神。
虽说继续修炼提升境界也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空有修为其实并不好，至少沈星河一直是如此教导其他人的。
不过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他们更在乎的是实力境界，根本不会好好的打磨自己的招式。
而他不希望遥云也如此，也还好，不像其他人那样，遥云始终都愿意听沈星河的建议。
半晌，第一剑遥云已经有些形似了，不过却也让她练得筋疲力尽，明明她的肉身强度可不弱，却依旧练得如此力竭，可见这剑法颇为神妙。
遥云也不顾及太多，练到力竭之后，干脆直接就躺倒在莲心的怀里。
自樊城回来之后，遥云的心态更洒脱了不少，与沈星河和莲心的相处也不似此前那般拘谨。
尽管她也并非刻意拘谨，只是有时候想接纳别人，尤其是在内心封锁的时候，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遥云也放开了不少，其实这是沈星河乐意看到的。
莲心将遥云的头枕在腿上，然后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遥云头上的汗珠。
“若是累了就多休息会儿，不急。”
“没事的，姐姐。”
对于遥云改变了称呼，莲心显得很是高兴。
之前她总感觉与遥云之间似乎差了那么一些距离，可她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伤害到遥云。
毕竟遥府当年的事情，即便遥云再怎么通情达理，终归是与他们有关。
因此在听到遥云更亲昵地叫她时，莲心眼中都快蒙上细雾，就连沈星河都颇为感慨。
“第一式，在一瞬可刺出万千剑，云儿你现在能刺出百来剑已经是不错，休息一会儿接着练，待你能一瞬刺出千剑便算是掌握了。”
“哦……”
沈星河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以前他教授剑法时也是如此。
这剑法是他自己所创，总共八式，每一式的侧重点不同，最初施展是一招一式，当完全融会贯通时，每一式皆可蕴含另一式精妙，这才是大成。
听到沈星河这样说，莲心皱起眉头：“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都一连练了好长时间了，莫要累坏了身子。”
“这才练多久……”沈星河也是无奈，不过看着莲心那心痛的模样，还能如何，“好吧，那就多休息会儿。”
其实也并不需要着急，慢慢来就好，沈星河想想也觉着自己似乎有些太着急了。
“嘻嘻，姐姐真好。”
遥云爬起身来就往莲心怀里钻，抱着她蹭来蹭去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沈星河忽然如此觉着，修炼什么的慢慢来也无妨。
不过蹭着蹭着，遥云忽然转头看向沈星河，出声问道：“那哥哥，等我一瞬能刺出万剑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大成？！”
一瞬万剑，恐怕根本没几人能挡得下来，遥云想想就激动，到时候她肯定能帮得上沈星河的忙了。
也用不着现在无论做什么都需要沈星河他们照顾，若是遇到危险，以她自己的实力修为恐怕难以自救。
“不，那也仅仅只是小成罢了。”
“小成？！”
遥云有些惊讶，那不成还能再多刺一些？数万剑这种？
瞧遥云那表情，沈星河就只她想岔了，随即解释起来：“若是大成，一瞬只一剑，一剑化万剑，若是达到炉火纯青之巅峰，心念动，剑意出，无剑皆敌万剑，只不过即便是我也无缘这等境界。”
他与巅峰只差一个契机，而上一世这个契机千年未曾来过，这一世沈星河也不知会否遇到。
遥云听得有些神往，她感觉若是自己能彻底练会这一式都足以纵横这方天地了。
不过听着这些，遥云脑海中想到某个身影，随即脱口而出。
“那哥哥，我与她相比如何？”
遥云虽直面过竺水忆，也驳斥过对方，更是出言表示对方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若是说不在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毕竟还小，经历得也少，无法做到沈星河这样彻底对她们视若无睹。
遥云还是很在乎的，尤其是在乎她与她们的在沈星河内心的重量。
她会这样问，也是想得到，曾经沈星河肯定也是如此教导竺水忆的。
遥云不想被比下去，她想一直赢过竺水忆。
沈星河闻言一怔，他自然明白遥云问的是谁。
他伸手捏了捏遥云的俏脸：“自是不如你的。”
听到沈星河这样回答，遥云的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