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廷在心中迅速给出了答案。
但看着司云沫期待的样子，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那就请司姑娘指教了。”
司云沫点了点头，将那书合上放在桌上，又从储物空间里把叠好的那件外衣递还给自己。
“那明天早上，城外见吧。”
说完，便不再停留，往屋外走去。一脚刚跨出门，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司云沫扶着门框，偏回头来补充道：“对了，人和猫妖是生不出小孩的。”
然后就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嘶，看来自己的爱好被深深的误会了啊。
……
也是因为下午躺了太久，到了晚上，陈之廷睡不着了。将司云沫还回来的那件衣服垫在脑后枕着。看样子，没来得及几清洗，上面还残留着浅浅的清香。
哎，昨晚的事，可说得上是救命之恩啊。已经不是简单钱财就能还清的了，况且看起来，司云沫似乎很不缺钱……
不过，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要不要变强？
翻身朝下，脸埋进那件衣服里，也想不明白司云沫到底要干什么。
变强吗…好麻烦啊…自己又没什么滔天大仇要报…完全没有动力…
但是，因为这是司云沫的主动邀请，自己反而又有些期待。
想着想着，思绪慢慢昏沉起来，眼皮也变得沉重。嗅着令人安心的幽香，陈之廷缓缓睡去。
……
天还没亮，陈之廷毫不墨迹的爬了起来。特意好好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又摆弄了半天头发。感觉一切妥当后，便立马动身出发。
擦着太阳升起，赶到了城外。本以为自己很早了，却发现对方来的似乎更早。
司云沫正靠在路边的树上，看上去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紧跑两步去到面前，带着歉意，“司姑娘久等了，抱歉，来得晚了。”
司云沫偏偏头，思考了一下，“以后还是我去叫你吧，也省的互相等来等去了。”
不等陈之廷回应，便接着道：“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沿着溪水而行，在下游附近找到一片空地。
司云沫向前几步，拉开两人间距，回身，神情认真的说道：
“打我。”
嗯？一瞬间陈之廷以为，司云沫从昨天那本书里觉醒了特殊的癖好。
“放心动手吧，只是再看下你的水平。”
见自己傻站在原地，司云沫额外作了说明。
但一想到前天夜里，碾着自己打的强盗头子被司云沫轻松斩成两段。实力的巨大差距，让自己有些胆怯。
对不起，做不到。
“再不动，我就自己动了。”
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威胁’话语，司云沫抬手亮出了剑，作势就要砍过来。
别别别，我动，我动行了吧。
陈之廷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平复下来心跳。运转调动真气集中到手心，用力向地上一拍，‘缠绕’，自己眼下最熟练和强力的法术。
司云沫就站在原地，也不躲闪，任凭那粗壮的藤蔓缠了上来。隔着衣服，少女修长笔直的小腿被狰狞的蔓枝拉紧并拢，略微勒进肉里。
嗯，不错，匀称且富有弹性，陈之廷暗暗点头，称赞自己的法术。
用剑尖轻点了下，藤蔓便瞬间失了生命，萎靡倒下。
“还可以，召唤出的藤蔓水准也不差，能用来拖延时间。”司云沫评价到，“继续吧，直接用你最厉害的法术。”
“……”
沉默了片刻，陈之廷只得自暴自弃了，“…想看穿墙术吗？”
…………
向司云沫坦白了自己令人捉急的法术储备。
“嗯，也正常，毕竟是宗门弟子，平日都把经历放在提升修为上了。你现在金丹几期？”
“筑基中期…”
“……，学穿墙术这么费时间吗？”
听着像在阴阳怪气，但因为是司云沫，陈之廷认为这就是普通的感叹。
“…是有点吧…可能也是因为我天赋不够，遇到瓶颈了卡住了…”
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在‘顿悟’后，自己每天光顾着玩了，根本没花时间去继续修炼。自己十七岁那年就突破了筑基，到今天过了块两年半，修为才上了一个小台阶。
“提升修为这方面，我也没什么经验。只能靠你自己努力。”司云沫那双死气黑沉的眼睛，直接看穿了陈之廷的伪装，“但以后我会监督你的，别再想偷懒了。”
“对不起…”，可能是连续的灵魂拷打让自己羞愧难当，莫名其妙的道歉脱口而出。
“你应该对自己道歉。走吧，情况我也了解了。今天就先到这，回去吧。”
陈之廷耷拉着头，默默跟在身后。像是一个做了错事，正被母亲领回家收拾的孩子。
折回城门口，正欲道别。司云沫先开了口，“我想了下。既然说了要监督你，要帮你变强。我就搬到会馆里住吧，也不用每天来回跑了。”
啊？
陈之廷又惊讶，又有些触动。才相识不过两天，对方却为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情，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偿还了……反而不经有些头大。要是性别反转，倒是可以以身相许来报恩。可惜转不得。这样下去，越欠越多……
司云沫见陈之廷愣在了原地，声音突然低落了下去：
“不愿意吗…是我自顾自的说了些怪话…我还是……”
“不是不是，我当然愿意！”陈之廷赶紧摆双手否认，“只是我们那地方太破破烂烂了，怕司姑娘住不惯。”
司云沫苍白的脸上扬起了淡淡笑意，“没关系的，我倒是不在意那些。”
……
于是带着司云沫回了会馆，正巧方秋也在。
听了陈之廷的请求，方秋连忙摇头，“不行，会馆只对宗门内开放，租给外人是明令禁止的。这位姑娘还是另寻……”
“我出两倍的钱。”
“……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上面要是知道我把房子……”
“三倍。”
“……”
方秋是个很讲原则的人，于是就按照三倍价格，把陈之廷隔壁的房间租给了司云沫。
司云沫痛快的交了钱，就忙着去收拾起房间了。
见她进了屋，方秋一把把陈之廷拉到角落，用眼神瞟了瞟司云沫方向，悄声问道：
“陈师弟，你从哪个墓里挖出来的？”
“别瞎讲，人家是如假包换的活人。”
“我知道是活人，只是看那样子和气色…怪骇人的。”又压低了些声音，“我看她满身死气的，别是什么魔教中人……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别哪天被拿去献祭了，我可没余力保你。”
陈之廷心说，司云沫这实力，真要是炼的什么魔教功法，咱俩谁都别想跑！
“你们…在干什么？”，司云沫收拾完房间出来，便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
“咳…”方秋赶紧收声，“…我出去吃午饭了！你俩慢慢聊，等会儿帮你们带点回来！”
见方秋逃似的出了院子，司云沫疑惑道：
“他是…不欢迎我吗？果然还是太为难你们了……”
陈之廷赶忙打断道：“没有，他只是嫉妒我突然带了个漂亮仙子回来。”
虽然方秋的说法能一定程度上解释得了司云沫的种种异常，但陈之廷还是认为，司云沫只是一个心地良善的大好人而已。
就算她是魔教的人，真要献祭自己，之前有的是机会动手，哪还用等到现在……
“那现在开始吧。”
司云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自己跟前。藏在阴影下的脸庞看不清，也看不出丝许情绪，但那空泛昏暗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自己。
“开开开开开始什么！？”
陈之廷被吓的浑身一颤。
司云沫见状，有些哀怨的道：“你不修炼了吗？这么长的一个下午。不是和我说好不偷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