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情之前跟你说过,白血病,还挺严重的,虽然洛姨给我捐过骨髓,让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在十二岁之前,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经常不舒服。”
“那时候的我内心很抑郁,每天待在房间里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直到遇见她,我的人生才有了意义。”
奥蒂莉亚想起了林洛梦中喊过的那个名字,“紫月?”
“对,紫月姐姐是妈妈故友的女儿,在临终之际,她被托付给了妈妈,原本对于这件事我是无所谓的,和我无关,我的生活也不会受到一丝影响。但在那天她推开我房间的门,进来拉起我的手时,一切都变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的存在,好温暖。”
林洛有些自嘲地笑道:“也许是因为她的温柔,也许是因为她的无微不至,又或者我只是单纯贪图她的美色,紫月姐姐真的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但可惜的是,紫月姐姐并不爱我,她只是出于一个姐姐对弟弟的关心来照顾我而已,我对她的表白被明确地拒绝了,说起来那时的我有点像今天的若情、墨心,我爱的人不爱我,而我又绝对不想放弃。”
“那时候的我对紫月姐姐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尽力去变成那样。”
奥蒂莉亚:“她对你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事业?成就?”
林洛摇了摇头,“不,都不是,紫月姐姐说让我做自己就好,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去模仿谁,也不要想着变成谁。她说与我才认识不久,真的很难说出爱这种话,不过要是我每天能多笑一笑的话,她说她大概会更喜欢我一点。”
“那天之后,我走出了房间,积极地接受治疗,也愿意去学校了,因为去学校的话,可以和紫月姐姐一起上学放学,相处的时间能多一些。紫月姐姐的成绩很好,而我因为常年躲在房间里,导致知识链残缺不全,老师讲的东西都听不懂,我讨厌那种感觉,讨厌自己融入不了紫月姐姐的世界,我想和她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谈。”
“我疯狂地努力,去恶补知识,两个月后,成绩提高了,而我却因为过度劳累,又回到了病床上,我记得那天好像还是我生日来着,在病房中,我哭了,不管我怎么努力,她都终将是我得不到的女孩。”
奥蒂莉亚虽然没有过喜欢的人,但是她能理解那种无力的感觉,当努力就能有回报时,人会心存希望,可若是努力到最后还是和当初一样,那会感到绝望。
“后来呢?”
“就在那天晚上,紫月姐姐来医院看我了,还带了一个她亲手做的蛋糕。蛋糕很甜,可我吃起来并没有多么开心,因为一切都是暂时的,她终将会离去。”
林洛的脸上挂起一抹笑意,因为那是他得到爱的一天。
“在蛋糕吃到一半时,紫月姐姐说让我不要学习学得那么拼命,尽到自己的努力就好,不要去透支身体,我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经不起折腾。”
“我撇过头去不说话,紫月姐姐就温柔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怎么?不开心了?我的小男朋友?”
“当时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以为听错了,紫月姐姐就又用男朋友称呼了我一次,我不理解为什么,她不是不爱我吗?”
“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紫月姐姐想要的,既不是高富帅社会精英,也不是幽默风趣会讨女孩子开心的恋爱大师,仅仅只是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而已,为了能让她喜欢,我从一个学渣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成为了学霸,这份坚持,就是她所欣赏的东西,大部分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嘴上说着要怎么怎么样,一旦真正做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放弃。”
奥蒂莉亚微笑着说道:“你们从那天开始就正式恋爱了?”
林洛又开了一瓶啤酒,拿在手里,但是没有喝。
“算是,也不算是,紫月姐姐虽然接受了我的爱意,可她说要到大学时,才会真正成为我的女朋友,暂时不会做太亲密的事,因为我的青春还很漫长,还会遇到更多可爱的女孩子,在这个过程中她让我想清楚,究竟是不是要将她作为我一生的伴侣。”
“我答应了,也一直恪守本分,直到两年后的那天,意外发生了。”
林洛的手突然握紧,易拉罐被他捏扁,“都怪那个老东西,都是他都是他,才会造成我和紫月姐姐今日分别的痛苦。”
奥蒂莉亚将手放在他的肩上,默默安慰他。
“林亦天他爹,也就是我那个爷爷,年轻时就不是个好东西,老了也不正经。妈妈一直不愿意让我和爷爷过多接触,可那天是他六十大寿,我又是林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最后就去参加了宴会。”
“我简单地表示了祝福后,就想去找紫月姐姐,但爷爷叫住了我,他递给我一瓶饮料,说我不喜欢这种氛围的话,可以先行离开,去找我喜欢的女孩,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一开始我还觉得爷爷挺善解人意的,也许大人们对他的评价有失偏颇,在离开时,他特别叮嘱我要把饮料送给最喜欢的女孩子。我看了看那瓶饮料,是外国进口的,价格不低,可紫月姐姐根本不喜欢这种东西,也不会在意什么档次,本想扔了的,可想着是爷爷的好意,我就拿着了。”
“回到家后,果然,紫月姐姐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她在书桌前看书,我在她旁边跟着一起看,不知不觉有些口渴了,我顺手拿过了那瓶饮料,喝了一大半。”
林洛的表情充满愧疚,他永远忘不了那瓶饮料带来的灾难,后果超出了他的预想。
“没过几分钟,我就感觉浑身上下热的受不了,身边的紫月姐姐对我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就像在沙漠中迷失三天三夜,才发现水源的人一样,我控制不了自己,粗暴地将她按在床上,撕碎了她的衣服。”
林洛抱着头,痛苦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饮料里下了药,而且还是效果特别猛的烈性药物。”
早上醒来时,床单上印着秦紫月的处子之血,被林洛压在身下的她衣衫褴褛,饱经摧残。
奥蒂莉亚虽然在他提到饮料时,就已经似有所感,可真正等林洛说出这个事情,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她怪你了吗?”
林洛摇了摇头,“我哭着跟她道歉,解释,本以为会挨紫月姐姐的耳光,但她没有那么做,也没有责骂我,而是让我抓紧时间整理现场的残局,她的腿现在有些合不起来,不方便。”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催促我快行动,被人知道我就完了,这可是强尖,一切整理完毕后,紫月姐姐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道,事已至此,以后好好对我吧!”
“她相信我,也相信她自己的判断,她不会看错人,一个恪守本分两年的人,不会突然间做出那种暴行,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记得就在意外发生前,我好像喝过一瓶饮料。”
奥蒂莉亚:“她能那么相信你,的确难得。”
“我以为我可以负起责任来的,以后照顾她一生,就像最初决定的那样,可是两个月后,我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怀孕了,这是我们最初都没想到的事情,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堕胎是唯一的处理方式,正规医院需要开证明,还得让姬南妤签字,如果让她知道,饶不了我的。”
“最后紫月姐姐说去私人医院,偷偷打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时的我,鬼使神差地竟然点了头,现在想起来,真是该死啊!”
奥蒂莉亚担心地问道:“没有出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大出血,我吓得赶紧给姬南妤打电话,说出了一切,最后紫月姐姐被救了回来,身体很虚弱,但好在没事了,而我,也被姬南妤连扇了几巴掌。我想去看紫月姐姐,但她不让,一个月后,她带着紫月姐姐出国了,似乎是在查体时,发现了紫月姐姐身上隐藏的疾病,她的妈妈当年就是因为那个离世的。”
“一年后,紫月姐姐终于劝动了姬南妤,我被原谅了,姬南妤答应只要我以后好好对紫月姐姐,她就还认我这个儿子,可在他们回国后,收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我和苏若情的婚约。”
奥蒂莉亚说不出话来,如果是钱、权相关的问题,她什么都能为林洛解决,可这种感情方面的事,她除了做一个听客,什么忙都帮不上。
林洛擦干眼泪,对她说道:“奥姐,谢谢你陪我,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我的问题,会自己处理好。”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那时太阳升起的征兆,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几乎度过了整个后半夜,如今已经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