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对异能研究中心这么重要,为什么你的项圈还是绿色的?你的异能还没有觉醒吗?”

我把我的异能和她讲清楚后,她果然质疑道:“既然你已经掌控了异能,为什么还要以绿色项圈示人?”

“你差不多得了。”菲利普斯老师对她说道,“不能问过于隐私的问题。”

“没事的,菲利普斯老师。这个问题也算不上多么私人的问题。”我说道,“我平常以绿色项圈示人是因为我想尽可能地保持低调,毕竟同学们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的项圈就是绿色。”

“有没有可能你是在隐藏自己的能力呢?”女老师问道。

“哎!”菲利普斯老师轻叹一声,他的话还是好使的,这位女老师说了句“行”,然后看了看表,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吧——如果你成功晋级了,你对未来的计划是什么?”

我本来想中规中矩回答她,但总觉得这么做太便宜她了。她搞得我不爽,我也不想让她舒服。

于是我选了一个故意激怒她的回答方式:“脱下异能者戴着的项圈,还给大家自由,让异能者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女老师冷哼一声,示意我可以走了。

报告厅很大,从讲台到出口要走几步路,我还没离开教室,我就听见她开始嘲讽菲利普斯老师:“你的学生就这么没礼貌?居然还想着摘掉项圈?戴着项圈都这样了,以后脱了项圈还得了?还有我们正常人的活路?”

“你可别代表我们正常人。”菲利普斯老师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可没给你投票让你来代表我。”

我故意放慢脚步听老师们的对话。

“哟,我明白了,原来您还是精神异能者啊,要和我们正常人做切割哪。”那位女老师尖酸刻薄地说道。

“异能者难道不是正常人吗?既然你这么热衷种族主义,怎么没有人给你颁发荣誉雅利安人的证书呢?”

菲利普斯老师的话让我有点听不懂——这和荣誉雅利安人有什么关心?

可我随即从这位女老师脸上的雀斑和她的面容得出猜想:万一她是幼钛银呢?

哈哈,荣誉雅利安人,菲利普斯老师骂得好呀,这下她肯定破大防。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位喜欢打猎的老年男性教师说道。

我离开报告厅,同学们立刻围上来问这问那。排在我后面的第三位同学进入报告厅,不过她旋即就出来了。

“怎么这么快?”我问她。

她苦笑道:“老师们在吵架呢。一位老师让我待会儿再进去。”

“老师们在吵架?”八卦的同学们一下子挤在门口,我动作慢了点没能抢到好位置。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我也没有他们那么好奇。我在门外听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克鲁格在宿舍等我,一见我回来,她揽着我问道:“怎么样?”

“感觉寄了。”我说道。

“为什么?”

“我在讲台上嘲讽了一位老师,让她大为火光。”我说道。

“你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嘲讽别人的人,所以应该是那老师太欠了。”克鲁格安慰道。

“是的。她是个种族主义者。”我说道。

“唉。”克鲁格叹气道。

离开报告厅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有点爽,因为我没有低头,但现在我开始感到惋惜了。如果我表现得谦卑一点,也许那个有台老师会放我一马?

我旋即被自己的幼稚想法逗笑了——她可是种族主义者啊!

克鲁格见我的模样担心地问道:“你在笑啥呢?不会受到的打击太大得癔症了吧?”

“怎么会。这算什么打击。”我把我刚才的想法和克鲁格说了。

“你做的没错。”克鲁格说道,“就算那个人放你一马,你也为此折腰了。而人的腰杆一旦折过,再打直就难了。”

“是的。如果我继续那样发展下去,可能就成‘异奸’了。”我说道,“好啦,回头聊,我得和爸爸妈妈还有几个关心我的朋友们说说情况。”

第二天早晨,我才听说昨晚我闹出了多大的风波——菲利普斯老师几乎和那位悠太女老师吵了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又花了半个小时整理情绪。

一下少了五十分钟,这意味着有十位同学讲不完了,而且四位老师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于是他们又面试了三位同学后,决定暂停面试,后面的同学顺延到第二天晚上这个时候再来。

我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但没想到还能有进展。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位男粉丝坐到我身边,对我说道:“看来你昨晚上是大闹天宫啊。”

他的好朋友坐到了对面克鲁格的身边,有些腼腆地和我们打招呼。

公布我是纠正者的好处就是,那些不喜欢你的人会更加讨厌你,而那些真的喜欢你的人也会经历一次检验。

“可我昨晚也没做什么呀。”我说道,“是老师们自己吵起来了。真倒霉,遇上这种事情。我肯定寄了。”

“不一定哦。”男粉丝说道,“一般来说,发生这种事情,当事老师要么调走其中一人,要么两人都调走。这意味着要么菲利普斯老师被赶出去,要么那一位被赶出去。不过我觉得菲利普斯老师被赶走的概率不大。”

“这个真不好说。”坐在对面的男生说道,“我听说和菲利普斯老师吵架的那位是德育处的老师。你们知道她叫什么嘛?都不知道?倒也是,没有在一线教学,不认识也对。”

“德育处的老师都是这个德行。”一直闷头吃饭的克鲁格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把我们一桌人都逗乐了。

晚上,睡觉前,我专门窜到其他宿舍去问后面参加面试的同学,她告诉我说菲利普斯老师还在,倒是德育处的老师被人调走了,换了一位教务处的老师来。

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影响菲利普斯老师的工作,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我本来已经对交换生项目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当名单在周五公示的时候,我完全震惊了:名单上有四个人,而我是上面第一个!

第二位同学我不熟,第三位是马雅,第四位我也不熟。

围观的同学比我还震惊——一直以来这份名单都只有三个人,可这一次居然出现了四个人!

到底谁是破例的那个人?

似乎每一个人都很有可能是破例加上的,可是,我是异能者,另外三位同学都是普通人,于是乎我一下子就显得极为特殊。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今年会有四位同学晋级,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立刻打电话给爸妈报喜,妈妈听了在电话上亲了我一下。

直到下周一,历史课下课后,我才从菲利普斯老师那里得知了那天事情的全貌。

那位德育处的女老师可能是更年期吧,可以说是双标,自大,狭隘,刚愎自用,狂躁的典型。

她可以骂菲利普斯老师“精神异能者”,但是菲利普斯老师怼她一句“荣誉雅利安人”,好家伙,她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了,人格受到了侮辱,大骂菲利普斯老师才是真正的种族主义。

“她的行为证实了那句话:新的法西斯会打着反法西斯的旗号出现。”菲利普斯老师点评道。

我知道这是丘吉尔说的。

菲利普斯老师继续给我讲那天的情况。

菲利普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反问她自己歧视异能者的行为是不是双标,可她觉得菲利普斯老师这是在偷换概念,悠太人怎么能和异能者混为一谈……

说到此处,菲利普斯老师痛心疾首地对我说道:“这证明了我们上一代人对反法西斯教育的失败,居然教育出这么一个玩意儿。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生活在我们身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背后编排另一位老师不太好,哪怕这位老师看不惯我。于是我用克鲁格的那句话回答道:“也许德育处的老师就是这样的吧?”

菲利普斯老师继续讲道。

两位老师的吵架很快分出胜负。别看德育处老师嗓门更大更尖细,气势更足,而且她可以站起来,菲利普斯只能坐在轮椅上,但最后她输得干干净净。

菲利普斯老师退让一步,说大家都停下来先完成今天的面试。

她告诉菲利普斯老师说停下来可以,他得给她道歉,因为他发表的种族主义言论深深伤害了她的心灵。菲利普斯老师仍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她给我道歉。

眼见她又要开始耍赖,另外两位老师连忙制止。

德育处老师这一次可谓是丑态毕露,这也就是为什么是她被赶出评委小组,而不是菲利普斯老师。

“谢谢你,菲利普斯老师。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听完后,我站到菲利普斯的办公桌对面,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你别谢我。你该谢你自己。”菲利普斯老师说道,“其他同学干的事情都是凑数的。你简历里的事情是真真实实脚踏实地的。而且,你还有一件事情没算上呢。”

“有吗?”

“异能精神病疗养院可以立项,没有你可做不到。没有你我们连收容老教师都没有办法。”菲利普斯老师说道。

我笑了,回答他:“老师,照这么说咱们每个人都还有一份功劳呢——我们都参与建设了联合政府。”

“这不一样,而且说不定不是功绩而是罪过。不过你的意思我懂。”菲利普斯老师说道,“好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要留下来帮我批改作业我也欢迎。”

“呃……那个,老师,我还有事要忙,我先走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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