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听雪得知江染衣在这个倒霉破理发店办了两千块的会员卡之后,她便怀疑自己的闺蜜有没有被洗脑,亦或者店里面有很帅的理发师,这举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确定江染衣真的心安理得的充了钱之后,陆听雪无比确定她的脑子已经被资本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糖衣炮弹彻底腐蚀坏掉了,三百八一次的剪头已经彻底背离了人民群众,偏离了党的基本路线和基本方针,动摇了节约资源的基本国策……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剪完头之后,江染衣担心陆听雪感冒,最后欣赏了一眼温柔又飒爽的鲻鱼头与绝美脸蛋儿的天作之合,就把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好了,咱们这也算从头开始了。”江染衣满意的小声说着,一边挽着陆听雪的胳膊往外走去:“以后就好好做人,浪子回头金不换。回家再跨个火盆,我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手捧着炸串,沿着人来人往的步行街边走边聊天。
“是是是,到时候找个艳遇从天上掉下来的好工作,然后这辈子就好好都做一个守法公民……”陆听雪随声附和,却不料一语成谶……
面前的一个白色的物件“刷”的一下砸落了下来,若不是江染衣眼明手快,一把扯住陆听雪的胳膊向后拽,陆听雪免不了要到异世界走一遭。
天上掉下来的是一扇白色边框的窗户,碎裂飞溅的玻璃渣子险险的贴着衣服划过,没把两人弄伤。陆听雪惊魂未定的抬头向上看,想要弄清楚这窗户是从何处掉落下来。可还不等她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看到的物事上,便有一个阴影伴随着尖叫声迅速占满了她的视野……
说时迟那时快,花开两朵是各表一枝。在甜品店兼职的师大学生孟冬被老板指派擦窗户,可是窗户年久失修,还没刚踩着凳子把毛巾贴上去,便只听见“吱呀”一声,整扇窗户就划出了略区别于自由落体的抛物线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孟冬赶紧趴到了窗前向下看。这时候正是步行街人流量大的时候,万一砸到了人,自己的工资说不定还真不够赔的……
心越急人越乱,她扶着窗框向下看时,脚下的凳子一晃,整个人自腰间的窗框向前摔倒,沿着和刚刚摔得粉碎的窗户差不多的轨迹,向下坠落……
陆听雪惊险的接住了落下来的娇小少女,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呻吟了一声之后她转过身,咳嗽兼着大口喘气。
“喂!陆听雪,你怎么样?”江染衣忙手忙脚的要将遭了无妄之灾的陆听雪给搀扶了起来,陆听雪却摆了摆手,示意她让自己缓缓。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从天而降的孟冬手脚并用的从陆听雪的身上爬了起来,连连道歉:“帅……美女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店里的窗户年久失修,我……”
“你怎么回事啊!看把我朋友撞的!”陆听雪好脾气,江染衣可没那么温柔的性情:“窗户坏了不知道赶紧修啊!”
“算了算了,小妹妹也不是故意的……”缓过来的陆听雪拽住了江染衣,并且对惊魂未定的孟冬报以善意的微笑。
江染衣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孟冬……个子不高,细手细脚身上也没多少肉的样子,等闲换个人恐怕陆听雪都不能这么坐着和自己说话。
当然,陆听雪的态度和善,这些并不是主要原因。
虽然这女孩的肤色并不是一等一的白,但细致柔嫩却更胜一筹,巴掌大小的脸蛋上,精致的五官一看便让人顿生柔软心。口若含樱,星眸似含溪水,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又惊慌失措,此刻更是蒙了一层雾气……
这样漂亮的姑娘露出了这样惹人怜爱的神情,就算她刚刚捅了自己一刀恐怕都能原谅吧……就在江染衣要说两句圆场话放这姑娘走的时候,陆听雪已经被孟冬搀扶了起来并完成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此刻正抓着美人的手,温柔的询问起了姓名联系方式。
“我叫孟冬,是隔壁师大的学生,如果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话,我……”
孟冬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双手拽住了陆听雪卫衣的帽子。
命运的衣领子牵扯住了陆听雪的脖子,她只能一边被迫连连后退,一边向命运发出了求饶:“染衣,染衣……别别别,勒脖子,喘不过气……”
……
陆听雪在副驾驶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刚买的新衣裳都快被扯变形了,她嘀咕了两句,随后有些哀怨的瞥了江染衣一眼。虽然这衣服是花的她的钱,但有钱就能这么王八蛋了吗?
“我记得,染衣你现在就在师大做辅导员吧。”
尽管心中幽怨,但陆听雪还是率先开口,打破了车上稍微有些尴尬的气氛。
“对。”江染衣的语气不咸不淡。
“咳咳,先前你说要给我介绍工作来着,是什么工作啊?”陆听雪继续试图挑起话题,这一次稍微有了些成效。
“等会你就知道了。”江染衣发动汽车:“就在师大,给你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到时候说不定还要你配合我给的工作呢。”
在大学里面……由于江染衣常常会去看望陆听雪,就算有时候去不了,基本每周也会写封信过来,那些信陆听雪总会一字不落,甚至翻来覆去的读。
所以陆听雪清楚的知道,江染衣的叔叔江涛,正是师大艺术学院的院长!
在学校里面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又清闲,肯定是图书管理员,档案室管理员之类的,说出来又有牌面,而且工作的时候戴耳机打游戏都没人管的清闲工作啦!
刚刚被江染衣拖拽而产生的那一丝丝怨气顿时荡然无存:“好啊好啊,咱们现在就去吧,宜早不宜迟,说实话我很早就已经准备好重返社会了,虽然我大学没上完,但是大学的系统运作我基本上都了解!”
“你连工作都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兴奋?”江染衣纳闷。
“哎呀,又清闲,还要配合辅导员,肯定是坐办公室啊。”陆听雪喜滋滋的:“总不能是当宿管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