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能力没有出现,所以在被子里,应该还蛮安全……但被子里好热。

是冷汗吗?

夏然感觉,床单湿了一层。

打斗好像渐远了,似乎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拳与拳相搏发出夸张的砰砰声越来越弱,反倒是相互的谩骂的声音占了上风……

温怜镜:“你疯了吗?整出这么大动静,希尔姐这回肯定知道了!”

阮宜芸:“随便啦!只要在哪这之前,杀掉你这个玷污了小然的恶心女人,再带他远走高飞就好!”

夏然嘴角一抽。

真无语啊……谁要跟你远走高飞啊?麻烦你赶紧杀掉那个准弓虽女干犯然后乖乖去吃牢饭好嘛?

夏然从被子侧面撩开一个小口,看见温怜镜正一手拿着玻璃碎片,一手掐住的阮宜芸脖子,将其压制在地面上;

而阮宜芸此时的杀器——指甲,因被温怜镜踩住手腕,被压在了地面上,而另一只手,则用来顶住温怜镜准备刺入自己喉咙的玻璃渣。

虽然阮宜芸被踩住的手腕有要挣脱的迹象,但她此时很明显是落于下风,

不是吧?

有绿帽的加成阮宜芸,应该略强于温怜镜才对。

虽然说,谁杀谁都没差,可自以为身为“胜利者”的温怜镜,看起来完全没有杀掉对方成为杀人犯的想法……

看来,不给她们一个“干巴爹”,大事难成……

“芸宜~”

“欸?”X2

温柔和睦的声线传来,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捂在被子里不着寸缕的夏然,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处于上风的温怜镜目露凶光,感觉头顶有春风吹过……

可处于下风的阮宜芸嘴角向下,似乎——在笑?

无所谓啦,夏然的关注点在阮宜芸被压制的手上,紧靠地面上的手腕,已经抬起的迹象了。

夏然做出无辜的表情,向阮宜芸投去期待的眼神:“那间小木屋,我们一起回去吧~”

温怜镜闻言,注意力大半放回了夏然身上,甚至上半身向温床上晃了下,像是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一样:“你在说什么啊小然!你已经是我……呃?”

温怜镜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感觉脚底下的手逐渐压抑不住,眼看着就要挣脱束缚,连自己正压向对方喉咙的手,也有被抓开的迹象……

温怜镜试图施加压力,但是……竟然完全没有效果!

“小——然!”阮宜芸执着地喊动着,眼中红光闪动,被压住的手掀翻了压踩手腕的脚,抬起锋利的指间,趁温怜镜身形不稳时,就要刺向她的脖子……

捅死她!!

夏然也跟着激动起来,窝在被子里死死抓着被单……

然后……

“咚~”

雄起的阮宜芸脑后突然多出了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

夏然眼见着阮宜芸两眼一翻,像条死鱼一样倒了下去……

功亏一溃了?

随着阮宜芸倒下,险些丢了狗命的温怜镜也松了口气似的瘫坐在地上,露出了掩盖在她身侧的希尔。

“呼~总算是赶到了。”

希尔抬手擦掉下巴的汗液,也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但马上又弹了起来:“好痛好痛!”

看样子,是坐到小碎渣了……

穿回自己衣服的夏然走出刻意,身前是抱着阮宜芸的温怜镜和希尔,

他全程低着头走——希尔的仇视的眼神,时不时会掠过温怜镜斜飘过来,吓人。

所以,这场忍辱负重的复仇计划,只是砸了酒店的一个房间,还有那个毫不相干的希尔被碎渣子刺到大腿?流了还没红豆大的一滴血。

特别是阮宜芸。

自己还给了她特别关照,说了那么恶心的话,

结果呢?被人一个手刀就放倒了……

给她机会,可她不中用啊!

被希尔当成犯人一般押走的夏然,在楼下看到了被拉起的警戒线和负责制造噪音的临时施工队,其中,还有几位身穿护卫制服的持枪人员在周边进行保护。

重点是领头的女人,从制服上的肩章数和其它几位卫军对她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级别最高的——星长。

而身为执法者的星长,竟然跟阮宜芸一样,很亲昵地喊她“希尔姐”。

也就是说,鸣府市的执法者,其实是跟她们串通一气的吗?

如此猜测的温怜镜夏然,从这一刻感觉到复仇希望渺茫。

“问题已经解决了——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我联系下家主看怎么解决吧。”希尔一边为难地诉说,一边看向抱着妹妹温怜镜……

而这傻丫头,竟然还在瞄在站得远远的夏然!

“那哪个人呢?”

穿着制服的女人往夏然的方向瞧过一眼,他立刻紧张起来。

糟了……

该不会要进去的,是自己吧!?

自己做了一个局,人没干掉,到头来还把自己给赔了?

“他的话……”

希尔也看向夏然,沉默片刻后,叹气道:“算了吧,现在没空管他。”

大概是运气好吧……希尔这个女人,暂时并不打算找自己麻烦。

但听她的语气,秋后算账是肯定要的。

那么……要不要跑路呢?

这就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了。

自己之前,并没有认真地考虑到阮宜芸和温怜镜的家庭背景问题,只是单纯地认为,对方只是某些生意做得很大而已……

这回算是踢到硬骨头了,事情败露了,温怜镜由爱生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说不定已经黑化成下一个阮宜芸,随时打算把自己切成四方然后找个地方养着当**。

那——要趁现在逃吗?

夏然看了看自己手机上微信的余额……买张回家的票钱还是够的。

啧!

但没用啊!夏然脑海中闪过那个肩上扣着好几枚肩章的女星长,如果他们跟卫军有勾结的话,不论跑到哪里,只要温怜镜有心找,都无济于事。

而且……

现在一走,那就要考虑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未来的工作怎么办?

目前的出路,好像只有进厂生死两班倒了。

但自己想过的,大概是当小蓝领或者小白领社畜,早点买个房,争取挣到自己一个人过下半辈子的钱然后摆烂。

“好烦啊!”

夏然从公园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罐可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喝了几口。

冒着泡泡的可乐顺着易拉罐开口流到嘴里,数不清的气泡在口腔里缓缓裂开,

怎么感觉是苦的?

夏然看了一眼生产日期,离过期还有半年;随后又联想到温怜镜今天亲自己的那两次——“呕~”

夏然反射性地想干呕。

刚才应该先漱口的!

“算了。”夏然把可乐丢进一旁的垃圾通,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九点十四。

再过半个多钟头,正好是松行他们约定好去厘诺酒吧的时间……

夏然又在地图上查查地点——不远,显示步行半个多钟头,这个点还可以赶赶最后一班公交车。

反正现在回去也睡不着,说不定温怜镜那个家伙,还会藏在家里背刺自己——要不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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