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看起来十分整洁，但不好的回忆萦绕在刘华的脑海里。

这个叫聪少的初生，没少在卫生间殴打婉婷，好几次打得满地是血，把卫生间弄得乱七八糟。

之所以现在卫生间变得干干净净，是因为婉婷每次都将卫生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明明婉婷被殴打后，十分虚弱。聪少却躺在床上，看着婉婷打扫卫生间。

有时候婉婷刚打扫好卫生间，聪少还会过来，将整理好的物品，重新摔回地上。

唉～

就是玩；

就是初生。

卫生间里的东西，全是婉婷买的。如果不是婉婷买这些生活用品，依聪少这懒初生德行，回连刷牙的牙膏都没有的。

卫生间里有婉婷买的粉色小凳子还有蓝色小凳子。

在聪少的记忆中，这蓝色小凳子，聪少顺窗户扔出去好几个。还有好几个小凳子，被聪少用来打婉婷，打碎了。

就在两天前，聪少刚刚还打碎了一个。

结果现在一看，卫生间的小凳子，又出现了！

大概是这两天，婉婷又去超市买回来一个吧？

刘华无法理解婉婷的想法，眼前婉婷畏缩的样子，与脑海里铁初生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对刘华来说堪比地狱噩梦。

作为一个活在现代，娶老婆都要玩命的社会，接受着那种男人卑微如答辩，女人愿意把你当ATM机，都是瞧得起你；给你戴绿帽子，是给你脸。

有着心甘情愿当老婆取款机，就算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也会选择原谅，依旧爱老婆如初心态的刘华，在这个噩梦里十分不适。

这种明明自己曾经十分想得到、十分珍惜的宝贝，在噩梦中，不仅得到了，而且还非常随意的破坏、糟践，这种反差感，令刘华生理不适。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刘华将婉婷放在粉色小凳子上。女孩子用粉色的、男生用蓝色的，这大概是所有人类的常识了。

“聪少……你变了，你今天没有打我……”

依旧不听人讲话，哪怕被刘华温柔对待，婉婷依旧充满着恐惧。

“以后我也不会打你的，打人是不对的，初生才家暴。我不仅不会打你，我和你的孩子，我也不会打。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你既然选择了我，那我作为男人的职责，就是好好保护你。动手打老婆和孩子，那不是初生还能是什么？应该被枪毙一万次！”

“但是，打老婆不是常识吗？对不起！聪少，我不是故意顶嘴的，我不管顶撞聪少……再也不敢了……”

看着婉婷如此畏惧自己的模样，刘华一时间怀疑自己穿越到西洋中世纪了。刘华的伟大国家，自古以来都是和谐文明，泱泱大国，从来没有打老婆的人。打老婆，那是对传统美德的亵渎！

只有西洋还有隔壁接受西洋文明，背叛了祖先的小岛国，才会出现打老婆的现象。

“我知道我这个初生以前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家务什么的不需要你做，男人！就应该照顾好妻子！而不是让妻子照顾男人！”

婉婷暗淡的眼神中，出现一丝亮光。但也只是一丝而已“聪少，你说的话我不懂。今天的你很不一样，让婉婷很害怕。聪少是在想新的方式折磨我吗？想找一个伤害我的借口？”

刘华意识到，婉婷依旧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无论自己做什么，婉婷都会觉得自己预谋着什么，想要伤害她的行为。

“婉婷，虽然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说的话。我和你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女人可以骑到男人脑袋上，就算女人杀了自己的丈夫，在社会的干涉下，也会算作男人有错在先。我是那个世界成长起来的，我无法接受这个初生的价值观。就算你已经习惯了被这个初生虐待，想被他虐待，但我无法做到。”

“那个世界？你不是聪少？”

婉婷的目光瞬间失去了光泽“也就是说，刚刚，我抱住了聪少以外的男人？聪少，我希望你是骗我的，否则，我就只能轻生了。”

“等等？为什么？”

婉婷当打算站起来，就被刘华按在凳子上。

看婉婷的态度，似乎真的打算殉情。

“我不理解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有着怎样的价值观。但是轻生什么的，不至于吧？”

“非常至于！一女不侍二夫，我只爱聪少，除了聪少，其他男人我都不愿接触。聪少是我的丈夫，忠诚于自己的丈夫，是每个女人都应该遵守的！除非聪少把我打死，否则我永远爱着聪少！”

这！刘华沉默……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否熟悉，但又让他觉得十分别扭。

愚孝、愚忠？

对，感觉像回到了封建时代，那种群臣对皇帝不问对错的忠诚，以及二十四孝图不论善恶的孝顺。

在聪少的记忆中，就算聪少对婉婷做过再多初生事情，婉婷依旧可以坚定地说出，永远爱着聪少。

这种伟大的爱，刘华倒不反对。相对的，刘华认为，这样的爱情，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

但结合聪少做出的初生事情，刘华对婉婷的爱，感到十分的别扭。婉婷不应该爱着聪少的，或者说聪少不值得婉婷去爱。

“总之，我生是聪少的女人，死是聪少的女鬼。既然你不是聪少，只是夺走我挚爱的陌生人。那么这世界，我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婉婷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明明当自己是聪少时，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

只知晓自己是占据聪少身体的陌生人后，婉婷突然觉醒一般，点燃了反抗的斗志。

刘华十分无语，刘华是现代人，不是封建时代的愚民。刘华无法接受这样的奴性思维，刘华认为婉婷变成了纯粹的爱情奴才。

现在聪少被自己取代了，婉婷无法接受自己，一心想要寻死。

刘华沉思片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接纳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继承聪少的记忆，承认自己是聪少。

若人是由记忆构成的，那么拥有完整聪少记忆的刘华，不也等于是聪少吗？

就算自己过去做过再多初生行为，还能否决自己过去的存在？将过去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剥离开来？那不成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了？

“婉婷，你听我说，我还是聪少……对不起，我重新向你解释一下。我之所以看起来，和你以往的聪少不同，你可以理解为，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我梦见我出生在一个对男人很不好的世界，在那个世界，男人需要不停工作，哪怕加班到猝死也要拼命工作。而女人并不会真的爱上男人，只将男人当做取款机，毫无罪恶感地花男人的钱。而且女人毫无忠贞概念，女人打着解放思想的旗号，给男人戴绿帽子，变成了十分正常的行为。

那样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相比起来，就和地狱一般。那是个很长的梦，我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真实的，但它对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对你。如果我无法回到那个世界，一直留在这边，那我只好将那个世界当做是一场梦，继续用聪少的身份，和你生活。

但不论如何，我都已经清楚了，过去的我有多初生，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请让我用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你会看到我的每一丝变化。你对我的爱，我都铭记在心，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婉婷十分在乎聪少，聪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婉婷都认认真真去理解。

婉婷呜呜哭起来，抱住变回聪少的聪少。聪少说再多都无用，对婉婷来说“聪少不需要改变，聪少一直都是最棒的。打是亲骂是爱，聪少每次打我，我都知道，聪少是真心爱我的。聪少不会去打其他女人，因为聪少不爱那些女人，聪少只爱我一人，我是知道的。所以聪少还和以前一样，不高兴了打我骂我就好。我不会逃跑的，就算被聪少打死，也会永远爱着聪少、照顾聪少的！因为我是聪少的妻子～”

聪少无语死了，以前他觉得被婉婷这样爱，是十分正常的。但有了另一个世界生活的记忆后，他才意识到，婉婷对自己的这份爱，多少沾点愚昧。

聪少觉得，想要改变婉婷的价值观，是不大可能了。但还在自己变好了，只要自己做个好人，在自己的保护下，婉婷也算能有一个美好的余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