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叔和他的实习生小郭已经到了，在医院的后门等着秦夜的到来。

秦夜刚进来停车场就看见两人站在那裏了，看沫纪的表情纠结，秦夜只好说他先下去，等会儿在叫他，这傢伙估计是对医院产生反感了吧。

一个月进了这么多次医院也是够厉害的。

今天的气象报告说会稍稍回暖，秦夜只是穿着发热衣和随便一件薄外套，就独自下了车。

走到汪叔面前打了招呼，"汪叔早。"

"小秦早..."汪叔有些急躁，看向秦夜忍不住问："你...你那个朋友呢？"

"在车上呢，等等再叫。"秦夜招手把小郭给叫了过来，用着在场的三人听的到的声音说："我说汪叔，等等该怎么解释。"

"解释？要什么解释？"汪叔眨眨眼，"那东西是小郭不小心放到你那裡的，是你不小心带回去的，然后是被你朋友不小心喝掉的..."

秦夜没想到这汪叔竟如此甩锅，一拍脑袋，你要说错吧，也不能说错，可来都来了，赶紧检查检查。

"我觉得看过报告再说。"小郭鬱闷的说，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的教授，合着都没您的事儿？

"小秦你去叫吧。"汪叔下了定论。

"喔..."

秦夜叹了口气，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敲敲车窗，"可以下来了。"

沫纪在车裡看着三人在那裡交头接耳，有些好奇，于是下了车就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有，没说什么。"

秦夜摇摇头，接着领着沫纪来到汪叔的面前开始介绍，"这是我那室友，叫做沫纪，三点水沫，纪年的纪...."

"嗯。"汪叔点点头，稍稍打量沫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是男是女？

有些疑惑地朝秦夜甩眼色。

秦夜接收到讯号，只得用手遮挡，凑了过去，"教授，他是男的。"

汪叔：？

我说小秦，你就号这口？

看来自己果然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

瞧汪叔的表情越发奇怪，秦夜只好指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小郭，"小郭，你带我朋友过去检查，等中午再一起汇合。"

"你不过去？"沫纪抬头问。

"我过去干嘛？"秦夜翻翻白眼，瞥了眼汪叔，"我要和老头子聊聊。"

"喔..."

"沫先生请跟我来。"

"好。"

看着沫纪频频回过头确认秦夜是否还在，秦夜只有忍不住的蛋疼...

...

等沫纪和小郭进了电梯，秦夜才向汪叔搭话，"我说汪叔，你那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阵冷风吹过，两人站在门口附近互视了会，汪叔摇摇头，"不知道，不确定。"

"那你怎么就把东西给小郭了呢？"

"他是我实习生，不给他给谁？"汪叔也很无奈，"其实我们都是用小动物的，活下来的是少数...但还是有成功的。"

"少数...草！"

秦夜用力踢向一块石头，石头一下子被踢得老远，飞过栅栏落进一旁的河道，有些愤懑的说："我是不知道你做这种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如果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

"...可那是你带回去的。"汪叔默默的泼了冷水。

"...是啊。"

秦夜又萎了下来，他自己也没注意，就这么把东西给带回去，他，也是加害者啊。

结果这个老头儿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真...浑帐啊！

秦夜摸摸脑袋，"那个肿瘤，可能是甚么？"

"可能是某种胚胎...可能，不确定。"汪叔看了一眼烦躁的秦夜，"毕竟没有经过人体实验，你那个朋友是第一个。"

听到这话的秦夜彻底沉默了。

对于汪叔来说，沫纪不过就是个实验体，就某些程度上来说，他也参与了。

这才是令他蛋疼的地方。

他愧疚啊。

却又不能说，心理梗着刺却拔不出来。

只能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车子发愣。

...

"沫先生，早上没吃东西对吧？"小郭看了下时间，朝沫纪问道。

"没有，早上我和老秦都没吃。"

沫纪摇摇头，正想询问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就被护士的声音给打断了，"沫纪沫先生在吗？"

"这裡..."沫纪只好先站了起来，"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确实是最后一个。"小郭如实回答。

听到这句的沫纪想着终于快结束了，可这最后一个检查，实在令人头疼。

跟着护士来到小房间，她就开始放着某种搭配着动作与呻吟声的影片，还让沫纪一个人单独呆在裡面，等好了再出来。

沫纪看着手裡的无菌瓶，开始深思起了人生哲理。

...

"我说汪叔。"

"在。"

"汪叔..."

"你说。"

"汪叔..."

"你要干嘛你说啊！"汪叔猛的站了起来，紧接着，喀啦一声从他的背后响起，脸上不自主的露出狰狞的神情，"嘶~小秦你有话就说！不要只把话说一半！"

"我担心啊..."

秦夜抬头望天。

顶上蓝天白云，好天气容不下悲剧。

"我怕我一说，我会完蛋的。"秦夜忍不住唉声叹气，一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情能好才怪。

"而且，我妈说..."

"你妈说什么？"汪叔一脸疑惑。

"她说清明连假要我带女朋友回去！"

"那就带啊！"汪叔一脸鄙夷，不就是个女朋友吗？有什么困难？

以小秦的条件来说，在外头找是一大把...和我说这做什么？

"...可是，我找不到真爱。"

"找不到就慢慢找啊。"汪叔叹了口气，"但有可能找不到，比如汪叔我啊，找了五十多年，从来没遇过..."

汪叔说着，忍不住抽抽鼻子。

秦夜也跟着抽鼻子，轻拍汪叔的背"...节哀。"

"...节哀个屁！"汪叔笑骂，"你小子要找还不简单，你又不打扮，乱糟糟的谁看得上你？"

"可我觉得，人不应该这样，不应该只注重外表..."

"屁话！"汪叔呸了一声，"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注重你的内在？"

"她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老师长辈？不，都不是，人都是得经过相处的，这没错，要交流，要磨合，这也没问题，可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在外表啊。"汪叔说着感叹了起来，"想当年...."

"...后来，她遇上了一个医生，然后就..."

叨叨絮絮，秦夜是听的脑壳生疼，这汪叔的感情史实在是...感觉有点悲惨，却又在情理之内。

汪叔是笨鸟先飞，还晚入林，属于大器晚成的类型。

"所以之后我就没再谈过对象了。"

"哎。"

秦夜哎了一声，也不说话，翻翻和自家老妈的对话纪录，手在上头犹豫着，他...要不要坦白？

还是说，等最后一天，老妈要来的前天再说？

可这样，老妈又会发飙的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谁的手机？"秦夜左看右看，最后发现声音从汪叔的口袋裡传来，指着口袋说："汪叔，你的。"

"是我的。"汪叔从休闲裤掏出他的手机，点开一看，是自己的实习生的，还发来几张图片。

赶紧点了开来。

发来的是x光图片，还是一样的区块，可和之前照的对比，好像就实际上而言下滑了些。

这，怎么可能？

汪叔赶紧继续看，接下来的血液报告还算正常，但...女性荷尔蒙的数据好像比正常人的数据还要偏高许多。

这...这是甚么情况？

"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汪叔说着，把图片发了过去。

...

(不论哪种性别，都会有男、女贺尔蒙)。

作者不专业，只是网路上查的资料，如出了大错请指证下，还可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