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穿在她身上吧，别换来换去了。”林青谣挥手示意道。
“可是穿这个逛商场会成为焦点的，我不太自在……”凌菲轻咬下唇，还是想换回自己的衣服。
“就是要锻炼锻炼你，省得你老怕生人。”
林青谣很希望凌菲能在一定程度上独立，毕竟他又不是啥贴身侍从，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凌菲，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凌菲自己面对的。
一件连衣裙而已，有啥驾驭不住的，凭凌菲姣好的外形是配不上还是怎么的？
……这么说好像顺便也给他贴了波金啊。
“那好吧，既然谣谣都这么说了，我就穿着吧。”听话的凌菲点头同意了，尽管依旧不大自在。
“菲菲，你左手手臂怎么了，干嘛老捂着？”
这时眼尖的欧阳茗悠发现凌菲从试衣间里出来到现在一直用右手捂着左臂，像是在遮掩什么。
这套连衣裙手肘以下是露出来的，难道凌菲手臂有问题吗？
“是啊小姨妈，别捂了，你当你天生麒麟臂啊？”
其实林青谣也早发现了，刚刚在乘坐电梯上二楼的时候凌菲就条件反射似的捂着，似乎不想让人看见。
“没事的，我只是胳膊有点酸而已……”凌菲眼神飘忽，很没底气地说道。
“是吗？让我看看。”
既然连欧阳茗悠也注意到了，林青谣今天还非要弄个明白不可，看看凌菲搞什么鬼。
怎么可能是胳膊酸呢，胳膊酸偶尔揉一揉就好了，没必要捂着。
“不行的，不能让谣谣看——”见林青谣起身上来摆弄自己，凌菲抗拒心理强烈，甚至开始推搡林青谣了。
“跟我犟是吧？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此时林青谣性子也上来了，仗着力气比凌菲大将她推到了店内沙发上，硬要查看。
见状欧阳茗悠坐不住了，刚准备来说林青谣两句，结果和林青谣一起看见了堪称触目惊心的一幕——
凌菲的左边小臂上满是伤痕，横横竖竖总共有二三十道，或浅或深，或新或旧。
像刀片造成的划伤，平常穿着长袖衣服根本看不出来，林青谣也是第一次看到。
“怎么会这样！”欧阳茗悠惊诧地捂住了嘴巴。
“说！怎么弄的！”林青谣冲凌菲吼道，怪不得她老是遮遮掩掩呢。
“我、我自己弄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林青谣凶了的凌菲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自己弄的？你自残？悠悠你信吗？”这时怒火攻心的林青谣问身旁的欧阳茗悠。
“我不信，菲菲，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老实交代吧，青谣他会为你做主的，要是青谣不管，我管了！”
欧阳茗悠摇摇头，认定不是凌菲自己弄的。
自残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以凌菲唯唯诺诺的性格不像能对自己狠下心的人，所以绝对另有隐情。
“真的是我自己……”只见凌菲迟疑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改口。
“算了，悠悠我们走吧，不管她了，她没当我是亲人。”恨铁不成钢的林青谣说罢拉着欧阳茗悠的小手就往外走。
“我们真的走了喔。”欧阳茗悠很配合地跟林青谣走了，还不断回头张望此时此刻焦急的凌菲。
被留下来的凌菲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咪，孤独无助。
欧阳茗悠知道林青谣不可能真走的，最多算激一下凌菲，让凌菲说出实情。
“好啦——！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同学做的！”眼泪夺眶而出，凌菲痛苦地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几个人？男的女的？”不出意外，林青谣和欧阳茗悠折返了回来，蹲下来问伤心的凌菲。
“三个人，都是女生……”啜泣声接连不断。
“为什么要欺负你？还下这么重的手。”
“因为她们觉得我好欺负吧，即使平白无故受到不公也不会说出去，没有其他原因了。”
凌菲在学校里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从不惹是生非，没想到霸凌还是找上了门。
林青谣知道凌菲是个乖孩子，所以发生这种事她绝对不可能有哪怕百分之一的错，那就必须替她讨回公道。
“悠悠，出现这事我已经没心情逛商场了，抱歉不能陪你了，我要找到她们学校去。”这时林青谣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地说道。
“没关系，你去吧，我理解的，我随便逛逛马上也回去了。”没有任性到非要林青谣陪，产生共情的欧阳茗悠表示没有关系。
林青谣摸了摸欧阳茗悠的小脑袋，点头示意，旋即领着小姨妈凌菲走出了女装店。
欧阳茗悠非常欣赏林青谣的一个点就是他足够体贴，即使已经愤怒到快失去理智了依然能顾及她的感受，难能可贵。
可惜看不到林青谣届时会怎么发飙了。
……
和凌菲到了商场门口，跟在林青谣后面的凌菲眼眶红红的，活像只鸭妈妈屁股后边的小鸭子。
“谣谣，打架是不好的……”这时凌菲碎碎念道，瞅林青谣的架势八成要去打架。
“你别管了，先到我住的出租屋去。”
林青谣此行正是去真人PK的，这么严重的霸凌靠讲道理永远治标不治本，对付恶人要比他们更恶才行。
其实自从不当不良以后林青谣也是反对打架的，但不代表绝对不打架，身边最亲近的人受到伤害却视若无睹简直枉为人。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惹事不怕事。
“哦……”虽然凌菲不懂为什么要先去出租屋，但跟着去就对了。
林青谣在外面一直租有一个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小窝，平常不住学院的话会去出租屋里小住。
租金很便宜，房东人很好，给了他一个相对实惠的价格。
二十来分钟后林青谣和凌菲从出租车上下车，林青谣带着她进了屋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脱衣服。”
“哦……哈——？这怎么可以？我可是你小姨妈啊谣谣，算乱伦的，绝对禁止！”
凌菲不禁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去了。
怎么好端端的要她脱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