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里迷迷糊糊的睁眼开来,透过那个低矮的洞口,隐约的看到洞外天穹染墨,夜幕微微。

那般深沉的颜色,直如中了冰魄银针的天竺留学生的面皮一般。

在地面蜷曲着不知为何而感觉甚是疲惫,甚是无力的身子,内地里勉力的想要提起一口真气,却发现丹田之间,胸腹之内,空空如也,十几年修行的一身内力却不知到了何处?

这一下让我登时有点乱了阵脚,不知所措。想要盘膝打坐,屏息内视,却苦于腰酸背痛,颈间僵硬,双腿麻木,动弹不得,只有双手还勉强可以移动,于是下意识的便伸手入内,摸索着探向了自己的丹田肺腑,想要多多少少的感知一下奇经八脉内的真气流向,好歹的瞧出一点眉目。

双手游移之间还不是那么的利索,眼皮仍旧沉重,我也无力去看些什么,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感知一切。

这个是,什么?

手掌进退之间,忽而的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甚是柔软而滑腻的事物,在我自己的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便是让我一身内力消失不见的罪魁祸首?

转着这般的念头,我忍不住的再又用双手手指各自触碰了一下那两团暖软,再没发现有异常的状况之下,跟着便不由自主的大胆伸手过去,各自握住了那两件温软如玉的事物。

这到底是,什么?

双手极其细致的揉捏按压着那事物,企图凭借手指上的触感来感觉经脉真气的行径,却不防在揉捏之间,一种强烈的快感与刺激应手而来,让我的神经被刺激的猝不及防,快意之间还夹杂着三分愧怯,七分忸怩的微微羞耻。然而那般前所未有的快感却又让我又有些欲罢不能,更急于探求自己的一身内力武功到底何去何从,虽然羞煞如此,却又不由得不继续将手掌停留在那事物之上轻抹慢捻,缓点徐压,探寻着那之中也许隐藏着的,我这一身真气不知去往何方的秘密。

更何况,那般入手柔软,揉捏可破的触感,好像确实,很是舒服…

这样的旖旎而又有些欲迎还羞的过程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真气的去向却还是没有半点眉目,我却仿佛在那种快感里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恍惚里猛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呻吟,让我陡然之间觉得心神一震,蓦地里突然的仰起脑袋,四下里张望开去,却因为夕阳落尽,夜色已至,看不清这黑布隆冬的洞窟内景。

过了片刻我方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僵硬麻木的双腿双足,腰背脖颈已然有些好转的模样,因此才能不知不觉的抬头起来,想想大约是因为方才那般的感觉让我气血贲张,血行加速的缘故吧?

话虽如此,举手投足间仍有些滞缓的样子,十分艰难的爬将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似乎都是光溜溜的赤裸着的,一阵夜风从洞口袭来,浑身便是一阵寒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光着身子在这个地方,之前到底怎么了?

脑袋里仍旧有些生生的疼痛,我在黑暗里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像是想要帮助自己回想之前的事情一般。

……

我的名字叫刘方,金卯刀之刘,天地方圆之方,乃是天朝武功科技大学戊子级大一新生,现就读于逍遥学院,秋水派专业方向。

天朝武功科技大学是由一代著名江湖大侠,金庸先生开办的,以招收江湖尖子,培育武林英才为主要目的的一所武功科大学,由金庸先生任第一届校长,在他封剑归隐之后,便即传位于彼时名满天下的武林神话,大号求败,又称剑魔的一代宗师,剑魔独孤求败,至此而后,天朝武功固然是蓬勃发展,江湖武林的门阀体系也逐渐形成,规则俨然。

之所以要提及这个问题,则是因为一个在我的故事里不得不说的人物,此人便是刘步平同志…

刘步平同志的正式职称乃是天朝武功科技大学,逍遥学院旗下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道号“秋水子”,非正式匪号据说挺多,而且有些还听不中听的。

然而这一切事实之所以与我眼下的处境以及这般处境背后暗藏的故事干系颇深,千头万绪,实在是因为这位刘副教授的另外一重身份,便是本人老爹。

故事还要从我们的新生军训以及大学第一个月的课程结束那前儿开始说起。

说来也是命中注定,今年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印错了黄历,中秋节的小长假连上周末,正好还有两天便叠上了太祖诞辰。天朝人素来喜欢把事情凑个囫囵个儿,讲究个团圆,更兼之太祖诞辰,普天同庆,于是当今的皇帝老儿大笔一挥,将放假的方式略微调整,把下一个周末调休过来,接在一起刚好是六天的长假,掐头去尾便成了八天,让广大老百姓好好的休息放松了一回。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神州大地,无不歌颂吾皇万岁,体恤民情,关爱百姓。

只可惜,这般的圣恩隆重却没有荫及到我的头上,因为就在放假的第一天,在响应学校号召之下跟老爹一起看完了皇帝老儿犒劳三大营,与军民同乐的转播后,我便被这老小子以一匹快马,一张地图,一个包裹,打发到就近的某个荒郊野林去做为时三天的短期修行。

其实原本来说,老爹这般用心险恶的计划是不能成行的,因为有他最大的阻碍,我家娘亲在,只可惜这老小子谋划多时,套路太深,六天长假还没开始的时候便给娘亲报了个张家界的旅游团,并以自己节假日期间要督促手下研究生研究学习为由躲了没陪她老人家一起,尤其无耻的更在于,彼时他还曾大言不惭的跟娘亲这般说道:“丫头,你说咱俩要是都出去玩了,小方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办呀?正好我这边学校工作有点忙,新来的那个学生也还有点不上路,我就不去了,在家照顾小方,顺便也督促督促那个新生的学习研究,你一个人好好的去玩儿吧,嗯,对呀,对呀,灵鹫宫你那个师姐,巫老太…嗯,巫副教授,还有无涯的老苏家的夫人,星宿丁老头家的,都一起去的,哈,哈,哈,你们姐妹好好聚聚!”

所谓人走茶就凉,所谓家中无娘亲,老爹称大王。

说得这般好听跟唱的似的,“照顾小方”…那边娘亲他们旅游团的飞机估计刚到张家界地头儿还没多久,屁股都还没坐热,他这边就翻脸不认账的强行要求我出去修行武功,还美其名曰锻炼儿子,锤炼意志。

引用三国时期著名丞相诸葛孔明的那句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如此之人!”

然而话虽如此,我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娘亲不在,老爹当家…

因此我也只好一边腹诽着老爹,一边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一边盘算着等娘亲旅游回来好好的在她面前参老爹一本,一边却又只好垂头丧气的听老爹的话,乖乖的乘马前去修行。

一路按图索骥,风尘仆仆,颠沛流离,待得乘马在省官道上狂奔了一天一宿方才抵达老爹在地图上给标识的那个指定地点。然而等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里他妈根本不是什么廖无人烟的荒郊野岭,而是赫赫有名的黄山!

……

所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的风景由此可见一斑,然而对于这么一句话,出身五岳学院华山派专业方向的,我们宿舍老三令狐若虚对此极其不满,犹记得他曾在卧谈会时一脸轻蔑的如此评价。

“哦,如此说来,这么牛叉的一座山,怎么连个出点名的门派都没有,不是说什么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连江湖中人都不愿来此开山立派,也没出过什么名动江湖的一代风云人物,我看这黄山也是稀松平常,一般一般。”

对于此言,老家山东的郭老大和老家东北的杨老二都不好说道,只有老家便在本地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接道:“黄山不是是没有门派,只不过在天武大没有开设这个专业而已,喏,远在首都的古龙大学里就有这么个专业,而且根据《江湖志》里的记载,当年血洗过华山七剑的一代武林女魔头,石观音便是出身于黄山世家,她的名头不晓得你们有没有听过。”

因为与令狐老三或是郭老大,杨老二之类的百年世家不同,我家从事这一行业就是始于我老爹,传到我这辈儿才是第二代,因此老爹有感家势不够显赫,文化底蕴不足,便逼着我自小把著名历史巨著《江湖志》读得滚瓜烂熟,让我对江湖旧事了如指掌。此刻反驳令狐老三那番言论,不过是小试牛刀。

令狐老三被我这般的连打带消的批驳了一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估计是在考虑爬起来跟我翻脸。却不曾想那边厢的杨二哥闻言当即一脸兴奋的从床上蹿将起来道:“我,我,我知道,石观音的名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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