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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云)
11月2日,星期三。
大概是知道了体育节即将到来,今天班上较昨天显得热闹好多。
一到下课,不少同学听见体委宣布今天开始可以报名项目,就闹哄哄围在他身边,准备登记报名。
“欸,马聪。你的一百一十米跨栏应该可以吧。”
“嗯……这个一千六怎么会和男子两百米决赛安排在同一天早上,如果我都报名然后进决赛了两场跑得下去吗?”
“跳高……某某应该逝逝啊。”
一番唧唧歪歪过后,两人一个的男子项目所剩无几,但女子项目还有好大的空白。
“我们班的女生还有谁要报项目的吗?如果没有我就随机安排了。”体委看到差别明显的报名单,随口提了一嘴。
“让马聪随便化个妆上去跑!”一个好事者的声音突然从教室的一端发出声音,结果引起了全班的哄笑与……重复。
马聪听得脸蛋通红,又指向邱丘人:“我看你更合适!”
于是矛头转向邱丘人……
这个课间,一堆人就光顾闹着“让哪个男生顶替参加女子项目”,只留着我缩在课桌上瑟瑟发抖。
本来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参加个项目,但是想到不论怎么报最后都会指向一个不可名状的奇异局面,例如参加男子项目招其他班的人注意、参加女子项目招自己班的人注意。于是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挣扎。
嗯,看看就好,估计后面人事部委派给我的任务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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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容易的活。
中午在委派工作时,我被分着和一群高一在检录处工作……
听说得整理号码布、给同学点名,还要维持秩序避免无关人员挤占。我估计得从早忙到晚。
手上拿着刚发下来的小红帽,我走回教室。
果然,心开始乱了好多。我本来就不喜欢事多,结果当一系列任务夹杂着每天的事项时,我就会觉得自己啥都做不好,还浪费时间。
但是说到底还是自己招到身上的,还是老实完成吧。
趁我坐在座位上冥思还看上去昏昏沉沉,红衣服的向松松摸来马聪座位上。
“张可云,想啥呢。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表情呢?”
“没事……只是要被最近的一堆事情压垮啦……”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索性就告诉了向松松。
只见他一只手搭在前面的课桌,另一只手抵住椅子,面向我像是认真地说:“哦?解决这个问题,这你可找对人了……快说说有些什么事,我或许可以帮你解决点儿。”
然后接下来十分钟我把包括小红帽、作业、排练还有这两天要为辛勤工作在孙小孙健身路线上的张可颂带饭的一系列让人头大的事情统统抛向向松松,结果把他听得一愣一愣。
“哦,这样啊……我回座位做作业去了。”国家退堂鼓表演艺术家向松松知难而退,连之前作出的承诺也置之不理,这话说完就溜了。
……算了,也没谁叫你真去管那么多事,一半正事,还有一半闲事。
趴着休息一会儿,等下午的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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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班主任锥哥的课。结果刚一开始上课,他的一个通知差点把同学们今天的兴致浇灭。
“嗯,年级上有通知,因为口罩原因,这次的体育节会尽量精简进行。如果形式比较严重,学校可能会推迟或者取消体育节……”
随后便是一些同学们的唉声叹气。
“……但是我们也不能不做准备是吧!之前郑班长提议这次我们班可以准备一套班服,那么这段时间各位班委同学就可以做些设计方案,确定了之后找我和生活委员报销;另外,报名了项目的同学可以开始训练了。”
变色龙们开始紧绷的神色这下又恢复了原本活泼的样子。
尤其是摔♂跤带师陈哟喜(4☆)与李嘎辰(5☆)的“yoga”组合,差点从座位站起,估计站起之后还会走到教室前面为各位表演摔♂跤助兴。
“行了,大家安静下来,开始上课吧。”锥哥赶忙维持班级秩序,好不容易全班安静下来。
“我看,干脆在班服上全部印满马里奥,各位觉得如何?”马聪还是不太安分,趁锥哥调试电脑,又转过头积极讨论着这件事。
顺带一提,锥哥的微信头像就是马里奥来着……
“……还不如全部搞成黑底白带的背带裤呢。”与此同时,专业ikun董加法也在对他同桌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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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次没见你报名什么项目啊,可云……”回到家后,老爸突然打电话过来问候问候,顺带把在家长群里看过报名表之后的疑问也提了出来。
“呃,我是因为……”本来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回答,老妈的声音突然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哎呀,你是忘记了咱家孩子的情况了吗?她……”老妈先是嗔怪了老爸一会儿,然后又转向我,“可云?不用着急,等着这个学期结束之后,我们会帮你把身份的问题解决掉……然后还要操心怎么和家里的其他人解释这事呢……没关系,我们会尽量帮忙,剩下的还是靠你们了。”
“好吧……”我顺手打开免提说,“说到这,老妈,怎么一个多月了都没有见你们过来啊?”
“是吗……欸嘿,是ZZQ小豆同学忘记了这回事(划掉)我和你龙阿姨(5☆)前几天接了个大单——就是坐着高铁去去年咱一起去过的北海涠洲岛给一个大客户旅拍——我不是告诉颂颂了吗,她不会没告诉你吧?”
“嗯。”
“那还真是为你老爸老妈操心了啊,回头我得说说可颂呢……等会儿,我这里还要帮忙给人化妆,周末再聊啊。记得戴好口罩。”老妈居然还在忙着就给我打电话,大抵是客人等不及了罢,老妈听上去还是有点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把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丢,然后看向表面上依旧投入在练操、实际已经慌得一批直冒冷汗的张可颂。
“那么,颂颂酱,解释一下吧?”
张可颂感到背后一股杀气,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慢慢转向后方,连双眼都不敢直视那个黑脸,作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试图萌混过关。
“哎呀……姐姐,是我忙得忘记告诉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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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办公室总控台。
我看向呆愣着、被我安置在椅子上的女孩,不免叹了口气。
“张可云……或者应该称你为'十一号',你的世界毁灭了。”
说着安排好但之前从未实践过的台词,我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心如死灰。
还有许多世界里的“我”是女生,这是我本来就知道的既定事实,但在张可颂之后亲眼在实验室见到其中一个,还是会感觉不可思议,甚至有点难为情。
“从今天起,作为幸存者的你,将会与我一起接手这所实验室……”
但她没有一点反应。怪事,她到底有多脆弱啊,这会儿连谁都不搭理。
不对……她应该不会如此。
哦,原来是这样——
知道原因之后。我又看向她的双耳,接着把她塞在耳中的耳机取下来。
“……嗯?我在哪里?”她如梦初醒,然后看向我。
好家伙,原来搁这儿听书,还无法自拔了呢。
……
“是这样吗?看来,我的体育节还是泡汤了,唉。”
又一次听完我的叙述,她低头望向桌面,像是敷衍一般应和道,“……但只要有书,我在哪儿都无所谓啦。”
她到底认清现实了么?
居然还是个书呆子,能说出这么没有感情的话……真是不应该拿着审视自己的眼光看其他的“自己”哪。
但还是因为职业操守,我没有被gank到暴跳如雷,而是站在一旁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要为你授予代号了。看在你原本处于第11世界……
“……就叫你'什一'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