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秦夜点点头,往里头看去,看见沫纪还吊着点滴,牙直接疼了起来,这家伙打点滴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
"请进。"
秦夜闻言后点点头,进去诊间,看见一名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的年轻医生正敲打着键盘,他抬起头看向秦夜,指了旁边的绿色椅子,"坐。"
"请问是...怎么回事?"
"刚刚患者照过x光,发现腹部有个疑似肿瘤的东西。"医生在萤幕上亮出x光照片,用手在图片的下方处指了下,接着又回到上半,"其他的,上吐下泻,肠胃炎,至于验血报告我看过了,都很正常,包括血压等等的..."
"这个,可能需要先暂时追踪。"医生指着下腹处的白色区块说道。
"没办法判定是好是坏吗?"秦夜有些不放心的问。
"我会先暂时开药,先观察,之后再来照x光看看,依照检查,是良性的几率比较大。"医生点头补充道:"如果是恶性的一定会要求拿掉,如果是良性的,我们还是会先开药。"
"...他知道了吗?"秦夜翻翻白眼,这种事情还是给当事人决定好了。
"知道了。"
"那就好...谢谢医生。"秦夜说着就准备起身,接过一旁护士小姐递来的领药单,打开诊间的门,打算先去领药,领完药再来把人接走。
一连来了三次,现在秦夜对这医院不敢说有多熟,但基本上已经不用看路线指引就能走到领药处。
药是三餐饭后,连着好几袋。
秦夜不禁皱皱眉头,包含过年期间,老沫实在是吃了太多药。
药这种东西吃太多也是个问题。
良性肿瘤,如果可以靠吃药就解决,不用开刀的话理所当然是好的。
开刀的话还得住院,又是一笔支出。
而且这家伙欠自己的钱还没还呢!
秦夜按着脑袋,默默的走回等候区,伸长脖子往里头看,沫纪脸上稍稍恢复了血色,看样子应该是有好那么一点。
垂着的心暂时放下后,秦夜又开始打起了手游。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沫纪一个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暂时好了。
秦夜把药递了过去,让沫纪收好,领着人离开医院。
他还得把人送回家。
在车上,秦夜啥也不说,沫纪也跟着沉默不语,就呆呆地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脑袋一片空白。
刚刚他也听医生说了,自觉问题不大,连医生都说应该没问题,吃个药应该就好了。
可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开刀?
能吃药就好的东西干嘛要开刀?
秦夜抬头看了看照后镜,想着那东西的事,于是问道:"医生说你身体里面有肿瘤。"
"嗯。"
"那你现在还行?"
"大概吧。"沫纪顿了顿,"中午吃什么?"
"买点粥吧,你还有肠胃炎,吃不得油。"秦夜说着,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就是先吃淡一点吧。"
"喔..."
沫纪没有反对,谁让他早上又吐了一次,把早餐给吐掉了,这才浑身无力。
刚才好不容易打了点滴,才稍微恢复一点。
秦夜跑去买粥了,自己还是休息吧。
...
很快的,秦夜又风风火火的打开车门,一屁股坐进车里,转头把粥递给沫纪,让他把午餐给顾好后,就驶着车,回到家里。
两人很快的把粥给吃完,秦夜看沫纪应该没啥问题,突然觉得请下午的班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可天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又像过年一样突然又要跑急诊。
emm...
总觉得选哪个都不太好,今天就先这样,先把药给吃了,接着就等回诊吧。
"吃好了就去休息,晚餐我来弄吧。"秦夜躺在沙发上摆摆手,拉了件外套把头给蒙住后,直接睡了过去。
这几天实在是,半夜被喊起来的几率实在太大。
他本来就浅眠,感觉十之八九是要寄了。
"麻烦你了。"
沫纪点点头,拿了换洗的衣服打算去洗澡,洗完澡就回到床上继续躺...
生活是一整个糜烂,吃饱睡,睡饱吃。
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头猪。
...
第二天,大概是换了药的缘故,没有拉肚子,看样子一切正常,沫纪也暗自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拉肚子,感觉就好上许多。
秦夜上班,他就一个人呆在家里,午餐就点昨天中午秦夜买的那家粥的外卖,他看着剩下几张钞票的钱包开始深思。
快速处理完午餐,吃完了药,又回去躺床,除了非必要几乎完全不起来。
直到秦夜回来,他这才慢悠悠的起床。
秦夜一向很准时下班。
回来看见沫纪的气色比昨天好了,稍稍点点头,看向沫纪的下腹部,继续挠头,一想,搞不好老沫都没比他还关心他自己的身体。
秦夜叹了口气,总觉得他有成为保母的潜质。
第三天,沫纪已经可以出去散个步,稍微晃一下再回来,秦夜摸摸下巴觉得可能差不多快好了。
肠胃药已经没了,剩下的就是抗肿瘤的药物。
吃药的时间还有规定,而沫纪也照个规矩准时吃药。
秦夜瞅着那几颗药,又不自觉地摸摸下巴。
...
时间很快的进入三月,正值冬春相交之际,天气最容易反复,一场及时雨或是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就能把这段期间累积起来的暖给尽数吹散。
沫纪独自回诊,听医生说情况良好,用药的部分可以减轻,但还是要注意。
听完诊疗,出了医院的沫纪直觉就想搭车回家。
可手伸头上一摸,这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是不是该剪头发了?
都留到肩膀了。
沫纪沉默了会,打算顺便剪个头发再回去。
咖啡厅最近放了长假,老板买刮刮乐中了大奖,带着老板娘和几个幼儿园的小孩子出国旅游了。
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而让秦夜去咖啡厅看看,那家伙总是说自己在忙,之后再说...
那这样就不能怪他了。
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理发厅,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一位卷卷头绑着辫子,身穿白衬衫牛仔裤的年轻人听到动静,从前台起身,凑了过来。
"一位吗?"
沫纪点点头,"一位。"
那人打量了下沫纪,开口道:"小姐请随我过来。"
沫纪一听到这句脚差点一歪,打算矫正说应该要叫先生,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两眼一翻,还是准备投胎吧。
"小姐想怎么剪?"
是先生啊!
沫纪在心里吐槽,可嘴上说的却是,"帮我打薄,然后其他的..."
"其他的?"
"我也不知道,稍稍剪短一下就好了吧。"沫纪颇为认真的说。
他只是觉得这样有些太长。
稍微修一下就好了,男孩子留长头发没什么毛病吧?
他自觉发质挺好。
"那要烫染吗?"
"弄一下吧。"
没试过,尝试看看。
emm...不知道老秦看到会说什么。
....
直到沫纪从理发店出来,稍微摸摸自己的发型,感觉比之前乱糟糟的好上太多,整理了下浏海还有侧面的头发,整个还多带了些卷。
沫纪觉得还可以接受,所以搭了车直接回去。
扫了码,走进社区,走进家门口才发现原来秦夜已经回来了,客厅的灯都打开了,可感觉不在客厅,便掏出钥匙转开了锁。
"我回来了。"
惯例的习俗。
秦夜跑哪去了?
把买好的晚餐放在桌面,发现秦夜的手机正扔在沙发上,便帮他捡了起来,走到厨房,也没有人。
奇怪,人哪去了呢?
"秦夜?"
"我在厕所!"
"...喔。"
原来是在厕所。
那干嘛不开厕所的灯。
e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