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说罢,踏空而起,提枪反击。
天空之上的两位堂主,一个满脸胡须,一个红色长发披肩。
此时均是脸色苍白,一看蓝玉又要来战,神色大变。
“蓝玉小友且慢!有话好说,莫伤和气,我们,还可以交易——”
易沧海叫住蓝玉。
却看他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哪还有之前的得意?
蓝玉嘴角一歪,停了下来,轻笑道:“交易?”
易沧海顿觉有戏,接着往蓝玉身边走近了几步,贴在他耳边说道:
“我们这样,凑粗一大笔灵石#¥%……&,然后你配合我带着这位#¥%……&”
拓跋透看在眼里,脸色逐渐阴沉。
蓝玉一听,顿时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便又大声复述了一遍:
“你是说——让我配合你们,假装活捉了拓跋去见那个所谓的执事?然后我们一起反水??”
这个易沧海有点意思。
虽然是火元素的,但是脑子却意外地好使。
一下子就找准了,最有可能活下来的道路。
蓝玉朝着拓跋透勾了勾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道:
“我同意了!这位是我的手下,我也替他同意了,拓跋透?你有什么想法吗?”
拓跋透看了看两位方才将自己逼上绝路的长老,又看了一眼笑容灿烂的蓝玉。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易沧海和周一粟两人眉来眼去一顿商量,各自从口袋里摸出一袋灵石,合在一起交给了蓝玉。
周一粟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将袋子递出。
“(小声)这是我们二人,一点小小的心意。”、
蓝玉伸手来接,他却死不松手,易沧海连忙上前,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满脸胡子的老守财奴这才狠狠地瞪了蓝玉一眼,又冲着易沧海翻了个白眼,愤愤道:
“老夫半生积蓄,可全在这里了!”
蓝玉可不管他几辈子的积蓄。
身为贵族阶级,就该有时刻被打压解放回归群众的觉悟。
蓝玉拉开袋子瞥了一眼。
好几千万灵石!
故作风轻云淡地收进了芥子袋。
这两个老东西真(zhen阴平)鋱濹有钱……
蓝玉突然间也有点想要整个堂主来当当了。
他冲着两位堂主点了头。
见蓝玉也点了头,易沧海跟着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还请二位小友紧随我们而去。”
说罢两人便化作流光,飞向天边。
蓝玉用力在拓跋透肩上拍了拍,拉着他的手准备跟上去。
拓跋透先是眉头一皱,却忽然察觉自己的手被蓝玉拉着。
这是蓝玉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脸上残余的不悦瞬间土崩瓦解。
他反手紧握,与蓝玉十指交叉。
蓝玉略显疑惑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拓跋透正面带潮红地看着自己。
他脸上的线条逐渐粗犷,表情渐渐从疑惑变为惊恐。
“拓、拓跋?”
“在,我在。”
拓跋不安地别过视线,仿佛羞于直视蓝玉。
他用另一只手撩起耳边的鬓发。
慢慢地、幽幽地。
蓝玉不禁咽了口唾沫,但他还是转过头去,强行将心中杂念甩掉。
他收起长枪,腾出另一只手,从芥子袋里拿出一颗二品丹药抛到拓跋透跟前。
嘱咐道:
“这是治内伤的丹药,你先炼化;外伤暂且留待不管,好骗过那个幕后之人。”
身为一个大反派,自然应该考虑周全!
蓝玉在心中地给自己的人设点了个超赞。
拓跋透却是颤抖着接过丹药。
两只眯眯眼此刻睁得格外大,深情地望着蓝玉,恨不得现在就让他成为申夏寿!
他心里有我!
跟二品丹药无关,重要的是……这是蓝玉给的。
手里的丹药小巧玲珑,七彩流光,越看越觉得宝贝。
拓跋透还是将之含在嘴里,舌头不断搅动,却又怕化得太快,便只用舌尖拨动。
一边盯着蓝玉,仿佛嘴里含着的不是什么丹药,而是……
只是这样,他就觉得全身都被填满了一般。
呼吸逐渐粗重。
蓝玉却是用余光瞥着拓跋透,嘴角微微抽搐。
心里想道:这家伙老偷偷盯着我看干嘛?难道是刚才我跟两名堂主交易的事,惹他不高兴了?这脸都气得通红了,再惹他怕是要拔剑砍我了,我还是小心点为妙……蓝玉想起来,这家伙前期的设定可是杀人狂魔,起了杀心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被拓跋透握紧的手不由自主地沁出了汗珠。
湿滑湿滑,摩擦摩擦。
蓝玉很想抽出手离开,但是拓跋透那边却吸得更紧了。
嘶。
蓝玉暗暗倒抽一口凉气。
小心地提议道:“那个……你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们是不是该跟上去了?”
拓跋透点点头,暗暗弯下了腰。
蓝玉:“拓跋?你这是在向我行礼?”
拓跋面露男色,皱眉道:“水来河涨,风来树动。”
蓝玉:“您在说什么?”
拓跋又言:“浪从风来,草从根来。 ”
蓝玉:“我知道事出有因,可我是在问你弯着腰干什么?”
拓跋轻叹一声,自暴自弃般立起身来:“暖雨晴风初破冻。”
蓝玉的余光注意到了。
脸色愈发惊恐。
可是,作为一个大反派,怎么能被自己手下吓到呢?!
蓝玉壮壮胆,冷笑一声,便大无畏地转过身去。
像一个戴着面具的牛战士。
“我、我们肘!”
蓝玉拉着拓跋透追赶上去。
远处,两名长老已经等在那里。
易沧海手指向前,说明道:
“两位小友,那位执事大人就在前方——”
蓝玉站在一边,看向那所谓的前方。
悬浮在空中的双层建筑。
方圆百里被炼虚境的强大禁制笼罩。
月影宗,刑罚堂堂主府。
——苏慢慢的府邸。
蓝玉沉默了许久。
两名堂主看蓝玉迟迟不说话,脸色各异。
红发男人捅了捅旁边长髯公,怂恿他说句话。
周一粟也不知拒绝,试探性地说道:
“蓝玉小友?这、这是你师尊的府邸??”
蓝玉没有理他,只是拳头握得咔咔直响。
拓跋透看着蓝玉不悦,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
易沧海这才说道:“那鸟人一来便占了这苏堂主的府邸,接着用灵祖令召集了月影宗六位堂主,强迫我们与他同流合污!”
蓝玉呵呵一笑:“哦?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和他,是怎么个同流合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