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色沉静良久,摇摇头。
“你是由海里的东西进化而来的吗?”陈墨接着问。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脑海里还有祂的意志吗?”陈墨缓缓靠近。
“没有了。”
陈墨知道,如果人脑里植入了某种命令,那在这个命令被祛除时,脑子里就出现了一片空缺。为了填补这个空缺,大脑会自动填充别的东西进去。
而陈墨能感觉到,深海色脑子里的命令是被自己祛除的,所以填充的东西,也可能会被他本人的意志影响。
换句话说,陈墨认为自己可能取代了某位神祇,在深海色脑中的信仰。
“你脑海中,还有什么潜藏的欲望吗?”
“有……”深海色眼睛变得迷离。
“是什么?”
陈墨身后浮现看不见的神翎虚影,帮助深海色深入脑海。
这不是威胁,他是担心深海色被自己变得不正常。
自己的脑海里可是有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啊。
“是……”深海色的脸红红的,“是涩涩!”
“……啊?”这下轮到陈墨懵逼了。
“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了某种,想,想要画涩涩的欲望……”
“你踏马给我等一下!”陈墨不承认。
这绝对不是他的意志影响产生的!
“算了,总之应该影响不大吧,你不会一天到晚……除了饿饿就是涩涩吧。”
“不会,只会偶尔有这样的欲望。”
“那我先走了。”倍感尴尬的陈墨慌忙逃走了。
深海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能感受到,陈墨在她脑海里留下的思维碎片,比起当初那位,几乎可以说时没有影响。
但是,深海色实在怕了陈墨,所以才编出一个尴尬的话题骗过对方。
“不过……以防万一,”深海色的脸红扑扑的,“以后是要……画一点涩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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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荒原,乌萨斯边疆。
“没有祂的气息了,是死透了,还是……藏起来了?”
一位长裙贵族小姐行走在这里,她有着墨绿色的长发,摄人心魄的水晶般的眼瞳。在她两侧 跟着两个高大的黑影。
“嗯? 的信标,被抹除了?似乎是位不大友善的领主。”
贵族小姐笑意昂然,眼瞳中涌动白色的影子,“怎么办呢?嗯……还是见一面好了,希望是位喜欢舞的美丽人儿,喜欢舞的人不会太丑,而美丽得人儿不会太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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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单人间训练室出来的陈墨一身大汗地回到了宿舍,好巧不巧,浴室已经被占了。
听着那风骚的摇滚歌喉伴随着水声飘荡,陈墨已经知道浴室里的是谁了。
“是陈墨啊,要一起洗吗?”极境拉开门,露出沾满露水的俊脸。
“算了,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布洛卡和奥斯罗都会直接敲门,哪像你这么耐心地听我唱歌。”
“……你要是知道自己唱得很烂就住嘴吧,那棘刺呢?”
“棘刺啊,”极境一脸认真地说:“他应该会立刻进来和我一起洗。”
话音刚落,从工作室回来的棘刺就拉开了门,他看了眼陈墨,又看了眼极境,一言不发,脱了衣服,拿着毛巾走进浴室。
陈墨:“……”
不知道浴室里会不会有老鹰捉小鸡的场景,陈墨拉开窗,静静地翻开一本《拉特兰宗教历史》读着。
千年前,那时还没有乌萨斯,高卢还刚刚诞生,萨卡兹们群聚卡兹戴尔,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如浮尘游荡四地。
那时拉特兰无比鼎盛,铳械骑士多如牛毛,几乎每个国度都有拉特兰的法典与雕像。
他们派出强横的萨科塔,与卡兹戴尔抗衡,并巡逻大地,处理异端,那些萨科塔被尊称为“行走人间的天使”传说他们不用铳,而是有自己的武器:刀,剑,枪,法杖。他们的力量让所有异端噤若寒蝉,直到拉特兰的独裁行径遭受不满,各国施压之下,拉特兰由盛转衰,也从那时起,开始了泰拉纪年表。
“呼——真是一身清爽呢!”极境洗完,露出六块腹肌的上身,身后的棘刺也默默走出来。
等陈墨洗完后,他拿着毛巾擦拭脑袋,就听到极境在对奥斯罗,布洛卡等人吹牛:“看到没,我和陈墨,这就叫黎博利型男!所以我提议,下届宿舍帅哥评选,干脆就选成黎博利吧!”
“理性分析,陈墨身材好一点。”奥斯罗手搭在下巴。
“陈墨肌肉明明不硕大,但很有力量感。要选我也选他。”布洛卡也道。
……虽然男人是无聊下来了什么都聊的生物,但你们一脸严肃地聊舍友身材真得很让人恶寒啊……陈墨一脸嫌恶地看着他的室友。
其实他们一整个宿舍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八块腹肌的型男,极境经常提议一些力量比拼。别看他平时像个逗比,真比起来,只比布洛卡和陈墨弱,身体素质很好的。而陈墨被一致认为体质超群,因为他掰手腕之类的从没输过。
奥斯罗和布洛卡
陈墨问:“对了,棘刺,极境,你们俩都是伊比利亚人,知不知道那边宗教的历史?”
棘刺和极境对视一眼,极境先开口了:“我离开老家时,宗教就已经很衰败了,那儿的氛围太压抑了,每个人脸上明明不报希望,却还要强装有希望的样子。别人不愿苟同,他们就特别生气。所以我跑出来了,我也只知道历史上宗教曾经很兴盛,伊比利亚几乎成了拉特兰的附属国。”
棘刺点头:“伊比利亚的宗教,就像沙砾堆积的城堡,建得快,倒得更快。我倒是知道,大约四十年前,伊比利亚的一名审判长背叛了宗教。”
“哦?”这倒是个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