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者?”

克伦妮娜眼中的疑惑更深一筹,她注意到了背后那个男人的本质,这个事实却更令她难以理解。

无色精纯的无形物质似乎正顺着男人的手腕向上蜿蜒,原本无法看到的事物却被男人所收纳,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诞而离奇。

“不会...让你得逞的!”

克伦妮娜仍留着一丝余力,她操纵着不听使唤的身体,艰难地将手中的圣剑举起,然后轻易地贯穿了自己柔软的腹部。

“嗤啦。”

“什么!?”

男人的身形瘦削修长,克伦妮娜的剑无法在刺穿自己身体的同时,将他也一并刺穿。

而这也是令他惊疑的地方。

切腹的痛苦令克伦妮娜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却依然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意,那是纯粹的,确认自己胜利的笑意。

“嗤啦!”

污秽的血液玷污了纯净而清廉的圣剑,一种浓浓的邪恶与不详气息正在街道中萦绕,刺鼻到要将人熏晕的血腥味带着恐怖的气息,仿佛血水凝成的阴云。

“快避开,盟友!”

已经瘫倒在地上的爱莉安娜嚯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

“嘁!”

被称作盟友的男人咬紧牙关,想要抽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紧紧锁住,原本用来夺取灵魂的通道被克伦妮娜用来反向运输污秽的血液。

“嗤啦!”

尖锐的利剑从克伦妮娜的肉体中爆出,丛生的剑簇让她的胴体仿佛刺猬,它们一步步地逼近男人的身体,将男人的手彻底化为己用。

“冒险者,是即使杀死,也会在别的地方复活的存在吧?”

克伦妮娜眼皮耷拉地要睁不开了,但她依然含笑,如同赴死的王族。

“那么,就让你不会死去,一直承受着万剑穿身的痛苦,永远地活下去吧。”

“嗤啦!”

“血族秘术:血剑之棺!”

巨大的血棺凝聚而成,宛如残忍的铁处女刑具,就要将男人和变成剑丛的克伦妮娜彻底囚禁在一起。

关键时刻,男人切断了已经异化为剑的右手,急匆匆地从血棺里退了出来。

一如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样,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脱那永世的血棺。

爱莉安娜颤巍巍地拿出一瓶淡蓝色的魔药,将其一饮而尽,虽然制作的手法相当原始,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她的眼神迅速恢复了清明,身体也能够进行些许行动。

不过这种魔药的效果主要是回光返照般让人恢复一部分体力,让她能真正支撑到接受治疗的时候,蕴含的治愈效果其实相当低下。

“盟友,状态如何?”

她支撑着站起身,对离血棺远远的,少了一只右手的男人问道。

“没事,断肢对于冒险者的身体来说,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异常状况,只要使用相应的道具,就能迅速复原。”

说着,面容方正清秀的年轻男人就打开了面板,左手熟练地点击几下,右手便恢复如初。

只是好不容易的机会,却没能让他取得血族公主的灵魂,这倒是有些可惜。

“快离开这里吧,很快就会有魔王军往这边来了。”

爱莉安娜正说着,街道的尽头就出现了骑士们的身影。

“既然最大的障碍已经排除,那么我就要快点做准备,迎接主的降生了。”

......

“呜姆姆姆....”

蕾蒂雅蜷缩在奢华的大床上,抱着软软的枕头,时不时蹙起眉头,忍受着额角的剧痛。

昨天晚上她喝得有些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肚子里还是饱饱的。

“呜喵....”

就像宿醉后的断片一样,蕾蒂雅努力地坐起身来,无力的四肢却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脑袋好像被劈砍过一样残留着猛烈的疼痛。

昨晚的魅魔奶产出太多了,以至于产生了药性冲突,这也给蕾蒂雅一个教训,不要将突破极限的药物和大补的魅魔奶一起喝。

尤其是诺亚的魅魔奶。

不过好歹是魔王的体质,花费了一段时间将体内的魅魔奶全部吸收后,精力充沛的蕾蒂雅长舒一口气,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姿势飒爽地穿好华美的礼裙,蕾蒂雅揉了揉眉心,将那些混乱的杂念尽可能地驱逐出去,脸上淡淡的红却依然留存。

现在是...下午两点!?

注意到时间的蕾蒂雅瞪大了双眼,推开门赶忙往魔王的办公室跑去。

蕾蒂雅对于魔王的职位有着相当高度的责任心,甚至到了有些死板的地步。

倒也并非是怀疑自己部下的能力,只是想要尽快确认一下,自己不在的时候,帝国内部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

虽然蕾蒂雅超过十二个小时没吃东西,但她非但不觉得饿,反而感觉到腹部暖融融的,热流涌遍全身,精力无比地充沛。

这是因为诺亚的体液有相当出色的治愈和滋补效果,正如她的称号治愈圣女一般,即便是魔族也能一视同仁地进行治疗。

而且治疗效果出众,甚至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人精神焕发,更别说蕾蒂雅几乎是饱和式贪婪地摄取了。

毕竟诺亚的本质工作就是奶妈,奶妈的奶量夸张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嘛。

在魔王城走廊上小跑的蕾蒂雅熟练地穿过花园,魔王专属的办公室就离这里一步之遥。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间停住了。

因为她的面前,有一只像大猫一样蜷缩起来,借着树木的荫蔽和午后的暖阳,享用着美妙午后的纯白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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