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司怜怜也知自己赖不过去,只好慢吞吞地行动。

初春寒冷,衣裳不薄。

纵然褪去外衣之后,里边还有打底。

但司怜怜仍旧浑身发烫。

当着一个男子脱衣服,怎么想都是别扭。

终于只剩最后一件了。

“抬起手,我给你量胸围。”

槐东说着,动作就已经到来。

司怜怜本以为自己忍忍就能过去,但看他双手忽至胸前,她作为少女的羞耻感再度袭来。

退后一步。

槐东上前。

又退后一步。

槐东再上前。

继续退后一步。

槐东烦了。

“言泽兄,你别为难我好不好?这要是弄不完,咱俩要耗到什么时候呢?”

“……那,那我自己来可不可以?”

“哦?你知道测哪些吗,会测吗?”

“当然知道!”

“那你早说嘛!行,你自己来吧。”

槐东巴不得这样,直接将软尺仍给她,自己走开了些。

司怜怜轻吐一口气,便准备给自己测量。

就在此时,沈柔忽然推门而入。

“槐东,这最后一人,为何如此之慢?”

话一说完,她便看到槐东手中空空如也,而司怜怜正拿着软尺往胸口缠绕。

容颜不悦。

“好你个槐东!我让你做事,你竟明目张胆地偷懒!怕不是前边的学生,你都是扔给他们自己做的吧!”

“不不不,冤枉啊!是他想自己来……”

“推脱责任是吧?”

“我没有……”

沈柔不听那些。

刺头学生的话大多不能信,绝不能给他们可钻的空子,尤其在这刚刚开学之际。

若无下马威,这类学生将来能闹翻天。

她索性一动手指,一股无形劲气将软尺从司怜怜手中夺下,随后塞到槐东手中。

“哼,我也不管是不是男女有别。槐东,你现在当我的面测,若是发现你有半点弄错,我绝不饶你!”

见状,槐东无奈,闭口不言。

而司怜怜暗道不好,立马出声:

“沈先生,的确是我自己想测的,不用劳烦槐东……”

沈柔顿时看过来。

她面色严肃,司怜怜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沈柔也记得司怜怜,毕竟后者的外貌很有特点。

“你叫司言泽是吧?”

“是。”

“司同学,你放心,若被这槐东威胁,你直说出来便可,我会为你做主。”

“不,没有被威胁,是真的……”

“那这也是槐东的工作,无需你代劳。”

“可我想自己来……”

“哦?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我有你的资料,记得是世家子弟,怎么,难道平时这等事,你还是亲自做的?”

司怜怜被问得脑子有点晕乎。

她自然不敢说什么身体之事,万一要被拉去检查,可就糟了。

看看槐东,她答道:“平时自然不是我自己做,都是侍女弄的,所以……”

“所以不想让槐东来,想让我来?”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哼,都是一身娇惯的毛病!”

越说越乱。

沈柔愈发不满。

这些少爷小姐们各有各的习惯,难伺候得很,若是个个都依了,那将极其麻烦。

她可不惯着谁。

再者说来,司怜怜说出“侍女”二字后,沈柔对她的印象也跌了几分。

少爷,侍女,不难想象。

因此,她干脆下了命令。

“司言泽,你给我站好!槐东,给你二十息的时间,测不完,测错了,你就等着吧!”

“啊,才二十息?”

“我已经开始算时间了。”

眼看沈柔动真格,槐东也不敢无动于衷。

他迅速来到司怜怜身边,开始忙活起来。

司怜怜心里抗拒,但此时此刻,她也毫无办法。

她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胸,腰,臀,腿……在这短短地时间内,都被槐东碰了个遍。

感受着他的手掌在她身体的各处来回拂动,尽管槐东并未有过分的动作,尽管还隔着一层衣物。

但少女的心,始终是狂跳不止。

偏偏这时,昨日的记忆又涌现出来。

身体绷得越来越紧,脸也是红透了。

若不是咬牙忍着,怕是泪就要落下来。

只是幸好槐东此刻也是手忙脚乱,压根忽略了她身体上的微小异常,这才没有暴露。

沈柔将司怜怜的表情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说。

她只认为后者是个矫情的小少爷罢了。

很快,测量完毕。

槐东长舒一口气。

“呼,弄完了。”

“嗯,你可以走了。”

沈柔点头,示意司怜怜离开。

司怜怜快步离去。

槐东也打算跟着走,却又被叫住。

“槐东,你去哪?”

“不是能走了吗?”

“我让你走了吗?”

“可我事情做完了呀?”

“我有说没别的事了吗?”

欲哭无泪。

槐东实在不曾想到,自己没栽在反派手里,也没栽在主角手里,居然是被一个游戏内没见过的角色给压制了。

“沈先生,您说,您干嘛一直抓着我不放呢?”

沈柔笑笑:“这不是觉得你很能干嘛。”

“沈先生,我不能干,我虚得很。”

“虚?那正好锻炼锻炼。今日我正要去领书籍,你随我去。”

槐东一听,心觉不妙。

“先生,您不会想让我把全班的书都搬过来吧?”

沈柔递过一个暧昧的眼神。

“你觉得呢?”

——

回到宿舍,槐东如同失魂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现在已是累到极点。

沈柔故意让他搬运全班的书。

明明可以用储物戒一次性轻松搬运,但沈柔就是不用,非让他用人力搬。

搬就算了,还不让他用真气。

属于是纯纯地折磨。

他也想不到,自己就因为多看了她一眼,居然惹下这么多麻烦。

纵然沈柔不是游戏的主要角色,但她毕竟是位先生,槐东也不好太过放肆。

所以他只想着,以后尽量别惹这个记仇的女人。

不多时,司怜怜从后屋走出。

后屋就是浴室与厕所的所在,也是洗漱的地方。

槐东一看她头发都是湿的,知道她洗澡了。

一天洗次澡,并不奇怪。

可槐东再看下去,就奇怪了。

因为司怜怜手上,明显拿着换洗下来的亵裤。

有点好奇,他立即说道:

“言泽兄,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司怜怜一愣,倒也点头:“你问吧。”

“这才一天,你外边好像已经晒了两条亵裤,怎么你又洗了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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