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场优势没了,

地点也不确定,

下午放学时间临近。

夏然彻底慌了。

就在前三个小时前,他还想好措词要去谢绝这顿晚饭来着。

但是啊!

温怜镜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当晚秋落日布下余晖,下课的铃声如约而至。

当身边的人三三两两地走了昏红的教室,温云却坐着不想动。

要不直接放她鸽子好啦?

或者现在,改去找阮宜芸,想个办法把原因推到她身上?

好像……也不错哎!

“学弟!”

这时,拎着笔记本的崔林走了过来:“学姐在门外等你啦,今天晚上可千万别给我丢脸啊!”

哈?什么叫今天晚上别给你丢脸啊?

而且……

“怎么你也知道这事?”

该不会那死变态已经满世界去说了吧?

“虽然是学生人的边缘人,但我好歹也算是内部成员啊!”

崔林低拉着眼皮,低声提醒道:“会长说要试试你,所以今天晚上才带你去见客户的,你可得帮我争点气,不然以后在会里,我那一点点脸皮可就保不住啦!”

好嘛……

敢情她是叫崔林来给自己施压的!

有了负担之后,不然跑路的念头算是彻底断了。

就像押人一样,崔林一路“护送”自己到学校的三号。

考虑很周全,三号门是最偏的一个门,离有地铁的一号门最远,几乎完美的偏离了下课后准备去丰富夜生活的大部分的学生。

就连车也选得很低调,没有什么红色超跑,一辆租来黑色商务车,失踪了大半天的温怜镜就站在车旁,

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肃雅长裙,束带收腰把窕窈的身材映衬得,黑长的直发轻盈地垂掉在腰间。

拥有先天优势的温怜镜,只需要稍微打扮就可以把袅娜的身材装点得更具韶韵。

然后,把穿着一身旧衣的夏然变成如同身边挂件一般的存在。

夏然连笑都笑不出来,肢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旧衣服加上完全不及对方的身高,不论从哪个方面上都,站在温怜镜身边都有种矮挫穷的感觉……

但夏然不一样,沾了脸的光,鲜嫩悦目的脸蛋替他稍微扳回了一点点小优势,惹得人随时都想往上掐一把看看能不能出水的小脸,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温怜镜旁边的——一件饰物,

而且是跟那身长裙一样刚好合衬的那种。

“那只变态**!竟然穿着露锁骨的黑裙子!”

与此同时,远处还有一辆款的黑色商务车停驻,坐在里边的阮宜芸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气愤地往填充海绵的车座上挥下了愤怒的一拳……

“砰~”车内响起一声沉重的闷响,旁边车座上一个拳头大的凹陷正在慢慢恢愎。

一时情绪失控的阮宜芸急忙收回手,咬了咬下唇。

还好,车没打坏。

但由于温怜镜的原因,她很快就注意起了自己的服饰。

中午吃饭时随意扎的高马尾,宽松的长裤配上一件简单的上衣,平平无奇到甚至是敷衍的地步,既不显身材又不能突出自己的“特点”……

跟温怜镜比起来,即使不输脸,但如果真的跟她站一块儿的话,那么整体会突出一个字:

糙!

都怪那个白莲表!

中午知道消息之后她就急了,几乎一直都在跟着温怜镜,哪里有什么心思打扮换衣服?

如果就这样出现在现场搅乱约会的话……

会输的吧?

正在她纠结怎样抽个空回去换身衣服的时候,温怜镜的车发动了,阮宜芸来不及多想,等车稍微开远后,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上了车之后,坐在副驾驶的夏然才感觉自然了一些。

“学姐,我们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先去服装店啦。”

“服、服装店?”

“嗯哼~”

怜镜趁过红灯的空档,斜了一眼身边的夏然:“以后要去跟我一起见客户的话,当然要有一身合适的衣服才行。”

她尽量把语气放得很轻,软软绵绵的,不敢带有一丝轻视的意思,生怕他会觉得自己在歧视他。

夏然木讷地点点头:“也是……”

“当然,薪水要从下个月扣哦。”

是的,为了维护小天使的自尊心,钱当然不能让自己出啦~

另一边,紧跟其后阮宜芸一路尾行,可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好几辆同款车型的车子混在了自己车身边,

它们有着和目标车辆的车一模一样的牌号,这明显是温怜镜用来混淆视听的!

“可恶!”阮宜芸低声咒骂一句,死死盯着前方的车子,而当红绿灯转换时的那一刻,那几辆车子顺着空档就插到了她前面,而身边又有几辆大型的货车带着长得吓人的车身轰隆而过,致使她很快就把目标车辆跟丢了。

“嗯哼~”

计谋得逞的怜镜回头望从后视镜上看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学姐…你在笑什么?”夏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把某些碍事的“跟屁虫”甩掉了吧?

自己要跟温怜镜去吃饭这件事,崔林都知道,那么阮宜芸也必然会知道。

她是个少言多行的,中午既然没有主动来阻止自己,那应该是想要直接搅乱这场变相的约会。

“难道学弟不开心吗?”

温怜镜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目视前方,眼睛里闪着神秘的柔光:“和的人一起去试衣服,用过晚餐之后再一起去湖上游舟……”

唔!!

温怜镜空出一只手捂住嘴。

气氛太到位,一时说错话了。游舟应该是在这儿之后的节目才对!

而对于这些,温云全当做没听见,直言道:“是因为甩掉了阮宜芸学姐吧?”

“欸?”

温怜镜诧异地瞄了他半眼:“原来学弟都知道吗?”

“不是,我猜的。”

夏然抿抿嘴唇:“我对阮学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温怜镜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越过了前方一辆挡路的车:“是嘛……”

简直就像针一样扎耳朵。

为什么还是叫她阮学姐?

上次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了吧?这种在背后搞你小动作的家伙,叫出生也完全没问题的吧!

“话说回来,”

温怜镜眼里的柔光消散,诘问道:“学弟你和我的妹妹,到底曾经有什么过节呢?”

“这个啊……”夏然把视线挪向窗外。

“不想说也没事哦。”

温怜镜微笑:“我只是好奇而已……”

“过去的人和事没什么好提的。”

夏然察觉到她的不悦,随即满含柔情地看着她:“把现在的人和事照顾好才最重要……是吗?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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