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州此时很紧张。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鬼,就在他身旁。

不知道从何时起,柜子里时不时开始发出一些响声,冯文州刚开始以为是柜子老化了,才发出那些响声。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响声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微小声音,慢慢变成了一种……较大的声音。

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柜子里乱动一样……时不时出现磕磕碰碰的声音,而且因为柜子空间不大且是封闭的,这响声仿佛贴在了冯文州的耳边……

他僵硬的站在柜子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本来外面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柜子里就更黑了。

黑到……根本看不见眼前的一切,眼睛就算过了几十分钟,依然适应不了这种黑暗。

冯文州不敢扭头,死死地盯着面前,额头上露出细密的汗珠……

“咣当……咣当……”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一个人进来的,但此时柜子里却出现了其他东西的动静。

要逃吗……

冯文州心里无比纠结,他害怕自己一发出动静,身旁的东西就会猛地扑上来,但他也害怕,如果自己一直待在这里的话,身旁的声音会越来越大。

他害怕身旁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那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暴躁,就像急切的期待从什么东西中挣脱出来一样。

这太不正常了,冯文州没法无视它的声音,它越来越大,可想而知……这是它即将成功挣脱的表现。

恐惧。

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脑海里想出无数种办法,但他一个都实行不了。

因为……他根本动不了。

冯文州真的很绝望,他的身体在此刻居然害怕到无法动弹,尽管他多么想逃离这里,多么的想回到现实中,但他的身体依旧不听使唤。

这是一种根本无法反抗的本能,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完全动不了的,你说不出话来,也无法抬起你的手臂,就连眨一下眼睛都是煎熬。

就算不信神,冯文州此刻也在祈祷,他不想死,非常不想。

但事实偏偏就是不尽人意,此时此刻,身旁的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

甚至整个柜子都有一些轻微的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最后……

整个世界忽然一片安静。

但冯文州此刻却如坠冰窟,他挨着那道声音的那一半身体仿佛失去了直觉一样……

怎么回事?

没……没有声音了?

是走了吗,还是怎么了?

没有了那些声音,冯文州感觉眼皮都轻了下来,眼皮轻下来,眨眼就终于不是那么费劲的事了。

想到这,冯文州缓缓吐出一口气。

“呼……”

下一秒!

背后的黑暗里,一双苍白的手瞬间蒙住他的双眼!

“什么?!”

这一刻,冯文州拼了一般奋力挣脱,双手抓住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双腿也在不停的扑腾,整个柜子被他踢的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但柜门关的却异常的死,无论他怎么踹都踹不开。

为什么?!

凭什么?!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冯文州的表情此时极度扭曲,他心中有无限的不甘也有无尽的不舍。

但……

下一秒,他整个人瞬间被拉入后方的黑暗里,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

可他明明记得,这是一个柜子,他身后一直都是一块木板……

临死前的最后一秒,冯文州心中满是疑惑,他明明什么都没干,从游戏一开始他就一直躲在柜子里,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究竟触犯了什么禁忌……

…………

破败的列车内,这里一片狼藉,残破的根本不像是一辆列车,但……它却依旧在行驶。

严怀盯着面前空白的墙壁——他们之前画下记号的墙壁。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许霓裳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闻言,严怀将视线从墙壁上转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继续分头。”

“啊?还要分头?”

严怀将手机揣回兜里,转过身,缓缓说道:“是的,虽然事情依旧迷雾重重,但有一件事是不变的,那就是这辆列车的鬼还在。”

一旁的楚航听了点了点头。

确实如严怀所说,尽管这辆列车的一点重重,但一直有一件事是不变的……

鬼。

鬼可是一直在抓人的,一直待在这节车厢反而是在降低它杀人的难度。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只有那一个,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然后继续分头行动。

尽管听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是非常有用的,而且也比一直抱团安全。

因为如果他们三个人继续一起行动的话,那么被鬼发现的话就一个也跑不掉,而如果一个个分散开来的话,鬼找人的难度就大大增高了,而且每个人也没有那么容易没找到。

所以……继续分头行动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楚航佩服严怀的胆量,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能做出最理智的选择,也能在危险时,陷入困境时做出最理性的分析。

这正是在噩梦游戏中所不可或缺的。

没过多久,

几人就商量好了,他们要分别从同一个门出去,但是要在不同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上一个人推开门之后,下一个人要等几秒,然后再去开门,再下个人以此类推。

眼下,

第一个走的人是楚航,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推开门走出了这一节车厢。

第二个走的人是许霓裳,她并没有像楚航那样毫不犹豫,她其实心里很害怕。

虽然参加过几次噩梦游戏,但她其实还只是个新手,完全没有适应这里的一切,经验、胆量等等都是不如楚航的,所以害怕是不可避免的。

但她还是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的,她从来不是拖后腿的那种人,也不想做拖别人后腿的那种人。

她站在门前,缓缓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

“呼……”

将害怕压在心底,她缓缓睁开双眼,握住门把手,走出了这节车厢。

破败的车厢里,残破的桌椅,泥泞的地板,烧焦的痕迹四处可见,而上方的时钟自然也是支离破碎……完全显示不了时间。

此刻,这里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严怀两手插兜,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慢慢的,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表情……

一个微笑。

他接下来有一件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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