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雁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解脱，然而这同样意味着自己这番丑态，注定是完全暴露在冷仙儿的眼中。
证据就是，当白冰雁重新穿好亵裤回到火光中，冷仙儿正在那掩着嘴笑，要不是顾及到在帐篷里休息的明离，她此时的笑声怕是相当的张狂。
白冰雁暗暗发誓，今天所受的一切耻辱，他日一定要百倍奉还给冷仙儿！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因为白冰雁并不知道，她认定为一生之耻的白塔首行，这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哎呀，不就是内急嘛，白姑娘早说一声不就得了！”冷仙儿故作埋怨道。
白冰雁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坐下来，一双美眸眼泪汪汪，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在火光中更显娇艳动人。
“这样捉弄我，有意思吗？”
“有啊！”冷仙儿即答，“看你憋屈的样子，我可开心呢！”
“你很恨我？”
“谈不上恨，只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冷仙儿没有说下去，她不想让白冰雁知道，她在嫉妒对方，嫉妒白冰雁在上一世最后，还能让明离感到愧疚和不安。
这足以证明，白冰雁在明离的心中，依然保有着重要的位置。
白冰雁见冷仙儿不回答，又轻哼一声说：“明明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你为何还要如此卑微固执，替代品？”
“替代品？那怎么可能，白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
白冰雁心中一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失忆？还是被什么特殊的术法影响了神智？”
到这时候，白冰雁依旧在怀疑明离，而促使她坚持这一点的，正是冷仙儿对明离过分的痴恋和占有。她绝不相信冷仙儿只把明离当成替代品，借此也能推断出来，明离和那个人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得让他亲口告诉你了。”
冷仙儿眼神微暗，也不知是因为摇曳的火光，还是因为某种情绪。
白冰雁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未必得等到说出来才会明白。”
冷仙儿抬眸一笑：“白姑娘果然灵慧过人！”
炭炉中的火油石在长时间的燃烧后，体积缩小了一半不止，表面的火光也暗淡了不少，裂谷中有风吹来，发出尖锐如同哨子的声音，让人背脊一寒。
白冰雁看着火光明暗，眼皮逐渐沉重，她的修为还没恢复过来，加之与冷仙儿一番勾心斗角，困意无法阻挡地涌了上来，不知不觉中竟是睡了过去。
梦里，白冰雁回到上一世拜师的无量仙山，一片鸟语花香的幽谷里，她在草地上施展剑舞，迎面走来两道人影，其中一人正是她的阿离师兄，而另一个……
“冰冰师姐今天也很勤奋呢！”冷仙儿掩嘴笑道。
正因为冷仙儿太过于自然，白冰雁一时间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她的注意力全落在两人之间比一根手指还要狭窄的距离，一想到两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可能连更亲昵的动作都做过，白冰雁更加愤愤不平了。
明离笑了笑说：“冰冰拥有的资质天赋可是连师父都自叹不如啊！”
“莫不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
“很可能是哦！”
“哎呀，那冰冰师妹将来一定是能够影响整个修真界的大人物！跟师妹相比，师姐只能算是一个凡人吧？”
“仙儿你在说什么呢，凡人也有凡人的乐趣啊！”
明离忽然当着白冰雁牵起冷仙儿的手，眼眸里一片深情：“不做平定天下的大侠，不求修道的尽头，在仙山上修一栋仙舍，做一对神仙侠侣，也是人生的一种乐趣啊！”
“不羡鸳鸯不羡仙？”
冷仙儿仿佛被明离炙热的眼神打动，脸上的冰霜全化作一滩春水，冷仙子的冷字，那是一点影子都看不着。
明离点点头，忽然转向白冰雁：“你说是吧，冰冰师妹？”
握剑的手顿时青筋尽露，白冰雁心中的压抑快要爆发出来了，可这时候，另一道人影突兀地闯入这里。
“阿离，仙儿，冰冰，你们都在啊！”
“师尊！”
凌素衣身着简朴的道袍，眉眼带着淡淡的愁绪，不知道是在忧心什么。
很快白冰雁就知道答案，因为凌素衣开口说：“仙儿，可以借阿离用一会吗？”
冷仙儿浅浅一笑，松开手说：“当然，师尊请随意！”
凌素衣微笑点头，对明离说：“阿离，热水已经备好了，是时候让为师给你沐浴更衣了。”
白冰雁：？？？
为什么她的素素师尊还会做这种事？
师父给弟子沐浴更衣？修真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一个奇怪的习俗？
而接下来，明离的回答让白冰雁瞳孔震惊：“那弟子也跟往常一样，顺便给师父擦擦背吧！”
“那可麻烦阿离了！”
“不麻烦不麻烦，弟子可最喜欢师父冰清玉洁的身子！”
白冰雁只觉得这短短时间里灌入脑海的信息量太大，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几个人的互动就离谱两个字，偏生每一个人都表现得那么自然，仿佛已经是多年来形成的一种习惯。
而这时候，明离还向白冰雁伸出手，一脸温文雅尔：“冰冰师妹，要一起洗吗？”
白冰雁只觉得三观即将破碎，只不过先一步破碎的却是她眼前的光景，三人的笑靥如浓雾渐散，周遭的光色揉成一片，难以辨别原本的模样。
在一片昏暗之中，白冰雁似乎听到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这话语声一开始一片模糊，然后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对冰冰师妹没有那种感情。”
熟悉而亲切的声音，熟悉而亲切的称谓……
“阿离你知道吗，爱和恨只有一线之隔，爱之深恨之切，你对她没有，可不代表她对你没有。”
“仙儿你倒是很懂啊！明明是你把我拖下水！”
“不应该是感谢我吗？怎么说，我可是给了你补偿师妹的机会！”
“我真是谢谢你哦！”
“小女子不求别的，只求公子能以身相许！”
“许你个头啊！”
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却吐出了陌生而粗鄙的话语……
“要是阿离只剩个头，妾身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重生！”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话题，还是赶紧给你修复好灵胎吧！”
修复灵胎？
听到这个名词，白冰雁又清醒了几分，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只张开一道缝隙，悄悄观察两人的动向。
“这样啊……那我们在里面？”
“里面？倒也不错。”
冷仙儿猫着腰，在明离的面前撅起圆润挺翘的屁屁，一扭一扭钻进帐篷里。明离等冷仙儿的身体完全进去，也跟着钻进帐篷里。
从白冰雁的角度看不到帐篷里的情况，但她隐约能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心里有些奇怪，又有些紧张。
修复灵胎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她并没有等待多久，帐篷里就漏出属于冷仙儿娇媚无限的轻唱低吟。
“嗯啊……好舒服！”
“在这种地方你还叫！？”明离愠怒道。
“嗯……周围没有……牛头人和铁兽……哼哈！”
白冰雁听得面红耳赤，这种不知是悲鸣还是欢愉的声音她在落霞楼可没少听到，男女之事她虽然未曾亲历，但多多少少有所了解，冷仙儿叫成这样，这两人在里面是有多激烈啊！？
修复灵胎，原来是要做那种事吗！？
“灵胎，仙儿的灵胎，要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