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将军,我来助你!”

说话的是位紫袍将军。

他耍得一把偃月刀,飞身下城,翻转手腕就有几颗人头飞落。

在强者眼中,这群只懂皮毛的小兵,要杀起他们比砍瓜切菜还要简单。

嗖——

红袍将军再次开弓射箭。

这一箭距离较近,直接将八名精锐兵卒来了个对穿。

“钱将军好生了得。”

身侧蓝袍将军佩服道。

“哈哈哈不是我自夸,要再年轻十年,哪里轮得到剑惊云那小子嚣张?”

钱将军正得意,后背突然传来刺痛!

他来不及看,拔剑朝身后砍来!

当——

碰撞声后,他看清是谁。

正是刚刚与自己攀谈的蓝袍将军。

他手握双刀,一刀架着刚刚劈来的剑,一刀刃上还在滴血。

“你…你……”钱将军怒目横眉,鲜血大口大口往外涌,指着对方,歪歪斜斜倒地,死不瞑目。

对方动作实在太快,感觉上是只捅了一刀,实际上一连十几刀不止,钱将军死时内脏早就被对方给搅烂。

谁也没想到梁国反制军也有二五仔啊,城上剩余三千游侠又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对付这个蓝袍将军。

很快,城上也是兵器交鸣,砍杀声不绝于耳,反制军完全被这蓝袍将军这一变故乱了阵脚。

“…城上怎么了?”

身处敌阵的两位将军发现异常,本想撤离,但被兵卒牵制着,退也不行进也不行。

黑袍将军大口喘息着,一连砍杀百人已是极限,现在体内气息混乱,随时可能脱节。

“先…先别管…别管城上了,咱们必须要给剑惊云那…小子……”

后话没有说出,实在是太累了。

现在闻的气味儿,口水,都是人血的味道,视野更是一片花白。

一刻钟后——

城楼上传来欢呼。

梁国五千侠士尽数身亡,他们是谁的子女,又是谁的父亲,尸骨会永远与这个国家葬在一起。

而现在离全军覆没,只差三人。

黑袍将军在激战中被断一臂,紫袍将军身负多处刀伤,已是强弩之末。

两人紧挨着背,彼此都有挥刀冲杀的理由。

“…你说…惊云那小子……像不像咱们年轻时候……”

黑袍将军脸上狰狞的血口滚出血水。

“……他不同,他是痴儿哈哈哈哈哈,你见过漂亮小妞送上门不心动的吗?”

两人在死前做着最后的笑谈,也在死前回顾往昔。

——

外城

这是最后防线

这个国家即将迎来覆灭。

剑惊云枯坐城头,手中拄着雕龙银枪……

带着血腥的风,迎面吹来,白袍作响……心中大致明了,前方战斗已经结束。

他跃下城头,孤身而去,枪尖与地面交鸣,擦出火花。

十年一梦,从满腔热忱赤子少年,到如今这般,他见过太多身边人的苦难。

如果这就是江湖的话,自己宁愿不来,如果这就是要坚守的侠心,又觉己任太重,力有未逮。

可又常以侠心酒水麻痹自己,遮去双眼,不去看这个国度的糟粕,三两好事就称之为侠。

如今梦醒才算明白,自己挥的是无心之剑,手中这杆也是无心之枪。

看着尽头尘烟浩荡而来,惊云眸中金光溢现,心头激荡,生出面对万千敌军而不退让的肝胆!

——

“大将,那白袍便是梁国武者之一的剑惊云。”

蓝袍将军已经把知道的尽数告知。

“不惧千军万马,又是个想要陷阵冲杀的疯子。”大将挥挥手:

“放箭,直接射杀他。”

上万弓箭手 弓弩手矛头对准来将!

“放!”

——嗖嗖嗖!

天空瞬间变得昏沉,羽箭密如雨点!

剑惊云脚不着地,踏杀而去!手舞雕龙银枪,招式万般!

他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快得像天空鞭笞向大地的闪电,声势滚滚!

明明箭矢已经快要将他射中,最终却只是贯穿残影,嵌进地里!

骑兵分散,改刀牌手为前列,很快以盾牌拼成一面铁墙!

剑惊云疾驰之际突然停滞!就地划出几米,身形后仰,猛地把手中银枪贯射而出!

嘣!

音爆闷响,炸出气圈!

那雕龙银枪当真化形如龙,嘶吼着向铁墙撞来!

嘭!!!

顷刻间,那整片铁墙炸裂,盾牌破碎漫天,空中下起血雨。

姜国士卒都被这一枪炸懵了,还不等反应,白袍小将已杀入阵中,取回枪来!

就见他迎风横扫,沾上即死,光是被刃气所伤的就不下数十,活脱脱的杀人机器,所经之处伏尸垒山。

大将见状好一阵心惊,急忙下令:

“用战车撞他!”

很快,几匹烈马撞飞自家士卒,朝剑惊云撞去!

剑惊云低身扫出枪身,断它马腿,几匹烈马长嘶倒地,再起不能。

“好大的力气,传令,谁能诛杀此人,赏金八千!”

四位将军再次躬身。

还是三板斧

四家军营围剿消耗,然后自己出山收割,最后抢功。

四路军营横插进来,普通兵卒则负责挡住去路。

本以为四军营齐上很快就能将他拿下,没想到反而碰一鼻子灰,从一开始的围杀变成单方面的追杀屠杀。

而且这人非但不累,还越战越勇,要是再让他这么杀下去,自己那点私兵早晚要被杀干净。

“这个疯子……取我开山刀来!”

六十斤开山刀被这将军舞得虎虎生风,体型更是剑惊云两倍不止。

他策马抡圆大刀,可还不等出刀就被剑惊云一枪挑下马来!

吃瘪,脚踝吃痛,看去时居然被那白袍小将断去一腿。

他拄刀想要爬起,却被颤枪打得五脏俱裂,眼睛泛白,当场殒命。

其余三位将军骇然失色,下令让私军撤出,普通兵卒顶上来。

几十万的军队,想磨死他一个人只是时间问题。

他杀再多也不过只能杀上几千而已,最终也只有力竭而亡这一种结局。

剑惊云这一杀就从晚上杀到白天,整整一夜手中的枪都不曾停过。

如今他身上裹着血浆,白袍被染为红袍,他也不清楚自己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如果有阴曹地府的话,自己这种好杀之徒八成是会下地狱的吧……

姜国黔驴技穷,如火油、暗器、绞杀阵法,能用的都用,纵使对方已不成人形,但就是迟迟不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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