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开始一一交代之前,你得先听我讲一些东西。”安莎琳很认真地对金吉良说道。

“大姐你说,我都听。”

“这段话有点长,你得好好理解,不然我和你身后的那位猛汉都不会放过你。”

“大哥大姐,你们现在是我的老大,小的一定什么都招。”

“……”屵丘现在只是在想,问个话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多事吧?

“那你听好了。”

安莎琳开始了她的激情演说。

她开始在屵丘和金吉良面前来回踱步,表演出一副哲学大师的样子。

用面巾蒙着脸的她,此时神情很认真,除了美丽以外,看上去好像也变得比较的睿智。

她说:“国有界限,域有边线,人有底线。”

“……?”

金吉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姑娘,原来每天都在想这样的事?开口就这样深奥,她想表达什么?

“所谓人类文明,就是不断秩序化、规则化的过程。”

屵丘也懵了,安莎琳这忽然是发什么神经?不是要问薇薇·艾薇儿的事吗?怎么就扯到国家和人类文明上来了?

安莎琳捡起地上一块尖石头,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划了一条直线,说道:

“秩序和规则需要用文字来界定,如法律、制度等等。你们可曾关注过‘线’的界定?”

安莎琳用目光扫视屵丘和金吉良。

屵丘和金吉良全都摇摇头,动作非常同步。

“为了建立一个有序的社会形态,便产生了许多‘线’的存在。”

安莎琳说着,她又接着在直线后面画了另一条直线。但上一条直线是平行于地面去画的,这一条则是垂直于地面而画,甚至顺着墙根划到了地面上。

屵丘和金吉良仍旧是看不懂安莎琳的举动,她画这些“线”是要做什么?

“比如国土规划线,交通线,”安莎琳接着直线划了一段虚线,继续说道:“有虚线、有实线、有黄线、有红线等等。”

“可是大姐,你这石子只画出来白色的线,没有其他颜色的线……”金吉良吐槽道。

“闭嘴,别打岔,专心听她讲!”屵丘命令金吉良道。

“无论是抽象范围的界线,还是狭义而具体的线,在实际应用中均为共同遵循和不可逾越的规则。”

安莎琳越讲越深奥了。

但是金吉良听到这好像也就开始理解安莎琳的话了。

大姐头难道是在说,他刚才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可这么简单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他刚才也被她打了一顿,也认错求饶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讲这些东西?

屵丘则仍旧在仔细听着安莎琳的演说。

安莎琳忽然用手中的石子尖端指着金吉良说道:“是谁画的线?”

金吉良惶恐地摇摇头。

安莎琳追问:“边界在哪?”

金吉良赶忙回答:“对不起!”

安莎琳没有立绘金吉良莫名的道歉,又将小石子指向屵丘,继续问:“谁会触碰?”

屵丘看着安莎琳的眼睛,会心一笑,他早已经明白安莎琳的意思。

但他不说,他知道安莎琳是要做那个敢于挑战界线的人——真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家伙,屵丘忽然觉得认识安莎琳真是一件极好的事。安莎琳让他相信了这个世界还存在向她这样富有勇敢精神的挑战者。

安莎琳读懂了屵丘信任的眼神,于是她接着演说道:“诸多的问题,在公平与强制之间,在共同规则与人性/欲望之间,在有形的线与无形的线之间——”

“线的存在,往往遭受质疑和蔑视,”安莎琳说:“如同一位哲人所说,‘总有一个人的出现,会打破你的原则和底线’。”

“对不起大姐头!我真的错了!我以后悔改!”

“很好,你现在对‘线’已经有了思考,我现在让你重新看看墙上和地上画的这些线,你跟我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金吉良不敢吱声,他怕他要说说错了,这小姑娘就要叫身后的猛汉狠狠折磨他。

屵丘见金吉良半天不吭声,他催促道:“问你话呢,赶紧的讲话!”

安莎琳看着金吉良,闭口不言。

他奶奶滴,豁出去了!金吉良鼓起勇气讲到:“你用不同的线组成不同的组合,让墙壁的界线与地面的界线产生互动思考,以此启发我对‘界线’的思考!?”

“不,不仅仅如此,你还忘了一件事。”

“你用石子指向我,我第一时间没能理解你的用意,但我现在想清楚了,你是在试探我的心理!”

“很好,你的姿态已经开放了,现在你可以把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全部招了。”

“对不起,大姐头,我不该小看你,我以为你只是个无助的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般不同常人的思维。”

“哼,开玩笑,她可是扬言要解放所有‘王’的家伙。”屵丘赞许地说道。

“我是冰爽薇薇的第八号情夫,在我之前还有七个,他们全都是冰爽薇薇的凯子。”

“我去,你都排第八了,你就不觉得憋屈?”

“她给的零花钱多啊,比我当保镖的工资搞了三四倍,那不如直接吃软饭你说是吧?这位大哥。”

“严肃点!”屵丘加大了束缚金吉良的力度。

“是是是!大哥你轻点!我怕疼!”

“其他七个情夫的信息你都有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虽然在一起服侍过她,九个人轮流上,但是对于其他七个人的信息我是一概不知。”

“靠,九个人一起?玩这么大?”屵丘惊呼。

“她是潮汐族,那方面的需求很高。”金吉良解释。

“难怪欧亿由·格雷西会绿城这样,原来是摊上了个水性杨花的主。”屵丘感叹。

“其他七个人里面有叫作瑞斯阿切尔·克兹的人吗?”

“那是谁?”

“就是一个戴眼镜,穿白大褂,刺头的家伙。”

“没见过这号人啊。”

“嗯?也就是说,她不止有七个情夫?”

“那就与我无关了,我只是图她给的钱而已。大姐头……我知道的我都招了,您就放了我吧……”

屵丘看一看安莎琳,安莎琳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行吧,屵丘,放了他吧。”

“确定?不再多问点?”

“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事了,照你的思路,我们只要知道这个信息就足够了。”

“大哥大姐,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我会她被杀掉的!”

“这个嘛,你得作证人啊,不然我们就成传谣言的了。”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屵丘,废了他的手。”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你们给你们佐证还不行!可以放了我吧?”

安莎琳朝屵丘点一点头,示意的确可以放走金吉良了。

屵丘于是放开手。

金吉良立马就跑出一屁股烟,从二人面前仓皇而逃了。

“这家伙的界线也就是他的小命了,对吧?”屵丘看着跑掉的金吉良说道。

“正常人都会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界线,但你我不同,不是么?”

“呵,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拜托,敢于直面我的纯爱圣剑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安莎琳对屵丘莞尔一笑,随后她也重新戴上了面罩,说道:“接下来就是去找冰爽薇薇本人对峙了,可能会闹一场大的,做好准备吧,屵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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