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个到达原点的,见到鬼不在之后,他没有先记着找地方藏起来,而围着他们之前坐的沙发绕了一圈。
而这一绕,就发现了某个古怪之处……
林松清和王岩两人看向他说的地方,那个地方不是别的,正是沙发旁的……
蜡烛。
林松清眉头一皱,低声说道:“不对劲,这些蜡烛怎么熄灭了……”
没错,这些在十几分钟前还燃着的蜡烛,此刻……居然熄灭了。
一旁,蹲在那些蜡烛边的王岩皱起了眉头:“你们仔细看一看……”
闻言,另外两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些蜡烛,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几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一般来说,蜡烛熄灭只有两种可能。
一,这根蜡烛烧完了。
但这很明显不可能,这几根蜡烛不仅没有烧完,而且可以烧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基本排除第一种可能。
每个人都想到了,是第二种可能……
这根蜡烛并不是自然熄灭的,他们之前走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栋别墅很大,但门窗都是封闭的,根本进不来一点风……所以不是说因为风太大了,把蜡烛吹灭了。
一定是……一些其他的因素使它们熄灭。
林松清皱着眉头。
是鬼吗?
鬼在临走前吹灭了这些蜡烛?
它为什么要吹灭?
等等……
林松清眼神一凝,看着那几根蜡烛,缓缓说道:“这些蜡烛……不对劲。”
他伸手指向那几根蜡烛,说:“你们数,这些蜡烛正好有七根。”
没错,这正是他忽然发现的疑点,这些蜡烛的数量并非是毫无规律的,恰恰相反,它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规律……
七根,正好和他们的人数一样。
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
是巧合吗?
应该不是,应为噩梦游戏绝不会设置这种无病呻吟一样的事物,这些蜡烛……一定代表了什么。
就在几人对着蜡烛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声响在远处响起……
铁链的声音在远处缓慢的响起,声音很沉闷,而且在安静的环境里,这些声音被无限放大。
林松清神经瞬间紧绷。
这声音很奇怪,它像是铁链被拖在地上的声音,不仅如此,这声音还一下一下的,有间隔的响起。
他立马想象出了一副画面……
一只浑身腐烂,腐肉的裂缝里不断冒着黑烟的鬼,脚上绑着个铁链,正不断向他们走来……
鬼来了!
林松清急忙望向四周,寻找着躲藏的地方。
另外两人在听见那一阵阵声音后,同样也急忙寻找躲藏的位置。
但……令人绝望的是,四周压根没有能躲藏的地方!
整个大厅空荡荡的,除了位于中间的几个沙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墙上虽然也有几副巨大的画,但它们根本不能躲藏!
怎么办……
林松清急的浑身发麻,它有些后悔回到这里了。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大,这说明……那只鬼越来越近了!
该死!
林松清见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了,于是看向面前的沙发。
他一咬牙,心一横,就直接蹲到沙发后边!
而另外两人此时也分别躲到了另外几个沙发后。
听着那铁链打在地上的声音,林松清死死地咬着牙。
这是下下策,在四周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时,他们只能借助沙发为掩体,来躲避鬼的视线。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的,那声音仿佛已经近在耳边了……
该死……
一滴汗从额头上滑落,林松清死死地咬着牙……
这只鬼,正在朝他这边走来!
铁链声无法遏制的越来越大,此时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声音已经不再是仿佛在耳边了……
它就在耳边!
在黑暗里,林松清蹲在沙发的后边,而那只鬼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浑身腐烂,冒着黑烟,脚上绑着个铁链……
而那只鬼……此时正不断接近沙发的拐角处!
黑暗中,那只鬼不断的向前走,沙发在它前方,但因为沙发的遮挡,它没有看见沙发背后的林松清。
但……发现林松清是迟早的事,因为它只需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走到拐角处。
到了那时候……它就会正好看见林松清!
该死……
林松清死死地咬着牙,脖子绷出一条条血管,他知道……那只鬼马上就会发现他……
现在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林松清转头看向身后,这个沙发很大,也是因为这样,鬼才没法看见他,但要是到了拐角处,那再大的沙发也藏不住林松清。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贴着沙发走,蹲着走,走到另一个拐角处。
也就是说……他要把握一个时机。
这个时机就是当鬼走到拐角时,他必须同时到达另一个拐角。
只有这样,卡住一个刁钻的视角,才能躲避鬼的视线,而且……这期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该死……
林松清转回头,他知道,想要做到这件事非常难,他不仅需要把握住那个时间,而且还要在蹲着走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
更何况……他完全看不见那只鬼在哪!
他根本看不见那只鬼在哪,只能通过听声音来判断他大概在沙发的哪个位置,所以他极其难以把控住那个时机。
但……眼下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解救他的办法,其他人也都在躲藏,根本不会有人来管他的死活,每个都只会在意自己的死活。
那奇迹呢……奇迹也不会发生,噩梦游戏里根本没有奇迹,只有无尽的噩梦。
所以……此刻他如果想活命,就只有拼死一搏。
林松清一咬牙,绷紧浑身肌肉,控制它们不发出一点声音,缓缓转身……
而沙发的前边,那只鬼正一瘸一拐的朝拐角处走去,每走一步,脚上的铁链就会发出声响,腐肉里的缝隙也会被颠出难闻的黑烟……
听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林松清神经紧绷,仿佛将所有神经都接在了耳朵上,仔细的听着铁链的声音。
每一块肌肉同时开始发力,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朝着远处的拐角处走,期间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
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拐角处,那只鬼也马上要走到沙发后边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一场无声的战役……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