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觉得，那样子的自己是自己吗？"
听到她的问题，夏文学不禁面露思索，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
“谁知道呢。”他淡淡道：“以我的情况的话，贝蕾特说，记忆就是我的生命。”
“如果我彻底失忆的话……那么那时候，夏文学也就死了吧。”
“不过如果你假设我失忆了也不会死的话，唔……我想，那也还是我吧。”
墨染微微抬眸，美眸中有些错愕。
“为什么？”
“因为有这种感觉。”夏文学道：“如果是我的话，即使失忆，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是将自己走过的路再重新走过一遍而已……”
“我自己是这么想的。”
但说着，夏文学自嘲地笑着摇头。
话是这么说，但未来的自己会怎么抉择，他自己还真不能料到。
要是能够料到的话，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吧。
“……夏文学，我有个猜想，你想……听听吗？”
“嗯？什么？”
墨染望着面前的墙壁，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上次我在追猎游戏跟你讲的那些，你都还记得吧？”
“嗯，我记得。”夏文学说道：“不过我确实没有你说的那些的记忆……”
“但是，我觉得那是你，不过……”墨染顿了顿，说道：“那会不会，是另一个时间线的你？”
“又或者说，另一个世界的你？平行世界的你？”
“哈？”夏文学愣了下，随后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曾经偶然听老师说过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墨染轻声道：“就在不久前。”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关照你。”
“她说……因为你被时间所眷顾，在长河中漫步而行。”
我被时间所眷顾，在长河中漫步而行……？
夏文学眉头紧皱。
“我当时，一直没想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墨染顿了顿，又问道：“我其实还有个猜测，现在的你……”
“是原本那个夏文学吗？”
“会不会，你已经是第三个夏文学了？又或者说……我不知道……”
她说到这，夏文学已经明白她所想表达的意思了。
“我被时间所眷顾，在长河中漫步而行的，说的有趣。”夏文学微笑道：“等下次我与她见面后，我会仔细问清楚这句话的含义的。”
“不过，我想，我就是最初的那个夏文学。”夏文学思索片刻后，又道：“我有个猜测，你想听听吗？”
“什么？”墨染疑惑地问道。
“假设真的有其他时间线，而在其他时间线下，我与那位时间鬼灵娅蒙所契约了的话，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夏文学微笑道。
墨染沉默片刻后，说道：“看是什么时候。”
“你似乎，曾经有打算过寻找那位操控时间的鬼灵？”
“在小安死的时候，我有想过。”夏文学说道：“我想，如果是我与时间鬼灵所契约，获得操控时间的能力的话。”
“我会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会去弥补遗憾。”
“比如说，去救下某个我无比想要救下的人……”夏文学的手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小声说道：“你、小安、亦或者……”
他的声音被吹风机的噪音所盖住。
“什么？”
墨染神色有些不淡定，她还是从噪音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夏文学口中的一声“你”字。
“哦，我是说，可能在另一条时间线里，你我的关系比较特别。”夏文学似乎是回过神来，笑道。
“特、特别？”
“嗯，你再仔细回忆下，当时的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夏文学随口猜测道：“保不准在其他的时间线里，你我结成了伴侣，但后来你因意外牺牲，另一条时间线的我是通过与娅蒙契约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线的他自己身上，来拯救你呢？”
“虽然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他说完之后就发现，墨染呆呆地怔住了，似乎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夏文学刚问出声，也猛地想起了什么。
“当时……”墨染猛地转身回过头，一头黑发从夏文学的手中抽出，飘扬在空中：“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跟你说过，在那天你我从弗拉玛手中活下来之后，你那奇怪的话。”
当时，你说……要让我活出自己的人生。
“是不是很像，另一个时间线的你，在跟我告别？”
“还真是……”夏文学皱眉道：“我就随口说说的，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
夏文学体内的确能够感受到鬼灵的力量——但那一来是疑似弗拉玛的力量，另一股则是贝蕾特的。
如果说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到来的话，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吗？
“……啊。”
对啊，我傻了吗！
“弗拉玛的力量，就是另一个我留下的痕迹吗……”夏文学喃喃道。
说着，他的视线突然注意到一丝异样。
他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了墨染胸口的事业线上。
刚刚因为动作太大，不自觉间浴袍的衣襟便被撑开来了。
墨染显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夏文学的视线，一向冰冷冷静的她少见地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匆匆转过身去，将胸前的衣襟连忙整理好。
“……”
夏文学沉默了片刻，放下吹风筒，伸出手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
“夏——？！”
“别说话。”
夏文学伸出手别过墨染的脸，轻轻地吻住了她。
墨染浑身一僵，但她没有反抗，而是合上了眼，迎合着他的动作。
床铺微颤。
“墨染，你会相信这个时间线的自己，会跟可能存在的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走上一样的路吗？”
“……也许吧。”墨染轻声道：“你不也是一样吗，觉得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会这么做。”
“而且，我的身边蛮是不正常，相信所谓的‘缘’，也很正常，不是吗？”
夏文学伸出手，轻轻拨开了刚给她拉上的衣襟。
“能给我吗？”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一手将山峰握在手中。
墨染眯了眯眼，片刻后，她撇过头，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眼——双腿环住夏文学的腰。
夏文学明白她的默许，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将她紧紧抱住。
……
夏文学瘫倒在床上。
他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在这方面吃瘪。
墨染面色平常地坐起身，将浴袍穿好——即使是她，一番大战之后，走路也有些不稳起来。
但随即她回过头，瞥了眼床上的夏文学，冷冷道：“你跟多少女人做过了？”
“噗——”夏文学被吓得差一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你明显有经验……”墨染低声道：“谁？庄雨霞？还是司徒琼？亦或者说……司娇？还是不是她们之中的人？”
“这、这个……”夏文学虽然脸上镇定，但实现却不自觉地偏移开来。
“罢了。”墨染幽幽地叹了口气：“就当是我自己……被冲昏了头脑吧。”
“我去……清理一下。”
说着，她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向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