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妗走得很快,可是心中却不平静,就如竺水忆所说的那般,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控了起来。

尤其是她一直坚称的,沈星河对于她的爱恋,那是她对于所有事情自信的基础。

可是——

就如竺水忆所说的那般,沈星河那冷漠的模样,让她也有些不禁担忧起来。

如果……

仅仅只是想象一番,文妙妗都不禁皱起眉头。

毕竟一旦沈星河脱离掌控,那么她也将失去一个最大的助力。

放在以前,她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可能,沈星河的痴情以及重义,那是无论谁都不可能比拟的。

然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文妙妗也开始有些动摇了起来。

不行。

文妙妗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尤其是想到竺水忆的话,更是急躁了起来。

更何况现在的沈星河身边,还有俩名女子,放在以前文妙妗根本不会觉着对方会威胁到自己。

可是眼下却有些不确定了,她依旧很自信,可是之前竺水忆的一番话以及沈星河的所作所为,让这自信之中已然埋入了一丝动摇。

而这一丝动摇已经开始蔓延开来,摧毁着文妙妗的自信。

尽管,即便没有沈星河,她也能修炼下去,毕竟她还有身后的家族。

她如今在家族里的位置可不低,完全可以靠自己的。

是啊,现在的她已经不用依靠别人了,已经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可是,谁又能拒绝一个好用且听话的工具呢?

从那事以后,她便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星河你又要出去么?”

“嗯,尽管安稳了不少,可依旧还缺不少东西,不去不行的。”

沈星河点点头。

尽管解决了文妙妗家族的问题也有一段时间了,虽说也安稳了不少,可是依旧危机四伏,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间。

面对沈星河的回答,文妙妗显得很是关心:“可是,星河你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不如再修养几日,好么?”

她拉着沈星河的手,捏着他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问着。

文妙妗看着沈星河,心疼得很,一想到他因自己受伤,就很是愧疚。

“放心,这次不危险的,那秘境我已经去过好多次了,也拿了不少资源出去来,轻车熟路。”

“可是……”

文妙妗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秘境她也知晓,已经进去过不少人了,可唯有沈星河拿到了资源,其他人就连出都没有出来过,恐怕早已经陨落了。

如此危险的地方,文妙妗实在是不愿让沈星河继续去冒险。

沈星河怜惜地握紧文妙妗的手,温柔地说道:“我自知妙妗的担忧,不过没事的,那秘境我已熟络,更何况你家族家道中落,还需要不少资源才能填平底蕴亏空。”

“可是可是……”

文妙妗内心不愿沈星河去冒险,她很想劝说沈星河别再去了,反正家族对她又不好,何必为他们冒险。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毕竟沈星河所说的是真的,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驳斥家族,更没有胆量去伤及家族的利益。

若是有的话,文妙妗也不会一直被当做物品交易了,若非沈星河的出现,她恐怕早已经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了。

即便现在与沈星河成为了道侣,可性子也并非一瞬可以改变过来的。

“好啦。”

“嗯……那小心一些,不然,不然……”

文妙妗还记得,那日她话并未说完,她也记得自己想说的话。

若是你陨落了,那我也不会独活的。

对于那时的文妙妗而言,沈星河便是她的一切,她离不开沈星河。

她难以想象沈星河陨落的画面,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文妙妗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隔日,沈星河离开了。

而且,从此了无音讯。

若是几日还好,若是数月也还成。

可是沈星河真就从此消失不见,不知去向何处。

“妙妗已经十年了,他怕是……”

文妙妗的娘亲开口说道。

她口中的人,自然是沈星河了,一连消失十年,信讯全无,众人都默认他恐怕已经陨落了。

“不会的,娘亲,星河他肯定还活着,我们再派些人去找他好么?他应该是被困在秘境之中无法脱身而已,他不会有事的。”

文妙妗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

“妙妗,你冷静冷静,那秘境我们已经派人寻找过了,并未发现他的踪迹,他似乎就未曾进入那秘境之中,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不过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回来,怕是九死一生啊。”

“……不会的,星河他不会有危险的。”

见文妙妗如此坚持,她娘亲也没再多说,摇头走出房间。

而后再过二十年。

“妙妗,海天门圣子邀你赴宴,你看?”

“我不去。”

“他已经死了,你怎还如此固执。”

“娘亲你莫要再逼我了。”

“好好好。”

待人走后,文妙妗蜷缩在床角。

这已经过去三十年了,星河你到底去哪了?

……

“算娘亲求你好不好,那苍空山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家也只是请女儿你喝茶赏花,你莫要拒绝了好么,已经七十年了,不可能回来了,你已经等他足够久了。”

妇人看似面色憔悴,实则气息浑厚。

“难道要娘亲跪下来求你不成?”

说着她真就起身准备跪下。

文妙妗瞧着娘亲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闭眼片刻,就听到咚得一声跪地声。

那一刻,她的心好痛,泪水忍不住地流出。

“好,我答应你。”

星河你怎么还不回来,家里好冷啊。

“给小姐梳妆打扮一番,待会儿有贵客登门!”

妇人吩咐之后就离开了,甚至都没看文妙妗一眼,那感觉,文妙妗再次回想了起来,就是曾经被当做物品时候的感觉。

经过这百年时光,文妙妗终于明白了。

她想要不成为物品,那就得变得更强。

而能利用的就尽可利用,唯有不择手段,才能不被当做物品。

在文妙妗走后,那压在竺水忆身上的威压总算是消失了,她这才狼狈地站起身来。

周围早已经有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尤其是在认出她是竺水忆之后,更是低声在那议论纷纷起来。

可是对于竺水忆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

毕竟最后的最后她赢了,她总算是赢了一次文妙妗。

往日的文妙妗可从未出现过这般失态的举动,足以证明竺水忆的几句话直戳要害,即便是那个文妙妗也不能幸免,击穿了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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