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玉梁伸指一弹,一张白纸如飞刀般射了出去,精准地落在蜡烛的烛芯处,将其斩断。

下一刻,教室内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啊!”“看不见……”“光,要光……”

许多鬼学生一下慌了起来,大嚷大叫着,发出可怕的哀嚎。

但是很快,蜡烛被鬼老师重新点燃,同时随着她的几声呵斥,教室里再度恢复了秩序。

“玉梁同学!在我的课上不准捣乱!”

鬼老师生气地指着白玉梁,面目狰狞。

“要不是因为你是好学生,我一定会一边让你算数,一边掰断你的手指头!”

“总之鉴于你刚才的行为,那朵小红花就摘掉了,如果再敢捣乱,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你听懂了吗!?”

台下的白玉梁拼命点头。

很意外。

其实他本来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的,但是没想到好学生居然在老师面前还有特权。

看来这种事不仅在人身上会有,在鬼身上也会发生。

“下一个,河北彩花同学!你上来做一个自我介绍!”

随着鬼老师阴沉的声音,河北彩花颤抖着站了起来。

她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身材高挑,屁股大。

白玉梁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做出一个“去吧”的口型。

也不知道刚刚白玉梁做了什么,河北彩花点点头,便走上台。

“赫赫……同学们赫赫好……我是……河北彩花……”

令人惊讶的是,此时的河北彩花居然很自然地发出了声音,开始了自我介绍。

虽然她此时的声音非常别扭难听,像是掺了沙子一样沙哑。

但台下的鬼同学和鬼老师都没有对她出手,都非常认真地听着。

“新同学看起来好香啊!”

“嘿嘿嘿……她的味道闻起来像是活人一样好吃诶!”

“声音也好听……嘿嘿……好像一边咬着她一边听她的声音。”

台下的议论吓得河北彩花声音接连发抖,但是好在她还是坚持说完了。

“以上就是我的自我介绍赫赫……谢谢大家……”

最后颤颤巍巍地结束了自我介绍的时候,台下鬼同学响起了掌声。

她赶紧鞠了一躬,接着低头走回位子上,感激地看了白玉梁一眼。

后者微微点头,看向下一个被点到的同学。

后面几人也差不多是这样,借助奇怪的声音,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自我介绍。

等到最后一人介绍完毕,下课的铃声也刚好响起。

“那么这节课就先上到这里了……下课!”

“老师再见……”

鬼同学们乱糟糟地对老师进行了告别,等老师走后,纷纷像是猴子一样相互嬉闹起来。

趁着下课的功夫,几位活人同学开始在作业群里进行了交流。

河北彩花:“玉梁君,你刚刚趁着没光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呀?”

樱空桃:“嗯……我就感觉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捅进了我的喉咙,然后被强迫着吃了进去……现在嗓子里还卡着呢。”

天乃雪辉:“但是好像就是那个东西,帮助我们发出了那种鬼一样奇怪的声音。”

白玉梁:“是头发,鬼的头发。”

河北彩花:“???”

樱空桃:“???”

天乃雪辉:“???”

白玉梁似乎早就对他们的反应有所预料,连忙开始了解释。

“刚刚在下借着没光的时候,割下了一些鬼同学的头发,那个东西可以帮助你们发出鬼一样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西园寺美月回复道,“这是为什么呢?”

“缘由讲起来稍微有些复杂,简单来说,我们活人是兼具着阴气与阳气的,毕竟只有阴阳和谐才能产生生命,但总的来说阳气占多数。”

“而鬼不一样,他们是死去之人的怨气所化,阴气极重,因此对阳气格外敏感。我们活人发出声音,很容易外散阳气,所以一旦出声便会被他们感知到。”

“但充满智慧的先人想到了一个可以欺骗鬼的办法,那就是含着一些阴气重的东西说话,这样说话的时候,发出的基本上就是阴气,可以骗过鬼了。”

“而在这个教室里,阴气最重的东西,就是鬼!”

这一番解释下来,几位同学终于明白了情况。

河北彩花:“原来是这样!玉梁君你真是太厉害了!就是嗓子卡着有难受……”

樱空桃:“确实,不过好在我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

白玉梁挑了挑眉,疑惑地发送道:“啊?你以前也还吃过头发?”

樱空桃:“不是头发啦……哎哟,玉梁别问嘛(害羞😳)”

“???”

白玉梁心道虽然我看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话题往奇怪的方向拐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我介绍这一关是过了的。

就是可惜了前面的两位同学,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如果我可以早点想起来的话……

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说到底,还是道行不够的关系啊。

若是自己道行高深,那个些鬼,甚至幕后黑手,早该魂飞魄散了。

唉……

说起来,这种因为自己道行不够害得别人死的时候,只有这一次吗?

恍惚间,白玉梁的脑中晃过了一幕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那好像是在一个漆黑的山道上,自己护送的队伍正小心意义地赶着路。

突然,周围的树上跳下了数不清的尸体,那些怪物双臂前身,双脚跳动而来。

他们是僵尸!

刀枪不入的身体和血淋淋的爪子无一合之敌。

一个又一个人惨叫着倒下,口中喊着道长救命。

虽然自己拼尽全力撑到了天亮之时,但是环顾四周,原本护送的人已经全部感染尸毒。

尸毒,尤其是僵尸之毒,感染之人几乎必死无疑。

对啊……

那时候,那种道行浅薄的愧疚比现在更深,像是刀子般扎在心上。

我貌似在在尸堆里疯狂地翻找着活人,想着至少能救下来一个也好。

那……我最后救下来了吗?

这一刻,白玉梁的瞳孔缓缓放大,深处的记忆似乎产生了一丝可以窥视的裂缝。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孩的身影。

【夫君……】

一瞬间,恐怖的寒意袭上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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