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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获。
从主动请缨，来到月影宗调查苏慢慢失踪的事情开始。
迄今，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为了查出真相，在灵祖殿站稳脚跟。
他，晓明，赌上了自己身为晓家长孙、大司马执事的尊严！
甚至不惜拿出灵祖殿的令牌来封月影宗宗主的口，以防止有人率先抢走功劳。
然而。
苏慢慢的失踪，他没能找到任何线索或是痕迹，他翻找了苏慢慢的。
他只能转而开始寻找杀害长老们的凶手。
他勘探过长老们的死亡现场。
却惊奇地发现。
在战斗当中不仅仅出现了第九十一的震神诀——天雷空破，还有金光大阵这种位居一等以上的伪超界灵阵。
而且，那十三名长老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遇害。
他不得不感慨。
对方不仅实力相当强劲，手段也高明无比——既没有使用任何的妖法，也没有施展魔功……这的确很大程度上会干扰人的判断。
普通的人可能会下意识地以为，是宗门内的人员作案！
但他晓明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可惜，你们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而这，将成为你们最后悔的事情！”
同一时间大规模出动，迅速地解决掉了长老们，却也留下了难以抹去的虚空气息。
若是别人，即便发现了这点，面对这些气息也只能是无从下手。
而他不一样。
他早就预判到这件事情可能牵扯到妖界和魔界。
所以专门请示大司马，要来了追踪虚空气息的“虚空盘”。
虚空盘，全名通天入地虚空破界大罗法网神狗追魂狴犴明心聚能思崖盘。
别名天狗狴思盘。
他想着，只要追寻着那股气息，就能够找到凶手所在地。
——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并且，为了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顺着虚空盘的指引。
他所到达的地方，全都是人迹罕至的“肃清区”——数百年前，因邪教泛滥而被五大家联合讨伐，最终划归禁区的地方。
方圆百里，了无人烟。
只有白森森的尸骨与滔天的瘴气。
漆黑的羽翼浸染在肃清区清晨的浓雾里，逐渐变得沉重。
他厌恶这浑浊的雾气，但为了结束任务，他只能忍受。
迷雾里逐渐浮现出一座破败的寺庙。
这里也是最后一处气息驻留的地方。
他扑棱着翅膀，尖锐的目光扫过地面。
潮湿，泥泞，肮脏不堪。
他眉眼扭曲，双翼仓促地舞动，飞入寺庙内。
他想要停在横梁上，但横梁也早已积满了灰尘。
一靠近，风吹雨淋过的方木便从中间折断，露出尖锐的木刺。
扬起的灰尘带着潮湿隐晦的气息，像是发霉的面包。
他只好费力地扑扇着翅膀，悬在半空中。
看着被彻底损坏的神像，他喃喃自语。
“又是这样。”
跟前几处的神像没有任何区别。
从神像的肩膀到侧腹处，被一刀切断。
切面光滑如镜。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晓明打开虚空盘，收集起周围微少的虚空气息，收入其中。
上面显示出自己的位置，也显示出虚空气息的路径。
随着这最后一缕气息的进入，他催动灵力，完全激活了虚空盘。
气息的轨迹——从月影宗辐射范围内的凡市区，再连通到遥远的彼岸。
法兰界。
到了这一步，他没办法继续追查了。
灵界之人，要进入妖界或是冥界，就必须要有十二宗的批文或者使用五大家专用的穿界门。
而那些混乱的法兰界，凭借灵界的势力还无法将之全部掌控。
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看来，妖界那边也已经有人掌握了这项技术。
——晓明十分确定。
但是，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要特意路过这些肃清区，将邪神的神像给砍掉呢？
透过破损的屋顶，晓明看到天空阴云密布。
金像、蛛网、残香、宝柱、青灯……
一切都在逐渐失去色彩。
泥泞中的水洼逐渐起了波澜，水洼里的影像也随之扰乱。
是为了混淆视听！
——他猛然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带着“对方可能是异界来客”的想法来的，。
这就是先入为主。
但如果他没有手上的虚空盘的话，他根本无法确认对方的老巢。
他们之所以要在肃清区大肆破坏，或许只是为了转移灵界的注意力。
让十二宗五大家都误以为这次的事件仅仅只是灵界内部的事情！
他们正在准备一个更大的阴谋！
联想到隐藏在一个个法兰界的顶尖强者，一次光速出动便能够血洗一个堂门几乎所有的长老。
这种势力，就算和整个十二宗对拼甚至都有余裕。
这绝对不是他一个执事能够应对的！
他必须上报！
必须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司马！
就在晓明打定主意的同时。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电光之中，那掉落在地上的半尊神像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巨大的声响过后，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他忽然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适时，一道声音在他心间响起。
“你为大司马卖命，谁又为你卖命？”
刹那间。
他想起自己还在世俗界的时候。
他的心脏也是这般热烈地跳动着。
他顺从着自己的父亲，总是能达到对方的要求。
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工作……到出车祸为止。
那样的自己，可否算是真正的活着呢？
他用了一生，都没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当父亲问起他的愿望，他总是回答：
“我想要三根不同颜色的羽毛。”
他就这样糊涂地度过了一生。
这样的一生，可谓充实吗？
而在他死后，灵魂没有消散或是进入冥界，而是进入了灵界。
晓明缓缓地落在地面上，抬起自己的左翼。
那坚硬的铁羽下的白色绒毛里，突兀地生长着三根不同颜色的羽毛。
“这是上天的旨意啊！”
晓明嘴角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世俗界很大。
灵界也很大。
但比之“天”又如何？
十二宗、五大家再怎么大，大司马再怎么位高权重，灵祖殿的护法们再怎么只手遮天，我晓明不是照样能将他们耍的团团转？
反正，等到大难临头的时候，最着急的人又不是我。
凭什么我要冒着风险去通报这种糟糕的消息？
到最后什么功名也捞不到。
还会被视作带来灾厄的乌鸦！
晓明的眼里逐渐浮现出一抹疯狂的意味。
“他们”有多强根本就无所谓。
灵祖殿的那帮老爷也根本不会关心。
虽然其中有几位长老与五大家有关系，但他们也只是需要一个解释罢了。
所以，只需要，找一只替罪羊……
他就是大功臣，而灵祖殿的老爷们和五大家的贵族们也会满意。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