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人?”

这回轮到明紫琴一愣。

她再三打量司怜怜,随后看向槐东。

“他,是你舍友?”

“不然呢?”

槐东索性给了个白眼。

明紫琴再看看司怜怜,嘴里嘟囔着:

“……看着又像个男人。切,怎么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娘气,还只和我一般高,哼,真差劲!”

这话语声不大,可槐东与司怜怜离得近,也都听到了。

司怜怜心生不满。

尽管她自己就是女子,但明紫琴的话语明显就是冲她来的,任谁听了都不会乐意。

可就在她想驳斥两句之时,槐东先开了口。

“明紫琴,你书从哪儿读进去的?人家样貌如何,与你何干?”

“你若看不惯,自个儿麻利地转身走人,不看便是,要你在这里嚼这些口舌?”

“你如此不尊重他人,哪天被打死都活该!”

槐东十分生气。

游戏里的明紫琴就令他讨厌,如今近距离接触,就更讨厌了。

若不是看此处乃是公众场合,他高低还能骂得更难听。

明紫琴听到这话,当然也是火气大涨。

“槐东,你竟然骂我!”

“骂你又如何?你觉得你不该被骂?你无礼在前,理亏在后,我还说不得你?”

“你……”

“倒是你,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了吗,怎么,这会儿老挡着我是什么意思?”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有人后悔了吧?”

“……槐东,你别阴阳怪气!我,我才不后悔!你,你……不见你就不见你,没有你,我又不是活不下去!哼!”

明紫琴眼眶泛红,却是咬牙强忍,随后迅速离开。

见她离开,槐东松了一口气。

司怜怜此时走上前来。

“槐东兄,刚刚那位姑娘,与你是什么关系呀?”

“关系?我和她没关系。非要说的话,就是曾经我喜欢她,现在不喜欢了。”

“原来你们曾是恋人啊,倒也难怪……”

“别瞎说,谁和她是恋人!她都不把人当人,还恋人呢!谁喜欢她算谁倒霉,命都能被她磨了去!”

“这倒不至于吧?”

“……哎呀,你不懂,算了算了,不提她,买帘子去。”

槐东现在的个人情绪相当重。

他毕竟是知道剧情发展的人,所以对这些人物的印象基本是定格了。

尽管现在的明紫琴还没那么恶毒就是了。

司怜怜自然不明白这些,不过看槐东如此生气,她也不便再多问。

二人闲聊着来到目的地,随即开始挑选布帘。

槐东直接选了黑的,遮光又耐脏,毕竟他又不打算经常洗这玩意。

但司怜怜就有些犯难。

她挑拣一阵,发现一款印有白色小兔的浅粉色布帘很合她心意。

可她不敢买。

在她的认知里,男孩子该是不喜欢如此粉嫩的物件。

要是拿了,兴许会惹人怀疑。

只是她确实中意,因此驻足凝望了许久。

槐东见她不动,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心仪之物。

他走上前,问道:

“言泽兄,怎么,喜欢这个粉色的?”

“啊,不不不。”司怜怜急忙挪开眼神,随手指向一片灰色布帘,“我,我不喜欢粉色,拿这个灰色的就好。”

槐东忽然大笑:

“哈哈哈,言泽兄何必慌张!你都盯这个帘子好一阵了,何必说谎呢?”

“我,我……”

“不必慌张,我知道你可能是害羞。是不是觉得男人用这粉色,有些丢人?”

“嗯……”

“没什么丢人的。世间万物千奇百怪,哪有说男人女人就必须喜欢什么?你若喜欢,拿着便是。”

说着,槐东干脆把那帘子取了过来,往司怜怜手中放去。

“言泽兄,实不相瞒,我也喜欢这款式,只是我想着浅色不耐脏,我懒得洗,所以才拿黑色。”

“你要是勤快,就拿下这个。活着就让自己高兴些,不要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一番相劝,令司怜怜有些感动。

能被人理解,是件难得的事情。

但她仍旧犹豫。

既然是宿舍,少不得会有人串门。

槐东能理解这些,却不代表其他男子也可以。

万一传些什么谣言出去,她也难受。

所以她低着头,一动不动。

槐东见她不动,若有所思。

游戏里的司言泽本就腼腆,因此对方有如今的表现,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能猜出,对方大概是太在意他人目光了。

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呢!

于是,他将自己手中的黑色布帘放回去,而后拿上一片和司怜怜同款的布帘。

“言泽兄,你若还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那我呀,和你用同款,搭个伴,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诶?”司怜怜抬起头来,疑惑道,“那,槐东兄,莫非,你不怕被别人说些闲言碎语?”

“说呗说呗,咱又不会少块肉,随别人说去!再者说,其实你认为别人很关注你,但他们呀,才没有多在意你呢,哈哈!”

槐东可是活过一世的人。

他明白,对于别人的眼光,不需要太过在意。

他连这个乙女游戏都能通关,能咬着牙把所有男主都攻略一遍,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言泽兄,我再与你说,你可有听过一个坊间传言?”

司怜怜眨巴双眼:“什么传言?”

“猛男就该喜欢粉色!”

“哈哈哈,这是哪来的怪话!不过,槐东兄果然大气,那我听槐东兄的,买了!”

眼见槐东如此开朗幽默,司怜怜也笑了。

她忽然觉得,这样爽朗的男孩子真好呀!

一时间,她有些羡慕他了。

但她不知道,槐东现在的内心也起了波澜。

因为司怜怜的笑容,很美。

她遮掩双唇,眼眸清亮,笑得轻盈,如被触动的含羞草,缓缓地闭,浅浅地开。

曾经有位文学界的老前辈说过,这世上最会扮女人的就是男人。

槐东以前不信。

现在信了。

他压根不敢多看司怜怜,生怕自己觉醒什么奇怪的癖好。

“呃,言泽兄,你还有东西要买么?”

“我想想……暂时是没了。”

“那我们付完钱,一起去吃个饭吧。”

“嗯,好。”

这次,司怜怜没有犹豫。

二人结账离开,这就准备往食堂去。

忽然,一个女孩跑了过来。

“请问,你是不是槐东?”

槐东没见过这女孩,疑问道:

“我是槐东,请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位叫明紫琴的姑娘,在那边落水了,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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