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衣衫不整,被捆缚在木桩上,嘶声哀求,身上脸上多达十余处淤青 鞭伤。

而她,还只是青涩的年龄。

……

门帐内透进的光引起独眼粗汉注意。

他收起贪婪,目光转冷……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我的那些人呢?”独眼男人冷声问到。

剑惊云不答,脸上布满黑线,看不出表情,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怎么?你还想学人逞能?”他扬起拇指,戳了戳身后陷入痛苦的女孩:

“官府都不敢拿我们怎样,你确定要出头?”

后者同样不答,体内气息开始沸腾……

独眼男子嘴角一咧!气势暴涨,收肘猛地一拳砸出!快如闪电!

——砰!

剑惊云身后扬起沙尘,力道尽数卸去!

比人脑袋还大的拳头就这么被轻易接下。

在接触的刹那,独眼男子冷汗直冒,他察觉到对方体内所沸腾的气息……

“渣子。”

剑惊云带动内劲,拧转手腕!

咔咔咔——

对方手腕发出骨骼脆响,皮肉开始扭曲,绽放成麻花。

独眼粗汉脸瞬间惨白,忍痛想要抽回手来!可不管怎么使劲,居然连对方手都无法撼动。

剑惊云抬起一脚,正中他小腹!

噗!

粗汉身形倒飞而出,那只被拧成麻花的断臂被连根拔下。

他翻滚几圈,撞断帐篷梁木,飞出一路都是他的血。

捂着断臂,满嘴血,目光惊恐,看着缓缓拔剑而来的少年。

独眼壮汉疯狂往后蹬腿,他被吓到了,他甘心就此死去。

“…你…你你不能杀…我”口舌不清:

“我是姜国的人…你不能杀我…你们官府都不敢轻易动我们……”

“所以才只是在你们之中安插了个暗子?”

见有回旋余地,独眼粗汉忙道:

“那…那人说是暗子,但只是提供给我们情报的暗子……”

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只觉得一阵胸闷。

“什么情报?”

“…当然…是…是女人和……呕!”

躬身呕吐出一大块血肉,瞳孔开始涣散。

只凭剑惊云那一脚就直接给对方下了死缓。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我给你钱,女人,快……”

在说这话时,他成功看见自己的下半身。

剑惊云面庞冷漠,洒落剑上的血,收入鞘中……

他回到主帐,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模样的女孩,心头堆积着沉闷……

她本该是相伴父母左右的年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正为女孩松绑,披上衣衫,女孩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还有。”

那里还有!?

剑惊云离开主帐,去到女孩所指的方向——

人像猪一样被圈养起来,有的被套上枷锁,有的光着身被锁在木笼中,眼中毫无希望。

剑惊云痛心疾首……

梁国怎么了?

他的国家怎么了?

为何要内外勾结来迫害良善?

明明今早在城楼上时,还会喝茶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狗屁的静好…

他拔剑斩断枷锁,斩断木笼,没有多说,独自离去……

“你干嘛去了?这些人跑了怎么办?”

呆六管理着人犯。

回应她的却是男子暴起身影!

四十多号匪徒,眨眼间丧命,脑袋都是被拧了一圈。

“…你…你怎么了?入魔了?”

剑惊云矗立在尸堆中,冷漠的看着脚下:

“这些人没一个该活的。”

既然是内外勾结,那么放这些匪徒回去迟早会被放出来,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地了解。

“功绩你不要啦?”

“嗯。”

“好吧。”

想着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呆六并没有多作过问。

几日后,城内闹得沸沸扬扬,一伙山匪暴毙荒野,被掳走的良家相继回到家中。

听起来是不错的结局。

但那些女孩们该怎么办?被辱后是否还能正常生活?或者同样落得个凄惨,被卖去青楼?

剑惊云喝下一口烈酒,静静看着这座繁华的国家。

——十年后

雪纷飞,冰封三千里。

呆六偷袭!把冻红的爪子伸进男人后颈中!

男人喝着热酒,不为所动。

“切……”少女嘟嘴,抱着膝盖坐在对岸:

“你们练武的可真没意思,都不带冷的。”

“你穿裙子都不显冷,我冷什么?”

剑惊云浅浅一笑,比起十年前的自己,现在的他显得稳重成熟许多,由内而外散发着魅力。

他背着剑鞘,已然是一副江湖侠客打扮。

“你又没穿过,你怎么知道。”

犟嘴。

剑惊云没有回嘴。

十年相处下来的习惯就是,不要和这个女孩犟嘴,特别是在一些小事上,一旦犟嘴就会拉低自己逼格。

他看着窗外,道:

“说起来,好些年没有下这么大雪了,这时候下雪不是吉兆啊。”

“哦?你还懂得这个?”

呆六来了兴趣。

“你衣食无忧,自然不懂,这时候下雪百姓可没有准备。”

“你开口百姓,闭口百姓的,怎的不去做官?”

做官?

剑惊云想起十年前那庄土匪草案,现在想想还历历在目,自顾自摇头,又喝下一杯。

“你看看你,呆子一个,喝酒赏雪本就是一件雅事,喝闷酒本姑娘可不陪你。”

“是是,六姐说的对。”

替她斟酒。

她很满意这人的呵哄,盘着手哼哼两声,手腕彩铃清响。

“嘶……你啥时候买的手链?还挺别致的。”

剑惊云记得一个月前还没有的。

聊起这个,不知怎得,少女脸颊微红,红潮蔓延到耳根。

她目光来回闪躲,轻嘬小酒,掩饰羞涩。

“咋…咋了……你癸水不是还有几天吗?”

噗!!!

话音刚落,报应如期而至。

十年里,剑惊云躲过无数阴招明招,却没有躲过这一拳。

力度不大,只是呛出一口酒水。

呆六甩甩手,打他身上跟打石头上一样,感觉像铁疙瘩,还是难掩羞涩:

“再乱说我撕了你嘴。”

剑惊云赔礼道歉。

大姨妈的事都是朝夕相处推断而出的,特别是呆六脾气比较臭那几天,证实过好几次,几乎能够精确到个位数。

“不喝了,走,陪我出去踏雪。”

“啊?”

“走嘛。”

“嗷……”

剑惊云垮剑起身,这一起身,他看见呆六头顶……

呆六迟疑着看他,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少女感受到冒犯……

“你是不是想挑事?”

“…不,也不是,好像你都没怎么长高啊?”

这么说起来,不但是没有长高,模样也没怎么变。

少女依旧少女。

少年不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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