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暂的错愕，灰衣男很快下达指示：
“让椰城待命的小队全部赶往椰城大学，不用顾忌普通人，把抓捕‘零’作为首要目标。在行动开始前，给陈市长一个通知。”
“还有芥子，让她不用等了，直接随队一起去。”
助手连忙答应下来，走到一边联络其他人。过了一会儿，面有难色：
“灰大人，所有人都得到指示了，但是芥子她……她暂时来不了。”
灰衣男转过脸：“来不了？”
助理小心地暗示了一下时间：“根据芥子的日常时间表，这个时候，她还在‘囚牢’里。”
灰衣男恍然，刚才终于得到零的消息，他一时忙于安排人手，忘了这一茬。
“给她发消息，让她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前往椰城大学。”
“好的。”
命令发下，椰城各处都有人走出来，开车前往椰城大学。写字楼、酒吧、医院，到处都有人。
陈市长绝对不知道，椰城有这么多不受她管的人。
…………
酒店里，零从床上悠悠转醒。午后小睡一会儿，是难得的休闲时光。
她很喜欢午睡的时光，尽管只有两个小时，却是让人完全放松下来。什么都不用想，完全沉入梦境中，只有短短两个钟头，也不用害怕一觉醒来世界变了样。
只是今天起床以后，零总觉得心绪不宁，心头像是有个冰块堵在那儿，咽不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拿起手机，浏览器直接推送了一条新闻。
【震惊！椰城大学惊现异变体！】
难道是因为这事儿？
零小小地紧张了一下，因为她记得，白小诺就是椰城大学的。
【今天中午，椰城大学突然出现一个外形可怕的怪物，据说是由一名学生变化而来。万幸的是，除了那个学生，椰城大学没有人遭遇伤亡……】
没人受伤么，那还好，说明没事，自己想太多了吧。而且既然这么快就解决，应该是白小诺出手了。
零把网页往下划，一张现场照片映入眼帘，异变体死去后的尸体像枯木扎在地板上，周围全是金属物品，身上更是插着两根铁棍，令人瞩目。
金属？！
零瞳孔缩紧。
…………
私家车从四面八方开来，停在椰城大学的三条大路七条小路上，明明来自不同方向，下车的人却十分紧密，无需交流，自动站成一列。
陈市长收到消息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堵住了学校各个出入口。
“都兵临城下才发来报备，明显就是敷衍，”小助理轻啐一声，“真不要脸。”
陈市长没有动气，只是想了些东西：“让他们如此重视，绝对不是异变体的事情，他们肯定是发现了零号的踪迹。”
“可是……零号好好呆在酒店里，没出来呀，难道他们看错了？”
小助理拿着平板，调出一个酒店外的监控画面：“她自从住进去以后，就没有出来过，吃喝都在酒店里，连……哎！”
“怎么了？”
小助理没说话，只是把平板给陈市长看，监控摄像头中，一个靓丽的身影夺门而出，往椰城大学的方向赶去。
“她……她她她，她这是要干什么？”
…………
灰衣男没有跟着去现场，没必要，也派不上用场。
零的上限始终没有定论，要么她就那样，过去的人按照既定战术消耗殆尽以后，就能成功捕获，何况还有芥子收尾。
如果出了意外，爆发出什么没预料到的力量，自己去了怕被误伤，所以坐镇指挥就好。
“灰大人，她在学校里暴露了能力，为什么不及时脱身，难道没考虑后果吗？”
灰衣男无所谓地笑笑：“她四岁不到就被带回组织，没接触过学校和社会，只接受过基础教育，她能考虑什么利害？”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为干掉异变体就能继续躲下去。
“可以开始了，让他们排查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
…………
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些人找不到她，在学校里地毯式搜索，一定会找到白小诺，等待她的命运就是被抓回组织。
然后会发生什么，零很清楚，而且白小诺的体质特殊，会遇到一些更加黑暗且恶心的事。
而自己这一趟过去，会遇到什么，她同样很清楚。
上次古典战术失败了，他们不会再用温水煮青蛙的消耗战术，而是一上来就全面开火。敌人完全不留手的情况下，自己只能快速进入彻底失控状态，然后在不计伤亡的人海战术中消耗殆尽，然后被抓回那个深埋仇恨的地方。
这一趟有无数最坏的结果，但是有且只有一个好处——她去了，可以救下她的小福利姬。
…………
白小诺火了。
她本来之前就很有人气，所以每句话都会被人传到论坛上，上次关于心里咨询的解释，虽然被所有人都当成开玩笑，却也高高挂在校园论坛上。
今天之前，那个帖子下的回复全是——
【诺诺女神一本正经瞎说的表情好可爱啊。】
【好憨啊这个表情，说这种话，就像一个美少女在读‘张震讲鬼故事’。】
【可爱捏。】
【多说点，快出来了。】
然而今天之后，回复变成了……没有回复，论坛已经炸掉了。
操场上，白小诺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无论低年级还是高年级。
“白小诺白小诺，是不是真的有生化危机。”
“再来点内幕消息吧女神，我好怕。”
“椰城还能待吗？”
“呜呜，妈妈。”
说话的人太多了，白小诺无奈摆手：“你们这样我啥也听不清，别慌，先听我说，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但是你们如果想着要跑的话……那也没什么地方好跑，椰城还安全点。”
好歹有我呢是吧，要是今天没我拉仇恨，最后还一鼓作气斩杀怪物，指不定今天死多少人。
大姐姐上次给她分析过，这种程度的异变体，一般平均会杀掉十几二十多个人。
就在这时，操场上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
“通知，通知，请大家排好队列，接受检查。再通知一遍，根据上面消息，请大家排好队列，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