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谭素鹤的攻势快要让我沦陷。可是当她吻了上来,我却骤然清醒了!

呼啦——

身上冒出了火焰,燎着了谭素鹤的和服。她大吃一惊,马上从我身上跳起,用力甩了几下水袖,将火焰扑灭。

“李维!你干什……”

“你不是素鹤!”

我爬起来,大口喘着气,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谭素鹤愣了一下。

“你说什……”

“别装了。”

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谭素鹤呆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

露出了妩媚而神秘的笑容。

“我的易容术应该天衣无缝,而举止嘛,你没有拒绝我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让我露陷的只能是那个吻了。”

她的笑容越发的不怀好意。

“你和她,接过吻?”

我没有回答,强忍着刚才激情造成的晕眩,脑子在飞速运转。

的确,确定对方不是谭素鹤,是因为接吻的气息。

演舞台剧时,谭素鹤强吻了我 一次。那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对我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这次接吻。

自然地,谭素鹤那一吻的气息,也深深地被我记住。如果要打个比方,就像是紫丁香,含蓄而典雅。

而眼前这个像极了谭素鹤的女人,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接吻时那种气息 却像是郁金香般,充满魅力,勾魂夺魄。

虽然一开始,我就觉得之前那番举动不像是谭素鹤会做的事情,但她一连串的紧迫让我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顾着在理性与感性的边缘挣扎,哪里还有闲暇去怀疑对方的身份。

但是,那一吻却起了反效果,不仅让我彻底明白眼前这个谭素鹤是假货,还唤醒了我的回忆,让我从当前的迷乱中转移了注意力。

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庆幸自己与谭素鹤曾经接过吻。

“难道说,你和伢子……不只接过吻?”见我没有回答,对方嘴角一勾,再次发问。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回答的话,我就喊人了!”我冷冷地回应。

对面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称呼谭素鹤为“伢子”,毫无疑问,她不会是我们这边的人。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顶着一张谭素鹤的脸,却露出谭素鹤绝对不会露出的阴险笑容。惨白的月光从窗外映照下来,刘海的阴影埋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那对闪烁着幽幽赤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半夜三更看到这一幕,莫名有种惊悚的感觉。

“放心吧,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她突然冷笑一声。

我刚想开声喊人,却感觉眼前一黑,随即身体发软,“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

“你就没发现,自己的呼吸是不是有点太急促,汗是不是太多了?”

对方慢慢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还有,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点头晕?或许你会以为那是刚才一番碰撞的后遗症,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毒性开始发作的表现。”

“毒?!”我大吃一惊。

“没错。”她笑着用手指摸了摸嘴唇,“我用的特制润唇膏,能让与我接吻的人在几分钟内全身肌肉麻痹,当然,包括心肌和呼吸肌。我嘛,因为早就服下了拮抗剂,当然没事,不过你就……呵呵。”

我想爬起来,却发现身体一点力都用不上,手臂仅仅挪动了一下,就再也动弹不了分毫。

“对了,这支有毒的唇膏,明天将会放在伢子的化妆台上。”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的脸,想观察我的反应 。

“明天,所有人都会发现你被毒死在自己房间里,并且嘴上带着唇膏。再加上伢子化妆台上的毒唇膏,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妨碍了伢子嫁去横须贺一家的计划,所以伢子半夜潜入房间假装亲热,将你给毒死。即使宗像尊用宗像家的关系将这谋杀案强压下去,横须贺家少爷大概也会对她改观,然后取消婚约吧。到那时,呵呵……”

“然后宗像阳也就能安安稳稳继任宗像家的族长,不怕谭素鹤带着横须贺家的势力回来和他争夺了,对吗?”

我冷冷地说着,同时催动能力。身下展开金色大钟,指针不停地倒走。不过十几秒,我吐出一口唾沫,重新站了起来。

“你……你的毒……”对面那个女人大吃一惊,连连后退。

“雕虫小技,一点毒就能搞定我的话,我还敢来你们家吗!”这回轮到我冷笑。

刚才我让全身上下的时间倒流回接吻之前的状态,除了脑部,这样我就能在保有记忆的状态下解毒。至于脑部的毒,因为脑部并没有肌肉,因此几乎没有影响。

“等等,请等一下!”看到我逼来,对面那个女人顿时怂了,不停地摇头摆手,“我错了……请原谅我……我带有宗像尊的口信!”

“宗像尊叫你来杀我的?”我眉毛一挑。

“不不不,杀你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他没有关系,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她越说越小声,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赶快把你的易容术撤掉,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恶心死了。”我毫不客气地命令她。

“好好好,我撤,我撤……”

她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膜面具,又取下了额前的一些假发片,露出了本来面目。借着月光,我一下子认出了她是谁:

“你是……宗像阳也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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