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苏芊芊想要获取情报，答案就必须符合对方的预期。
苏芊芊回忆了一下上次与李玥相遇时的情况，对方是第一时间把她认成碧翠丝了。
这一次，没有和她敌对，而是坐下来谈论碧翠丝。
苏芊芊猜测，碧翠丝就是李玥的目标，至于究竟想做什么，她还不知道。
她能做的就是套近乎。
“碧翠丝啊，是个很不靠谱的人。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做过多考虑，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一问三不知，甚至对自己都不关心，问她关于血族的问题，她都答不上来。”
苏芊芊说的都是实话，充满怨气的感慨自然是非常真实。
听到苏芊芊的抱怨，李玥笑了，既然对碧翠丝不满，那就有机会让她成为朋友。
更何况从苏千消失、苏芊芊出现到如今都没过多长时间，李玥并不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们之间会产生什么感情。
“你想知道什么？或许姐姐可以给你答案。”李玥微笑着，不急着暴露自己的目的，先给苏芊芊一些甜头。
苏芊芊看着李玥，对方没有急着暴露自己，而是从她的问题入手，看来是希望从闲聊中再探听些她的偏向。
“怎么分辨人类和血族？”
李玥有些意外：“这个问题碧翠丝都答不上来吗？”
“不然我干嘛说她没用。”
李玥笑了笑：“人类和血族的身体构造有细微差别。首先就是血族的发色会偏白，血统越纯正，发色越淡，初代种的发色是纯白的。”
这一点苏芊芊倒是知道。
“其次就是像猫科动物一样的尖利獠牙，为了吸血，牙齿下方有个小孔，才这个地方可以判断。”
难怪以前夏雨琪掰开她的嘴观察了一番。
“不过级别高一些的血族都可以伪装这两点，这也是为什么驱魔师总是找不到血族的原因。”
“而没办法伪装的一点就是血液，验血是最容易检测的方法，但你居然能伪装这一点，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苏芊芊脸上是不变的笑容：“你不也是？难道你一直没验过血？”
李玥露出饶有深意的微笑：“验血结果没办法伪装，但验血报告可是很容易伪装的。”
苏芊芊闻言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天人堂被血族渗透得很严重啊。
最重要的检测环节都被人随意拿捏了。
“你还有同伴在天人堂？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
李玥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苏芊芊身边，在她身旁转悠了一圈。
最后在她身后停住，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弯腰低语：“想要知道这些，你不该先加入我们吗？”
重点终于来了，苏芊芊想要了解的就是李玥背后组织的信息。
“你想让我加入，首先得告诉我，你们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吧？就像是公司面试一样，想让我投递简历，总不能不让我知道入职之后要做些什么吧？”
“行，不过在说之前，你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人类和血族，哪一方更高级？”
“哪一方更高级？”
“是的。”
苏芊芊清楚，这时候该回答的不是她的想法，而得要知道对方希望她是怎么想的。
对方是血族，如果说他们认为人类更好，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变回人类。
而他们正在做的是研究血族，就这一点来说是合理的。
可是李玥的所作所为却不合理。
如果李玥是认为人类更高级，她为什么还要袭击人类？是因为嫉妒吗？还是仅仅为了生存？
不，血族吸血并不是为了生存，这一点苏芊芊已经了解到了。
更何况李玥并不是谁的血都吸，也是会挑人的。
这更像是上位者才有的特权。
苏芊芊简单思量一下，便有了答案：“当然是血族！”
李玥莞尔一笑，追问道：“哦？为什么？”
“血族可以转化月光能量，甚至不需要进食便能生存，这何尝不是一种进化？而且血族拥有更加强健的体魄，能够轻易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当然更加高级。”
李玥微笑着点点头：“有个词我很喜欢——进化，这就是我们的理念。我们认为血族是人类的进化，我们拥有不输于人类的智商，以及比人类更完美的生命形态，那为什么我们要被人类追杀？不觉得很扯淡吗？”
说到这儿，苏芊芊也该明白了。
就像是许多电影的情节，反派总是觉得高人一等，于是便要征服世界，把其他人都踩在脚下。
真是无聊的套路呢，苏芊芊在心中暗暗鄙视了一番，嘴上却说着与想法截然不同的话语。
“确实挺扯的呢，更何况我们比驱魔师厉害多了，要是我们团结起来，绝对能赢过驱魔师。”
李玥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她张开双臂，微微笑着，那笑容仿佛能够包容一切，将世间的所有都收入怀中。
“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战胜驱魔师，那样太过肤浅，我们有着更加崇高的理想。”
“是什么？”
“全人类的进化！”
“……”好中二的台词。
但如果真的有这种想法，那可比改朝换代还要夸张，直接就是改变全世界的物种了啊。
这种需要富有极高热情才能坚持下去的事，没有点中二气质真冒不出这种想法。
“啪啪啪——”苏芊芊鼓起掌来。
“这么厉害吗？”
看到苏芊芊崇拜的目光，李玥内心也有点小骄傲了。
“所以你加入吗？”
“这么伟大的理想，我当然要加入。”
李玥认同地点点头，抓起苏芊芊的小手，露出尖牙，咬在她指尖处。
苏芊芊愣了愣，想要将手抽回，却被李玥按住。
李玥咬破后立马松开，从中挤出一丝鲜红的血液，并拽着她的手凌空作画。
苏芊芊的身体逐渐变大，乌黑的发丝转为银蓝色，紧咬的银牙也变得锐利。
她挣脱了李玥的束缚，呵斥道：“你要干嘛？”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耳边飘来一道意外却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用怕，让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