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弓男是一点也没招了。
他回想起遇见薛占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一直在阻止,捕捉,并且杀掉那些雇佣军。
特别是一些觊觎着这个欧阳世家秘密的人。
薛占不在这一列。
他现在看着薛占的眼神,第一次注视,这眼神之中似乎蕴含着希望,假以时日,他也是一名强者吧,比作为弓箭手要强。
他当下,伴随着断肢处汩汩血液的漫流,认命了。
眼看着薛占就要下手。
一个声音传来,“你这就认命了吗?”
是谁?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
弓男这一看去才注意到,说这话的,与自己通讯的人,是老爷。
弓男见状,赶紧闪开,这一闪开不要紧,他因为无所防备强硬得顽命抵抗,而直接从曲线型的屋顶房檐上掉下去了。
不,该说,因为只有单手不足以支撑瓦砾铺设的房梁的缘故,他是没有悬念得直接从楼上滚下去的。
但好过直接乖乖得站着被杀。
薛占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头看向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正是田岛光。
气氛,在一时间变得肃重,但还有改变不了的事实。
薛占挥舞妖刀,朝着田岛光杀过去了。
田岛光脚下一动,踢起十几块瓦砾飞向薛占。
这要是被砸中脸什么都也不好受。
薛占见状,直接弯下身九十度一般直接躲过,然后迅速挺起身来。
一个照面的工夫已经拉近了与田岛光之间的距离。
紧接着他的妖刀就朝田岛光砍了过去。
宛如有生命一般,这道曲线宛如弯月,但在杀戮的几刀之间却是有窄有长变着花子形同好几把武器一般冲击着田岛光。
但最终却被田岛光以原地不动的姿势一脚踏步薛占眼前的地方,因为失去了瓦砾的支撑,他身前薛占站得地方几乎是中空的。
随着一脚落下,直接塌空,薛占的人就这么陷了进去。
田岛光看准机会,一脚过去踩住了薛占握刀的手,一用力,薛占手里的妖刀就被震掉了。
他的眼神伴随着妖刀失落霎时变了一下。
看样子,是恢复正常了。
“真是不简单啊!”
田岛光不知在感叹什么,总算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蹲下身,宛如一个父亲般将底下的孩子举起来,谁想到,薛占忽然又抓住了瓦砾之中的妖刀。
按理说,他应该已经脱离了控制的。
紧接着,他一刀朝着田岛光的头顶劈了下去。
好险绯雪人是到了。
她大喊一声“住手!”,却是来不及了。
田岛光的头被自上而下劈成两半,而她也只有亡羊补牢当机立断,一击将薛占手里的妖刀打掉,薛占这才真正恢复了意识。
绯雪求仁得仁,拿一块布遮住薛占眼前的事物,也将他自己脸上染的那么多鲜血给遮住。
等到那个弓男抱着受伤断肢的地方,和澄蓝两个人一起等到绯雪下来。
等到的同时还有田岛光的尸身。
“老爷他是怎么了?”
绯雪当着二人的面揭开了那张布。
薛占看到,田岛光死了,但是,他当时的状况很不好,脑袋很混乱,眼前也看不清什么东西。
“值得!”
薛占,一个足以让他浑身一震的声音传来,他循声望去。
虽然是这么做的,对方的气息他都闻得到,非常接近,还能感受到她的触感。
薛占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了,这一看,原来是晴雯。
“晴雯。”
当时,是薛占恢复有了意识的表现。
“你这个死小鬼!”
忽然,一个在另一种方面可以让人身躯一震的声音传来,薛占被抓住了。
然后,看到的就是弓男怒目而视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幅尊容的时候,他很平静,他甚至可以看到他的一只手掉了,手臂没有断,手掌一整只断了,看上去是被刀给切伤的。
这家伙,干嘛?该不会他以为是自己切他的手臂的吧,还是说,薛占不知道,真是自己干的。
“弓男,你干什么?”绯雪喝问道。
“还能干什么?这家伙杀了老爷,我让他血债血偿!”
“你给我住手!”
“我难道做错了吗?啊!”他甚至“啊!”了一声,在薛占这个小朋友层面得气急败坏。
薛占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他了,如果说真是他将人家的手臂给斩断了,那么,他又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别人把刀放他手里拿着他砍得,和他关系不大,就算要恨,恨就是了,为难他他也不情愿。
“你嘞得我好紧啊!”他脖子都感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小子,留你不得!”
弓男是真的想要对他下手。
看到这一幕,澄蓝可也有些看不下去,这个弓男真是没有气度。
“住手,如今老爷死了,你们不商量对策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老爷就是被这个死小鬼杀的。”
绯雪忽然叫道:“不是!”
“什么?”
弓男闻言,整个人愣了一下,原来他不知道田岛光是薛占杀的,其实要确定这一点很容易,只是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没来得及看清楚田岛光的死状。
而田岛光之前死得十分突然,就是在他从楼顶上摔下去还没有站起来看情况的时候忽然被干掉的。
所以,他实际上完全没有把握和证据可以证明是薛占下的手,薛占杀的人。
闻言之下,他没去将错漏的部分补全,反倒是难以置信地瞅着薛占,瞪着薛占。
这一下,也真是将他的反映深深映入了薛占的心里,从此,无论这个弓男究竟是怎么样的角色,薛占对于他都是本能得感到不舒服,不喜,不接受。
“这不可能!?”他显得,真的有些狼狈,狼狈得宛如缺失底气。
明明他是有底气说话的。
他只是正常地表现出反驳道:“不是他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比起这个,你的手掌。最好的就医过程在十个小时之内,而且这还是在能够接续断肢的时限,你的手掌整只被切断了,建议还是越早接续越好。”
弓男用那仿佛将要夺眶而出的眼睛惯性地瞪了瞪自己的状况,不甘心地将薛占放下了,为难薛占会弄得某人不开心,他懒得自讨没趣,招人非议。
一把将薛占丢在地上,薛占仅仅因为不服他,以极快的速度具有声势地弹着站起来。
弓男从草坪上捡起自己的手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