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皱着眉头看着她,看起来,这个内务部的组长还是觉得她可疑。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吧,突然出现,又立马要消失,而且实力那么强,换做谁都会起疑心的吧。
“不,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不是忘了,是我故意不想提起。”
“……我记得你在伊——”我突然意识到,我最好不要在司晨面前说起伊里奇,不然等下很难解释,“我记得你原来可没这么多话啊?”
“哈?“克鲁赛伊斯嘟了嘟嘴,”这是在嫌弃人家话多呗,那人家不说就是了,哪里能委屈死人家呢。”
这家伙……
看起来是个城府深的的,平常在伊里奇面前挺能扮乖乖女啊。
“这都无所谓了。”我摇了摇头,“你得帮我找到那个叫小蝶的女孩。”
“克鲁赛伊斯同志,”司晨说,她一说话,我和克鲁赛伊斯都扭过了头去,意识到是在叫我而不是她后,克鲁赛伊斯翻了个白眼。
“我们的任务重心是搞清楚疫情的愿意,以及找到解决办法吧。我觉得寻找小蝶的事情得往后推。”
啊,那是对于你来说。对于我来说,那些都无所谓了,我需要的是找到小蝶,然后让计划继续。
但是这话我可不能说出口。
“相信我,司晨,我有充分的证据,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看,但是请相信我,小蝶和疫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能找到小蝶,我们自然能找到结束疫情的办法。”
“……是,是这样啊。”司晨笑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用去答应那个家伙的条件就好……”
“那个家伙吗……”
我苦笑起来,其实她是有名字的,但是自从那天,她杀掉所有的研究人员,从实验室逃走之后,我就再也没称呼过她的名字。我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谁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子?
话说起来,那个魔女居然说自己有能结束疫情的方法?——方法是有的,就是破坏掉曜日之碑,但问题是我已经承诺过不破坏曜日之碑了,我是不愿意去当那个毁灭煌星城的罪人的,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也是不知道曜日之碑的存在的。而且,无论怎样,对我来说都一样的,我的力量来自于【失格】,有没有魔力,魔力多或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不破坏曜日之碑,就能解决疫情的方法,其实也有。只需要用一股强大的魔力注入这个世界的地脉就行了。问题在于,上哪找这股强大的魔力呢?所以,那个魔女说的,无非就是在骗司晨,想借司晨的手杀掉夜枭罢了。
“快,快用你的能力找一下小蝶。”我对克鲁赛伊斯说。
“着什么急嘛。”克鲁赛伊斯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手在半空一挥,一张透明的、蓝色的,像是卷轴一样的东西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这是时空的物质化表现。”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克鲁赛伊斯解释道。
“这很费魔力吧。”
“费魔力,怎么会?这种东西不都是用来玩的吗?”克鲁赛伊斯不解地看向我。
“好厉害……居然还有这种能力。”司晨惊叹道
“……行了,你专心于你的任务吧。”我对克鲁赛伊斯说。
克鲁赛伊斯的手指在卷轴上点点指指,我看见她的眉头逐渐紧锁。
“怎么了?”
“嘿!这还真是奇怪了。”克鲁赛伊斯眉头紧皱,“她的世界线怎么会这么乱!”
啧,和未来的克鲁赛伊斯说的一样。
“似乎有人故意把她的世界线隐藏了起来,我定位不到她的位置。”克鲁赛伊斯说。
“那就换一个人吧。”我说。
“谁?”
“夜枭。”
“为什么要找他?”司晨一时没忍住,大声喊了出来。
“他应该跟小蝶的失踪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我愣住了,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法跟司晨解释。我总不能说,是我在未来看见的吧?谁信你啊!
就在我开口想要跟司晨解释的时候,我听到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从楼上,一个女孩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那是王玉阕。
“你们搞啥子哦。”
不对,按照原本的时间线,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说来话长,怎么了?”司晨问道。
“俺弟他,不中了!”
“什么?”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空他怎么了?”
“搁医院呢,俺也不着咋了。俺着急,就出来找恁们了!”
该死,不会是他的病……
“哪家医院?”
“最近的就只有一家医院。”克鲁赛伊斯说。
“我们快去!”
我立马就想走,但是没走两步,回过头来,就看见了克鲁赛伊斯冰冷的眼神。
“你别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那么感情用事。”
我让司晨先去,我和克鲁赛伊斯在后面跟着。
“玉阕姐,我有事问你。”我叫住了王玉阕。
她摆了摆手,示意我随便问。
“你们,煌星城,我知道你们要生存,我能理解,可是空,他跟你好说歹说他也是你弟弟啊,你为什么会对他出手?你知道的,空他也染上最近的疫情了!”
王玉阕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看起来,她还记得在煌星城发生的一切——不过这样才正常,她可是煌星城的守门人,没道理不记得,“我们没对他出手。”
“什么意思?”
“我,”她说话突然不带口音了,是为了让我听清楚吗?“我专门在空身上释放了一个血缘魔法。”
我点了点头,“就像格瓦洛省一样?”
“不太一样,格瓦洛省是魔力的输送站,曜日之碑把整个世界的魔力都汇聚到了这里,所以这里没有出现疫情。最近的疾病,说到底,跟你想的一样,就是缺少魔力引起的。”她说,“总而言之,空是不会染病的,他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才对。”
“可是他得病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确定不是你下的手?”
“我怎么会那么做!”
“你可是魔女啊,什么做不出来?”
“……假如你这么看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我绝对什么都没做。”
王玉阕和我对视了几秒,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空可能扛不住了。”
“什么意思?”
王玉阕没有解释,只是又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往医院跑去了。
“会不会是时空综合征?“克鲁赛伊斯问我。
“那是什么?”
“没穿越过维度的人,第一次穿梭维度的时候,都可能会这样。身上高烧不退,嘴里说胡话,甚至还能回想起另外一个维度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好了。”
“你是说……空他是得了时空综合征,我们不需要往医院去?”
“不,我只是推测一下。”克鲁赛伊斯摇了摇头,“随便你吧,你是计划的领导人,什么都由你来决定,我只是想提醒你,诺弥亚,你在局中,看的不是那么清楚。”
“什么?”
“小心祸起萧墙啊。”
什么意思?我搞不清楚,这个天才有时候总会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