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心深处升起一抹淡淡的违和感，胸口涌入一丝清冷的感觉，大脑也有点发昏。

“修炼结束以后都会这样吗……哎呦……”

虽然大脑很不舒服，但是无论如何去思考，寄宿在体内的苏伶也没动静，他也没怀疑，毕竟这家伙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之中。

而一直在屋顶观望着这一切的凌心妤却若有所思的一跃而下。

她从身后拍了拍发呆的苏千虞，随后打了个响指，府邸内那些挂在天花板上奇奇怪怪的石头就亮了起来。

“重新烧点热水，晚上你给我做饭吃吧？”

回头一看，是穿着布衣的凌心妤，她手上拿着一袋菜品，还有一串草药。

“你拿这个去泡水里洗个澡，对身体有帮助，芸湘再找你之前嘱咐我要好好保护你，对待你……”

“你自己去烧热水吧，我想看看月色。”

她不再言语，苏千虞也一脸懵逼的走进了屋子里。

她望着屋檐之处残留的那道红色剑气，回想起芸湘在临走之时满脸愁容的和自己说“照顾好，保护好”这句话，离开之后又捂着脸十分难受的样子，但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是接受了传说中的剑仙试炼的人，她的身上到底有何秘密，谁也不知。

但她还是保存着相当的谨慎之心，例如今天给苏千虞带来的药草，就是祛除邪气的，而不是辅佐修炼的。

她一直都无法完全信任芸湘，自从她从妖林内杀出一片天，得到云剑尊这个称号之后，芸湘身上就发生了细微但是很重要的变化。

苏千虞有媚骨这件事她已经知晓，不如说，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操这个心，或许是害怕芸湘和皇宫你死我活，或许是因为苏千虞想起了曾经的记忆。

苏千虞在厨房内重新烧了一锅热水，随后带到浴室内放入了凌心妤给的药草。

他下水的时候，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之前心里一直感觉压着点什么，身上凉嗖嗖的，但是现在好像烟消云散了。

而他也乘着无人的时候互呼唤了许多次那个自诩为“世界意识”取名为苏伶的家伙。

“喂……怎么回事啊？你难道消散了？”

“你这……你要是消散了……”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仔细一想，今天确实是有点异常。

先是在客栈的时候，芸湘坐在客栈里却没有一起上朝，而是一脸沉重的目送自己离去。

再然后，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浴室附近索吻，但是却比以往霸道了几分，连手指都是冷冰冰的，剑身散发着红光，眼神也有点不太对劲……

尤其是手指头在脑门按了一下之后，胸口就觉得闷得慌，头也晕，还觉得冷。

但是现在泡了澡，或者说是凌心妤提供的药浴就得到了缓解。

“不可能……的吧？”

最关键的是，大脑里的另一个灵魂，她已经没有动静了！

一直以来，虽然也是这家伙把自己送到这个鬼地方，但也是她一直指引前路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就是芸湘没错……”

他不敢继续往下猜，因为他怎么也猜不出理由，也不想耗费信任——

无限接近于芸湘，但本质上她已经不再是她。

不可能，不过只是累了一点而已吧。

夜晚。

烛火之下，偌大的餐桌上摆满了许多道菜，而凌心妤和苏千虞都一言不发。

“那个，女帝大人……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啊？”

苏千虞试着开口，但是对方只是摆摆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呢，做好你该做的。一个炼气期的小废物，管那么多做什么。”

也是。

虽然不知道凌心妤和凌心悠姐妹两是什么修为，但一个劲的思来想去也没意义。

这座府邸的位置极好，夜晚躺在二楼的床上也能看得见窗外的月光，尽管他在深夜也不忘记呼唤苏伶，但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完蛋了！我被抛弃了！”

这下好了，一个基本接近于金手指的存在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他无奈的闭上双眼，逐渐沉睡下去，却在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状态，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床前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随后迅速跳出了窗外，临走之际还回头用无言的唇语说了点什么，依稀记得是“对不起”，但他明白，第二天早上，一定会忘掉具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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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芸湘正在面无表情的充当着利剑的角色，带着凌心悠为主的皇家直系军队浩浩荡荡的出马，整个临渊城都已经下达了禁令，城内的百姓也很自觉的躲在家里，巡逻的士兵大把大把的在大街上游荡……

“凡是有关左将军，也就是林家旗下的所有产业，今天开始全部贴上封条整顿，停止营业，那些下人和工作人员如果服从安排的话，那就带走听候发落，如果不服……”

此刻，凌心悠正在清扫林家的主家，整个府邸内浩浩荡荡的围满了蓄势待发的士兵，她走到主家的管家面前，虽然已经解释过了，但她满脸的不甘心。

凌心悠冷哼一声，短剑猛的一扎刺进了她的胸口，毫不留情，血溅当场。

“那就是这个下场。”

“你们要明白，什么叫实力至上。”

其余人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与此同时，霖水洲无允城边境内。

无允城的边境驻扎着最后一处直属左将军的军营，地点则是在标志性的在一片平原，平原的尽头就是其他区域，他们驻守着边关安全，也是临渊皇宫所处的霖水洲与玄禹洲的边界处。

这一次，不再是边界的冲突，反而是内部的消耗。

芸湘是很少见能御剑飞行的修炼者，不到日落的时间，她已经荡平了军营内那些不服管教的刺头。

现在的她，身上染着丝丝血迹，剑身散发着猩红的光芒，飘在身边，而她则是站在军营的中心，其他人退散开一个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