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你刚才已经死了。”魔女脸色很不好看,看起来,她似乎没料到克鲁赛伊斯自己能出来。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就算能看出你的能力,估计也无力破解。”克鲁赛伊斯说,“但是我不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

克鲁赛伊斯笑了笑,她一只手拉住我,一只手拉住司晨,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一层薄薄的膜,凭空出现,又凭空炸裂开来。

这是……

“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什么都没做。”克鲁赛伊斯说。

“……你能直接走出我的能力?”

“我对时空有着超乎寻常的适应力,应该说,时空把我看作是时空本身,我在任何一个时空里行走,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我辛辛苦苦研究了十几年,才勉强能使用一个时空魔法——等等,这是威廉的记忆,那就是,威廉辛辛苦苦研究了十几年,才勉强能使用一个时空魔法,结果有的人什么都不做,时空仿佛是她的舔狗。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啊,真是的啊!

“看起来,我们是同一类型的能力呢。”

“你错了,我并不是魔女,我的能力是我天生就有的,你的来自于【失格】——可怜。”

“可怜?”那女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下子激动起来,“可怜?我?啊啊,是的是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世界就是这样!你们把下流的污名加到我们头上,使我们各项伟大的成就都因此而大为减色!无论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美德,在世人的非议中,少量的邪恶也足以勾销全部高贵的品格!”她痛苦地用手抓着头发,“神明保佑我!为什么命运要把人如此玩弄!”

“你在说什么鬼话?”

“……啊,愚者的歌声已经奏响,看起来,是中场休息的时候了。”

“你打算逃跑吗?”克鲁赛伊斯用手指着她。

“我的时间快到了,我必须要回到硫黄的烈火里去受煎熬的痛苦,我还有未完成的事业,哦,我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

“你什么意思?”

“我的造物主啊,诺弥亚,我在跟你说话,你把我创造了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

我头晕的说不出话来,流血过多,我感觉我快要休克了。

“你为什么要创造了我?为什么要给我自主意识?”

“……对不……起。”

那女孩愣在了那里,“什么?对不起?我是来听你说这么的吗?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对不起?哈哈?一句对不起就想把自己的罪孽一笔勾销吗?”

“……我创造你,最初只是为了创造……”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点气都没有,“我赐给你意识,也只是为了……为了……”

“为了什么?”

“……你能明白,一个造物主,看着自己的造物时的那种心情么……就像……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你是特殊的,我给予你意识,是为了让你离开我,为了让你在我死后,能继承我的【眼睛】,继承我的一切……可是……”

女孩愣了几秒,然后疯狂地大笑起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种理由!你是在演什么温情故事吗?你是魔女,我也是!我们之间,只有死亡和杀戮,猜忌,欺骗,勾心斗角,互相争斗,这就是我们的全部!你个白痴!蠢货!”

我无力地笑了笑。

“或许吧,但是,我觉得一切都不该这样的。”我闭上了眼睛,“包括整个世界。”

“你愚蠢透顶,还是让我来亲手杀了你吧。”

“啊。”听到这句话,克鲁赛伊斯扭了扭脖子,“总算要动手了吗,快点吧,我早就等不及了。”

“但是,不是这次。”

“行吧。”克鲁赛伊斯耸了耸肩,“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因为某人现在还是主角——现在打起来,万一真死了,那可怎么收场呢?”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话痨了。

“你在说什么?”司晨奇怪地看着克鲁赛伊斯。

“我在说,不打架真是太好了。”

司晨挠了挠头,“好,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而且,我有办法帮你们解决。”

“你是说,你知道这次传染病的愿意?”司晨问道。

“是的,是的。我的智慧比大洋中的怒潮冲涌堤坝还要汹汹其势,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说这些,但是你一个小孩子的身体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你的话!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司晨警觉了起来。

“啊,不是什么意思,是人家的意思。有一群精致的蛆虫正在你们旁边那个人的身上大吃特吃呢,蛆虫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美食家,我们剥削各种穷人,吃他们的血肉,喂肥了自己给蛆虫受用。穷人和富人,在地底下都不过是蛆虫的一道菜,仅此而已。”“

司晨看了我一眼,确实,我状态非常不好,我感觉一阵阵的恶寒,浑身都在打颤。该死,要是一会儿昏迷了,我的能力可不一定能发动的了啊……那样的话我可就真死了。

司晨蹲了下来,查看我的情况,“我们需要对她用恢复魔法。”

“……”

“同志,我魔力不够了,能麻烦你……”

“……”

“同志?你还在愣什么呢?对她使用恢复魔法吧!”

克鲁赛伊斯红了脸,头扭了过去。

“我不会用。”

“……”

我恨死你了。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叫起来,“你的设定不是魔法天才吗你个混蛋!”

“天,天才也有不擅长的时候吧,我就是学不会治疗的魔法啊!”

“那你是怎么从魔法学院毕业的啊!”

“……我,我父亲……额,就那个,以他的位置,额,嗯嗯,你懂的。”

我一口血喷了出来。

走后门害死人啊!

“行了行了,我受够你们这出闹剧了,一点艺术性都没有。”魔女撇了撇嘴,喊了起来。她走了过来,“让开吧。”

“你想要干什么?”

魔女没有回答,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我身旁。

她把手放在我身上,一个法阵缓缓生成。我感到身上的痛苦在减轻——她在对我使用恢复魔法?

“你——”

“行了。这样子你好歹能活下去。”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想不到会这样吧,难道说这里应该她一刀给你捅死?”克鲁赛伊斯凑到我耳边,面无表情地说。

这家伙,她怎么这么活跃啊!她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我要是真给她一刀捅死——好像也不错。”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那魔女。

她笑了笑,看了眼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司晨,“别搞错了,我不是在救你。”

她突然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在了最初的那个位置上。

“你死的不够艺术。你的死,必须要由我,是的,也只能由我,亲自,来,设计。”

我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

“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结束这次的疫情,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司晨问道。

“啊,无非又是什么生死抉择罢了,小说不都这样。”克鲁赛伊斯说。

……我发现她老是抢我的吐槽啊!

“我认识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咬着我不放,你们帮我杀了他,对,杀人的方法,地点,形式,都由我来定,由你,”魔女指了指司晨,“亲自来动手。”

“我不接受。”

“别急,如果我说,那个人的代号,叫做夜枭呢?”

“……”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追捕他吧,他犯的罪足够死刑了吧,留心吧,留心吧,恐惧是最安全的方策,即便没有旁人的诱惑,你焦灼不安的内心也会向你自己叛变。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我还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是这个人的罪过不够死刑吗?还是说,你们能接受一个如此的人物?或者说,你跟他之间——”

“不要再说了!”

魔女看着愤怒的司晨,笑了起来。

“果然很有趣。”她弯腰向我们鞠了一躬,“女士们,我不会强求你们演这出戏地,但是你们一定会做出这个决定的,一定的,我们走着瞧吧。”

说罢,她就消失了。

“切,又是把离开的那段时间给删除了么……”克鲁赛伊斯不屑地撇了撇嘴。

“……”司晨双手握在一起,眉头紧锁。

事情更复杂了。

该死,那个叫夜枭的为什么会跟魔女有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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