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天总是阴晴不定，眼看太阳高照，落在大地上却带着丝丝凉意。
小城里的茶馆，戴着无框眼镜，穿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与一个外表干练的年长女性对坐品茶，对方身后还站着个助理。
“具体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在我们的齐心努力下，这次严重的泄露事件，影响会降到最低，”灰色西装的男人说道，“最多也就一两百人遇难吧，这是无法避免的。”
百条人命，他说得云淡风轻。
“除此之外，关于我上次所说，从我们那里出去的逃犯，那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异变体和她相比不值一提。如果她在市区内暴走，伤亡就不是几百几千能说得清了。”
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所以陈市长，关于帮我们找到她的请求，还望放在心上。”
对面的年长女性平淡地点点头，自始至终也没说话。如果白小诺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她就是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椰城市的市长。
灰西装男忍不住了：“所以，关于监控，还有酒店身份登记信息，陈市长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现代社会了，在城市里追踪一个人很难吗？
他这话已经有点冒昧，陈市长却依然云淡风轻：“她没有住进酒店，当然查不到信息，也许有人接济她，或者自己找了地方住。”
说完，她略一停顿，又说道：“比起这个，关于你们的做法和安排，我们希望能够更加公开透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说意外就意外，你说正常就正常，你说如果不处理会死几千个人，死一两百个人已经是全力以赴的结果了，没有你们会死十倍以上的人，我们要对你们感恩戴德。
或许没有你们，最多也只会死一百多号人。而你们只是动一动嘴皮子，就把过错说成功劳。
男子收敛起笑容：“陈市长说笑了，我们的行动涉及很多内部机密，不方便透露。难道陈市长不相信我们，不相信掌握力量的人类同胞，更愿意相信那些非人的存在？”
直接道德绑架安排上。
陈市长还是没有生气：“我当然更相信人类自己。”
“既然如此，就不必多问了，无法公开有我们的难处。比起这个，还是零号的下落更重要，希望陈市长再多重视一点。”
谈话结束，灰西装男率先离开，不欢而散。
“态度真差，就知道指使人！”
小助理嘟囔一声，不过随即有点担心：“但是陈姐，我们隐瞒重要信息，不会被上面责怪吧？”
她们一直知道零的下落，无论酒店登记信息，还是逃跑的时候被路边监控拍摄的画面，甚至是网络和手机卡的IP。
零毕竟在基地长大，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情况，她那点自学成才的反侦查能力，在现代科技下漏洞百出。
“他所谓的零号，也是纯正的人类，他们之间的事情属于内部纷争，”陈市长淡淡说道，“我们不必，也没理由偏袒任何一方。”
助理恍然大悟，用力点点头。
态度太差了，那位叫零号的姐姐赢了才好呢。
…………
白小诺悄悄松了口气。
万幸啊，在玉玲珑高歌猛进，一路推到稻妻的时候，阴间的世界任务终于出手了，无敌的渊下宫出手了！
“对不起小诺，我可能还需要多几天，”玉玲珑一声叹息，“这几个任务线太长了，我有点卡进度。”
白小诺心中狂喜，嘴上安慰：“没关系，你慢慢来，反正我平时要去学校军训，不着急。”
真要是被你几天打完，那我岂不尴尬。
当然，白小诺不是不想和管理人小姐一起玩游戏，主要是想让她先感受一下提瓦特的厚重。
“你慢慢玩，我先回房间了，”少女举了举小拳头，“加油。”
“好！”
看着继续投入战斗的玉玲珑，白小诺不禁感叹一声年轻真好，回房间自己玩去。军训虽然才两天，而且还没开始上强度，但是对一个美少女来说已经很累了，周末这两天她完全不想从床上下来。
白天打游戏，晚上睡觉之前发照片，看见大姐姐对于“为什么昨晚只有两张”的问题，白小诺理直气壮表示，高贵的爆伤词条就是很难出，有两张已经是欧皇了。
其实是昨天太累了，摆烂。
两天的周末一晃而过，星期一返校日来临。
教官还是没能给学生上到心心念念的强度，因为上面要求的心理老师也来了，时不时就有学生被叫去做心理评估，训练太碎片化，根本拉不起强度。
“中文系三班白小诺，白小诺同学，到你了，请前往G栋教学楼36号……对了，你的动物朋友不能去。”
“哦。”
白小诺到达指定房间，看见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女人，正在互相抱怨，很累的样子。
她们看起来不像有正经执照的心理专家，更像正在上学的心理学专业女大学生，或者研究生。事实也的确如此，全市各个学校和单位都在进行心理评估，根本没有足够人手。
“中文系白小诺？”
“对，三班的。”
白小诺还贴心地补了下自己所在班级。
坐在桌子后面的年轻女人摆摆手：“随便吧，你看看这些，能看出什么？”
另一个人递过来一叠硬卡纸。
卡纸上宛若水墨画的混沌图案，白小诺一看就乐了：“我知道，罗夏测试是吧，我在电影里看过。”
“嗯嗯嗯，白大诺真是见多识广，”年轻女人几乎快要打哈欠，“所以你看看吧，和我们说一下看出了什么图案。”
她是真累了，一大早就坐在这里，给一年级学生一刻不停地做评估，连喝口水的工夫都难得。
“好吧，我看看……芝士松鼠，另外我叫白小诺，不是白大诺。”
“这个是蝴蝶。”
“它看起来像个小圆帽。”
“这个像仙女棒……咦，这是可以说的吗？”
白小诺在罗夏测试上看出了许多自己的动物朋友，也看到了一些别的奇怪的东西，十几分钟的时间，心理评估圆满完成。
“行了，你的心理状态很好，没什么问题，”年轻女人在表格上打了几个√，又小声补充一句，“最多就是思想有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