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意了，既然有鬼死在下水道里，那么的确有可能会绕过我布置在门口的符咒，从别的地方进入这里。”
搀扶着依然有些发懵的栖川枫坐到床上，白玉梁面带些许的愧色。
“刚刚光顾着与你争执，却忘记提醒你那个鬼的特点，是我疏忽了。”
“啊……不，不用道歉啊……”
栖川枫此时不知为何，看着前方那张脸，自己的心头反而出现了很多不好意思的感觉。
“你……你刚刚还救我了，是……是我应该说对不起，光顾着和你斗嘴……结果……”
“现在暂时没事了。”
“嗯……”
栖川枫缓了缓神，看着自己刚刚摔倒后变得脏兮兮的外套，俏眉微皱，马上嫌弃地脱了下来，露出白色的衬衣。
白玉梁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一个萝莉，没想到还挺有料的嘛。
不过他很快发觉了对方泛白的嘴唇，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俯身在旅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巧克力面包，一瓶水，递过去。
“先吃点东西吧，你一边吃，我慢慢与你解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可以吗？”
“嗯……嗯！”
栖川枫水汪汪的眼睛紧张地眨了眨，接过对方的东西，不知所措得像是一只小兔子。
白玉梁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单地告诉了他自己刚刚搜索到的新闻，解释了刚刚袭击她的鬼的来历，接着又告诉了她电梯里那只鬼的源头。
听到这些讲述，栖川枫忍不住发出惊呼：“原来……这些鬼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人吗？”
“是的，鬼一般都是惨死之人，因为往往惨死之人怨气难消，而怨气正是鬼力量的源头，怨气越重，鬼便越猛，像一些怀有深仇大怨的鬼，往往具有非常可怕的力量。”白玉梁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在刚刚那两个鬼虽然心怀怨恨，但是死得最惨的那个只是婴儿，心智未开，大的那个更是被吓死的，怨气还没有多重。我的那个压箱底的宝贝，可以对付。”
“你的宝贝？”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栖川枫杏口微张，很淑女地咬了一口面包，水润的眼睛酥麻麻地往前看，让白玉梁这个老处男心头感觉跟触电一样。
妈呀，平日看见的都是这个小丫头嚣张的样子，倒也习惯。
怎么现在这个丫头文静起来，那翡翠色的眼睛就跟勾人的妖精一样媚啊！
“我……我的宝贝……就是刚刚你打开的那个瓶子里面的东西。”白玉梁定了定神，解释道，“虽然这个东西在以前很常见，但是在你们樱州这里想要收集，还真是困难，我差点儿就惹上官司了。”
“诶？”
栖川枫一口吞下最后一块面包，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满是蜜渍的嘴角，接着小脑袋往前一凑，半贴着白玉梁的身体，像是一只小狗一样轻轻绣了起来。
“呃……好臭！这是什么东西啊！”
看着面前这个小萝莉蹙起的秀眉，白玉梁无奈地笑了笑。
“是狗血。”
“啊！狗……狗血？”栖川枫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你……你是要吃狗所以……”
“请别误会，我不吃狗肉。”白玉梁连忙解释道，“你听闻过神州的阴阳五行之说吗？狗，乃是至阳之畜，对应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是阳土。所以，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以阳制阴，自古以来，道士都取黑狗血驱邪治鬼。”
“啊……”
栖川枫的脑子转得也快，分析了这么多对方所言，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说……庶……玉梁君你会那个什么神秘的符咒，收集狗血，能在这次的作业任务里大杀四方……都是因为你是一个……道士？”
“很久以前，在下在中……在神州确实是一个道士，道号玄阳。”白玉梁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过，那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哦……”栖川枫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听起来，有点像是我们樱州这边的……阴阳师？”
“可以这么类比吧。”
“这样啊……”栖川枫瞪大了可爱的眼睛，里面毫不掩饰地溢满了惊讶，“那听起来，玉梁君你以前……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啊。”
厉害？
我也算得上厉害吗？
听到这话，白玉梁的心头微微泛着一抹难言的苦涩。
当初的中原大地，妖魔横行，邪祟当道，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展露天资。
而自己当初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捡到了一本破烂的道书，学了点儿皮毛道术，成了个半吊子的道士罢了，与那些人根本无法相比。
不过……
看着面前栖川枫那微微泛光的眼睛中闪烁的敬佩，白玉梁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自己曾经自己每次完成委托后，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
那种感激中带有崇拜的感觉……
恍惚间，白玉梁下意识地说道：“在下虽自持不才，但此次必拼死护你周全。”
“啊……啊？唔——”
面前的栖川枫忽然捂住了脸，杏口微张，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玉梁……玉梁君你你……你在说说什么奇怪的话啊……怎么……文绉绉的……”
“呃……”白玉梁忽然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怕脑袋，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抱歉抱歉，我有的时候就会不小心这样说话。”
“呃……嗯！别……别再这样说话了。”
栖川枫低下头，呼吸有些急促，桃粉色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仅能看到的肌肤上，晕着淡淡的红晕。
“诶？”
此时，白玉梁忽然意识到了一个点，有些奇怪地看向栖川枫。
“栖川同学……你刚刚，是叫了我的名字吗？”
“啊……嗯啊，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吗？”
“唔……你之前不都是叫我——”
“我当然想要叫什么就叫什么咯！”
栖川枫低头侧着脸，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左臂，娇.躯微微发颤。
“我有理由的！以前我感觉你就很普通，我又出身名门，所以叫你庶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现在我看到你的才能了，确实有点儿厉害，所以肯改口的……你要是不满意我重新叫你庶民就是了！”
“那你叫我的名字吧。”白玉梁苦笑道，“我也不喜欢当奴才的感觉。”
“嗯，我……我知道了……”
栖川枫的视线，小心翼翼地从刘海的缝隙中透出。
“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庶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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