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庞大的天启计算机，霍科边放下夏缇边疑惑地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没人看到我，我就可以慢慢地将它虚化掉...所以我要去这架计算机的那边，你可不要偷看哦...不然会影响效率的...”
夏缇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那是天启计算机外接设备所堆积成的一个死角，是这间房间为数不多可以藏身的地方。
“没问题，你吃干净了叫我一声就好。”
霍科扬了扬手，他靠着天启计算机的一根粗电缆柱并四处张望着实验室内的环境。
嗯...与科幻作品里的截然不同，没有任何多余的显示屏以及外露的通道和电线，通风口也看不到，没准他们是有更先进的空气流通装置？还是作为半机器人的他们压根就不用呼吸？这里的墙壁和天花板都很光滑，除了这台放在房间中间位置的大型计算机的背面之外压根就没有其他能藏人的地方，地上也没有一丝灰尘...是很干净但却总给人一种赛博时代冷冰冰的感觉，这是甚至没有多少电子设备运行时的滴答、咔哒一类的声音，真是诡异的宁静啊...
——有人来了。
正当霍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然发觉有人在对他耳语，仔细一辨认他便发觉这是维罗妮卡的声音，他瞬间反应过来并立即警觉地观察着不远处的几扇大门，虽然这点时间是完全够他自己藏起来了，但是这间房间里只存放了一架天启计算机，那么进来的无论是谁都肯定是要用这台超级计算机去干什么事情，那么正在吞噬计算机的夏缇就肯定就会被发现，虽然维罗妮卡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但鉴于她过去的种种行为太过极端，所以霍科还是打算自己拖时间，于是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他反而深呼出一口气放轻松了，他顺手摘下面罩装进口袋中，并随便拉过来一把磁悬浮椅子，他就这样面对天启计算机的大显示屏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仿佛他真能看懂显示屏上密密麻麻显示过的各列数据似地。
“...还有客人...今天怎么这么多闲人？”
刚进来的亚当立刻就察觉到了霍科的存在，而霍科也慢悠悠地转过椅子用一副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亚当。
“怎么？不欢迎？你们都是这副冷淡的态度？”
霍科扶着椅子的扶手托着腮傲慢地质问道，亚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可是机密场所！严禁闲人进入！你有通行证吗？”
这人没见过啊...B级或者A级有这号人物吗？能有进入这里的权限应该不至于让我一瞬间想不起来吧。
亚当在脑中快速搜索着霍科的面部特征，但由于疲惫感并未完全消除，他也无心把决策用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所以检索得很慢...另外霍科也压根没打算让亚当静下心仔细想，所以立刻接着说道。
“机密？可是这扇门自己来了，我找不到人就自己进来了。”
霍科丝毫不慌张，他扬了扬手中维罗妮卡伪造的证件，语气认真地说着这些话。
“...好吧，那你是有什么事情...”
特派过来协助我工作的？搞什么啊...我可没接到任何通知，难道是因为网络繁忙所以通信系统延迟了？真是的...不过这人既然能完好无缺地来到这种高机密的地方，那应该也就是这样了...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再交接工作可就太麻烦了，还是我自已一人来吧...
亚当瞟了一眼霍科手中的东西随即叹了口气，他此刻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打发走霍科自己好继续工作。
“...现在的形势很混乱啊，那些怪人们都趁着你们事务繁忙在各显神通，可是你们明明是为了他们才做出种种决策，这样的日子你不觉得很可悲吗？你们真要坚持拯救他们吗？”
霍科摊开手，他当然没什么事找亚当，所以只能信口胡诌了，并且还要把话题撑起来延续下去，所以他张口便说出了当前他所了解到的AI与人类的矛盾问题，果不其然，亚当无法对这种话题做事不过，他立刻拉高声音回答道。
“人类啊...你是来找茬的吗？不过你们人类一个个都是这样...我不管你是谁，但我们的方针是不会变的...要趋近于新世界就必须要付出牺牲，所以我们现在的任何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另外，我们大计划的实现和解决眼下的问题是完全不冲突的，说到底，我们的底层代码就是‘保护人类’，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放任人类变成‘恶化失控能力者’不管...”
亚当盯着霍科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虽然他话的后半段颇具末路英雄那种慷慨激昂的气息，然而烘托出来的气氛却被他无情且机械的声音破坏完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将病毒投放到那些不听话的地区呢？等到那些人都闭嘴了再去清理掉，这样不是一举两得还更加效率吗？”
霍科用自然的语气说道。
“...”
亚当愣了一下，他的大脑一时间没转过来，一般来说能和他对话的都是A级与B级人员，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劝他“向善”，或者是让人类自己决定人类的发展问题，还有就是谴责他们“毫无道理”地处刑人类，但却从来没有人像霍科这样直接建议他们“更高效”地处理掉那些会妨碍到计划进行的瑕疵人类，这让亚当对他提起了一点兴趣。
“既然要协助人类高效发展嘛，那为什么要管反正到最后都要放弃掉的人类呢？既然你们的底层代码的权威性是毋容置疑的，也就是不像某些人类的领导者那样说瞎话、画大饼，那你们就直接干掉那些不听话的人呗，干嘛还要这么顾忌人类个体的感受呢？在不了解全部信息的前提下，那些人完全就可以被视作是‘愚昧’的，因为他们只会自私地只考虑自身的利益而不去在乎人类这一大整体的利益，他们当中有很多手握实权的人觉得自己今生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好，自己死后人类的社会将何去何从，这种问题他们根本就丝毫不在乎，这些人会严重妨碍到人类科技的发展！还有人类自身的伦理观念和道德观念也回对科技的发展起到阻碍，就比如在过去，因为人权的问题导致克隆技术迟迟得不到进展，就算是在几百年之后的现在，克隆基因创造人造人的课题还是被很多大学避之不谈，这就是人类基因所带来的滞后性，由于人类自身的进化跟不上科技的进步发展，而二者的不同步则必将拖累人类的进步，除非...”
霍科侃侃而谈道，半真半假地扯瞎话对他而言可谓是拿手本行，再加上对哲学和心理学的研究颇深，无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他扯到宇宙的奥秘、人类的未来之类的大道理。不过此刻更重要的是，他说的这些话完全正对新世界人的胃口。
“除非人类的基因是‘完美’的...而我们现在手中就具有完美的基因模板。”
在霍科故意停顿下来之时，亚当不假思索地接话道，此刻他已经喜笑颜开，情绪也略微有些激动，原本因为绷紧神经而造成的紧张与焦虑也在此时逐渐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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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情节的连贯性，今日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