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上千万人的时间线融合成了一根长条，然后用手在上面比划着，那些繁杂无比的东西在她手里，简直就是一件玩具。这个女人，我的所有克隆体都是以她为原型克隆的，因为她的身体具有几乎完美的时间适应性，承担的起多次的维度穿梭和视角转变。由于克隆体的原因，我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一头白色的长发，那是多次维度穿梭带来的副作用。我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帮我们，每次我这么问她，她都是一个回答，“我是为了一个人。”――这还是真是有趣。因为她从来都不笑，非常幽静的一个人。伊里奇很喜欢她，原本是打算把她当做接班人培养的。
“得选一个事态还在掌控的时间点。”我说。
“那就这里。”克鲁赛伊斯指了指，“这里之后，世界线开始分叉，这里是一个分歧点。”
我看向那个地方，那是我和司晨去警局的那一个晚上。
“会不会有点晚？”
“可以提前一点。”
“我们还需要把这几个人的意识一起传回去。”我指了指倒在一边的空三人。
“没关系，我的身体还吃得消。”
“你也得注意，这种级别的维度穿梭……”
“也不会有很多次了。”克鲁赛伊斯说，“我看见世界线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分裂成好多条，然后就会朝着一个目标收束。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想，未来已经注定。”
“未来是由我们决定的，更何况，世界线无法统计［失格］这个变量。”我说，“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嗯――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什么？”
“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
“不，我们只需要做一些小的调整。”
“比如？”
“受事的主体。”
“你是说――”
“虽然我无法继续担任主角，但是我们另外设置一个主角。”
“你的意思是说……”
“小蝶。她非常适合。”
克鲁赛伊斯不说话了。
“我会把［眼睛］给她。”
“可是你应该知道，失去了主角位置的你，没有了命运的加持，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死呗。”我笑了笑，“恐怕会死的很凄惨。”
克鲁赛伊斯注视了我一会儿，她闭上眼，摇了摇头。
“没关系，短期内我还是主角，而且我的能力在那摆着，一时半会儿我还死不掉。”
“……”
“你能顺便帮我看一下小蝶的时间线吗？”
克鲁赛伊斯点了点头，她的手指在半空中比划了好久，“不大对劲。”她眉头紧皱。
“怎么了？”
“名为小蝶的少女，时间线非常乱，似乎是有人故意为之。”
“……”
“会不会是那个魔女……”
“这个交给我解决，你只用告诉我还有什么管用的信息。”
“她的世界线跟另外几个人紧紧牵连……一个是你，一个是那个魔女，还有一个就是……一个男人？”
我看了看。
“是他啊。”
那是夜枭。
“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我眯起了眼睛。
之后我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克鲁赛伊斯选好了时间点，然后用几根白色的绳索将我们捆在一起，“这是怕你们在穿梭维度的时候丢失记忆。”
“他们，”我指了指空他们，“他们还会有这里的记忆吗？”
“大概率是没有。没有经过维度穿梭的人，很难保有另一个维度的记忆。”
说到这里，她看了空一眼。
我明白她在顾虑什么，空的先人是世界的设计师，他的家族有这个传统。但我想，就算空还记得这边的事情，那也没什么关系。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就把一切都告诉给他，他一定能理解我。
“保重。”
“……你回去后，那个时间点的我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只需要告诉她一句话就行了。”克鲁赛伊斯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
“威廉已经死了。”
“……”
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的那个威廉，早就死了。
教国的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假扮者。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要这么说，你付出的更多。”克鲁赛伊斯说，“你身上还有几丝是自己的？”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连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到底算什么。我的脑海里拥挤着三个人的记忆，威廉的，克鲁赛伊斯的，诺弥亚的，以及在这之上，在这些记忆为基础形成的价值观上的，经历了帝国和教国的那一切的，我的，记忆。
我还能有几成是我自己？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我还在呼吸，我还能行走，这就够了。我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
……
……
“……呃。”司晨痛苦地捂住额头。
“怎么了？”我问她。
“有点头疼，可能是着凉了。”司晨说，“没关系，我们还是快去警局吧。”
“是，我们是得快一点了。”我说。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
我的［眼睛］已经看到了，那个叫夜枭的家伙刚走进警局！
我们离警局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可恶，来不及了吗？
等等，我刚才用的那个［眼睛］，是哪里来的？我在这里没有克隆体啊？
难不成是……
我感觉到附近的时空有变化。该死，就是她！那个魔女，我最初的克隆体，有着自己独立意识，甚至能拒绝我使用其［眼睛］的克隆体！
她怎么会在这儿？
该死，她要是在附近的话，我要是使用［眼睛］，她会感觉到，并反向过来定位到我。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我不能使用我的能力。
我不想跟她打，她只需要制造［失格］就好了，少一个人少一份力气。
看起来警局也去不了了。
“司晨，”我对司晨说，“我们不去警局了。”
司晨疑惑地看向我。
“我们去找一个人。”
“谁？”
“我的一位朋友。这很关键，我想我这位朋友应该知道有关小蝶的事情。”我说。
我必须立马找到克鲁赛伊斯，我需要她的帮助。